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拉,我這邊貼完了,你那裡還有多的嗎,到時候别忘了在我們的門口貼個。”
杜蘇拉沒有問為什麼,隻是點點頭:“行,我知道了,剛好我還有點剩的。”
很快一個女傭人恭恭敬敬領着她們去了客房。
途中的走廊上挂着許多古怪的畫,一下子吸引住了這個熱愛藝術的“書呆子”。
一,二……五,足足有五張。都是一樣的黑白配色,共通着繁複而詭谲的風格。
杜蘇拉暗暗記了下來。
吱呀——仆人打開了門,點燃了燈,躬身等待她們進去。
客房裡面和外頭是一樣的華美精緻,但是卻處處是舊樣式的古典。
床頭是一副很大的畫框,杜蘇拉觀察了一下,發現樣式和走廊裡的簡直是一模一樣,不過奇怪的是,裡面沒有畫作,隻留有一片白紙,像在等待旁人作畫。
外頭暗下來了,客人傭人的腳步聲都慢慢平息。
安娜塔莎吹滅了燭燈,蹑手蹑腳地一骨碌鑽進被窩,和姐姐緊緊挨在一起。
她們整個人都縮在被窩裡,科技的熒藍色映照着她們的臉。
一個對接着外頭的監視器。
“蘇拉,門口,注意門口。”安娜塔莎悄聲細語。
杜蘇拉立刻把門口的監控調出來,放在主界面上。
她們打起十二分精神來面對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
很快,一點了。
咚——咚咚——
很沉重的聲音,像冬天獵人的靴子踏在木闆上,又像是被拖行的什麼物體磕碰出的聲音。
不管是哪種意象都讓人不寒而栗。
然後是一串悅耳的笛聲。
安娜塔莎突然着了魔一樣,木僵僵地直起身子就要下床,她的臉朝着門,手也伸了出去。
杜蘇拉連忙拉住她,但是安娜塔莎還在不安分地反抗。
“塔莎,冷靜。”杜蘇拉此刻的聲音因為害怕驚動外面而壓得很低,但是卻依舊短促有力。
這句話就像是有什麼魔力,剛剛還在掙紮着的安娜塔莎停頓了一下。
杜蘇拉趁機抽出一隻手給她脖頸來了一擊,讓她先行昏睡過去。
杜蘇拉利落地幹完這事後,把目光重新移動到監視屏幕上,手下意識緊張地攥緊了身側的被褥。
關于大廳的監控都被幹擾成了雪花屏,發出斷斷續續滋滋的聲音。
而門口,出現了帶着血,身着花衣的蒼白物體(她分不清那是什麼東西),帶着烏鴉的面具,上面有着長長的椽子,真吹奏着長笛。
帶着面具還能吹笛,這可真是奇怪。
下一秒,整個監控被一個充斥着血絲的眼球占滿了。
黑色的眼珠還在上下左右瘋狂地移動。
ta仿佛在透過監控看着她們。
被發現了?!!
杜蘇拉心裡一驚,雖然心理素質還是有的,但手也忍不住顫了一下。
她在第一時間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洩出一絲驚懼的聲音。
冷靜冷靜,ta沒準是在試探……
杜蘇拉努力讓這句話填滿整個大腦,努力讓冰水冷卻自己。
終于,在經曆了漫長的一分鐘之後,始終沒有等到“獵物”上鈎的家夥移開了視線。
“咚咚——咚——”沉重的聲音遠去。
ta沒有發現監控,隻是想要透過門看到裡面罷了,那裡隻是恰巧和其中一個監.控.器的位置重合了。
杜蘇拉提着的氣總算是松了,等到徹底放松下來她才意識到自己背部的衣料早已經是汗濕一片。
她搖了搖安娜塔莎。
“嘶,好疼。”被搖醒的安娜塔莎抱怨似的低聲嘟囔,“蘇拉你下手太用力啦。”
“關于門口的事你是聽誰說的?你回想一下,當時你有沒有遇到什麼異常。”
“一個叫司各特的來自美國,對,她說是美國的女孩告訴我的,至于異常……”安娜塔莎冥思苦想了一陣,忽然靈光一閃,“我遇見了老鼠。”
“按理來說我們也算是被貓貓承認了吧,沾上貓的氣息就算我們再怎麼吸引老鼠,它也沒膽子靠近吧。”安娜塔莎越說眼睛越亮,甚至還用手比劃起來,“但是那隻老鼠,當時就在離我不到一寸的距離裡!這怎麼看都是異常欸。”
“确實是……”杜蘇拉緩緩道,她正在思考,“老鼠,難道是屍體……不,不,死屍不會吸引來老鼠……但是,死亡确實和老鼠是同一色調的東西,如果作為意象的話……死亡,老鼠,烏鴉頭,長笛,很難不讓人聯想到其他什麼東西上。”
“蘇拉,你是說?”
“黑死病。”杜蘇拉低聲道,“我想不到比這個更具代表性的東西了。”
“塔莎,你還記得母親哄我們睡覺的那個故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