“這有什麼問題嗎?”她接着反問。
“沒有,隻是在想我們還有多久才能夠回去。”杜蘇拉搖搖頭,她的聲音依舊溫和。
“回去,你們居然還想着回去嗎?”北川紀不可思議地瞪圓了眼睛,語氣很沖。
杜蘇拉被她突然升高的語調驚了一下,然後準備開口。
結果還沒等她說出些什麼解釋,安娜塔莎就抱着胸怼起北村紀來。
“你這個人好奇怪啊,我們又不喜歡他,幹什麼要留下來做未婚妻預備役?難不成你還想多幾個競争對手不成?”
“什麼競争對手啊。”北村紀臉色爆紅,“我隻是隻是……”
她隻是了半天硬是沒憋出一句話,但是神情卻釋然很多。
至少是在确定她們歸心似箭,對吉爾斯先生沒有興趣之後,眼中的嫉妒就很自然地消散掉了。
安娜塔莎翻了個白眼,暗中腹诽——拜托,誰會喜歡是一個煉銅癖啊,這種家夥就是要被關大牢的!
但是很明顯,這位北川紀小姐卻是“愛”慘了他。
杜蘇拉淺笑起來。
“你看那邊,吉爾斯先生似乎快要跳完了第二支舞了,”她輕搖小折扇,沖北村紀一挑眼,“珍貴的寶物總是遭人觊觎,先到的人才能擁有,快去吧,時間可是不等人的。”
北村紀恍然,投來感謝的目光,轉身入了舞池。
“她走掉了,接下來……”杜蘇拉再次看向妹妹,“我們分頭行動?”
安娜塔莎點頭。
藍胡子公爵好像自從邀請了安娜塔莎跳第一支舞之後就對她們失去了興趣,隻是在舞池裡不停邀舞,這大大便利了她們倆的行動。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防止他突然想起來邀杜蘇拉也跳一次,杜蘇拉主動選擇進舞池。
她們一個假裝被舞池裡舞者曼妙的舞姿吸引,步入舞池,一個假裝被小推車上精緻的甜點和舞會上華麗的裝潢吸引,就這麼四處走着看着,在舞池的邊緣遊走。
不動聲色地撫過每一個大理石柱、每一幅壁畫和每一輛餐車的狹縫,留下一個個微小的竊.聽.器、監.控.器。
說起來,這也算是她們第一次幹“壞事”了,心裡難免還是有那麼一點忐忑的。
安娜塔莎小心翼翼地把高科技貼在窗簾的金色捆繩旁。
帷幔微晃,窸窸窣窣的。
“吱——吱吱——”這時,一串有節奏的吱吱聲吸引了安娜塔莎的注意力。
她臉色刷得蒼白了下去——又是老鼠!
她向後一個倒仰,控制不住地連連後退,結果一個不小心差點撞翻了後面的人。
“哎呦——”
“你沒事吧?”被撞的女孩首先開口,急切而關心。
她說的是一口濃濃的美式英語。
“我沒事,真的。”安娜塔莎站穩了身形,擺擺手,“不好意思啊,剛剛有老鼠,我太害怕了所以才撞到你了。”
“沒關系,隻要沒有傷到就好了。不過大廳裡居然有老鼠,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呢。”女孩搖搖頭,露出一個笑,然後好奇地問,“你是新來的客人嗎?”
“好奇怪,你們怎麼都看得出來。”安娜塔莎嘟囔一句,然後點點頭。
“因為氣質上很明顯的……總之,你好啊,我是司各特!”她笑容很是燦爛溫柔,一副非常友善的樣子。
安娜塔莎與她互通了姓名。
她們開始聊起天來,意外地發現彼此的興趣有很多方面都重合了,正好安娜塔莎的工作也已經完成了,于是她們就聊得熱火朝天起來。
“你知道嘛,我認識一個叫赫爾曼的大叔,他有一條在天上飛的鲸魚當夥伴呢,超級帥氣的!”
“真的嗎,好厲害欸!”
“而且白鲸她真的很可愛。”
“真的嗎,我好想見見啊——”
……
聊着聊着,司各特忽然顯出幾分憂愁,她似若無其事地問安娜塔莎:“你知道外面現在是什麼情況嗎?”
“?什麼情況?”安娜塔莎眨眨眼,“我不知道你是想聽哪些欸。”
“就是,就是有沒有美國的消息之類的。”
“沒有哦,這幾天我都是在橫濱的,知道的僅限于橫濱啦。”
“啊,那好吧。”雖然沒有什麼情緒表露在外,但是安娜塔莎敏銳地感覺到司各特的談興好像削減了不少。
她很失望。
十二點的鐘聲響起,女仆男仆從一側小門進來,引導着各位貴客前往暫作休息的各間卧房。
在離開之前,司各特猶豫了一下,趁着擦肩而過的時候快速地低語了一句:“記住,晚上不要出門,也不要開門。”
不要出門,不要開門?
這是怎麼一回事呢?裡面又藏着什麼危險?
安娜塔莎隔着人群望向杜蘇拉,她若有所覺回過頭來。
獨屬于雙子的默契在此刻響應,她們穿過人流來到彼此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