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号幹擾被取消了,監.聽.器那些設備都得以重新應用起來。
說句實在話,因為不擅長電子設備就直接屏蔽全部信号這招是真的強。
但是得以恢複以後獲得的好處也是顯而意見的,比如——一個幫手。
杜蘇拉和安娜塔莎回到房中,此刻已經快到午餐時刻了,需要快些了。
快速地在顯示屏上操作完,杜蘇拉拿出兩副微縮耳機各自帶上。
耳機另一端先是一段雜音,再是傳來了清晰的卡次卡次聲。
有人在吃零食。
是江戶川亂步。
他含糊的聲音裡帶上笃定:“你們找到她了?”
她就是千葉栀子。
“還不确定,但是應該是她。”
說着杜蘇拉把她們在這裡大緻遇到了什麼概括地說了一下。
那頭似乎沉默了一會,然後說:“午餐之後可以去房間搜查搜查,另外到時候記得把前置攝像頭打開。”
這就是要協助的意思了。
“行。”
他們就這樣飛速地溝通完成。
剛好十二點的鐘聲響起。
又是同一個管家,又是同一副說辭,隻不過是把“早餐”變成了“午餐”。
她們又一次前往餐廳,出乎意料的是,主位上是空着的。
“公爵有些許不适就先去休息了……”管家這樣解釋。
這是什麼樣的問話好機會啊。杜蘇拉和安娜塔莎心有靈犀,隔着長長的餐桌對視一眼。
雙子默契淋漓盡緻地展現出來。
在繞過所有的肉類完成餐食之後,安娜塔莎沒有走。
她剛想開口,“千葉栀子”居然就很自然很落落大方地搭讪了她,開場白直得可怕:“我知道你,你是吉爾斯說過的那個虔誠的教徒。”
安娜塔莎沉默——你居然是因為這個記住我的嗎?
“千葉栀子”抿唇笑着,雖然臉色泛着病态的蒼白,目光卻平靜溫和。
可惡,怎麼看也不像是據說膽小怯弱的樣子呀。雖然委托人來的時候安娜塔莎還在昏迷,但是後面她還是知道了委托人大緻的性格。
“千葉小姐,我其實是來找你的。”安娜塔莎索性直接說開了,“你忽然消失不見,大家都很擔心,還有武裝偵探社那邊……”
“呃,抱歉,我聽不大懂。”“千葉栀子”頓了一下,“什麼武裝偵探社?”
安娜塔莎:?
“不是你下了委托要來保護你什麼的?”
“千葉栀子”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加慘白了,她的反應很是劇烈,冒出汗來。
“不好意思,有些失态了。”她匆匆道歉匆匆站起,“我身體有些不适,先離開了。”
椅子都被劃出“滋啦”的刺耳歎息,她頭也不回混入人群,像有什麼東西在追着她。
“塔莎,她怎麼說?”杜蘇拉見安娜塔莎一人呆呆立在原地,徑直走了過來。
“她不記得武裝偵探社了。”安娜塔莎說,“而且她的反應很劇烈,甚至直接逃開了。”
“是一提到武裝偵探社就這樣嗎?”一道突兀的聲音響起。
吓得安娜塔莎左右張望。
不對啊,沒人啊,聲音哪來的?
“笨蛋,是亂步大人我啊。”
安娜塔莎這次聽清了聲音來源,她往杜蘇拉左手那看,是從一個儀器上傳出來的。
上面還有江戶川亂步的影像呢。
此刻,他戴着眼鏡,露出了翠綠色的眼睛,盤腿坐在偵探社的沙發上。
“蘇拉,你倆就不怕被發現嗎?”她壓低了聲音。
“塔莎,你剛剛不是都沒發現嗎?”
“你耳機忘記摘了。”
他們異口同聲。
安娜塔莎下意識往耳朵處一摸,啊,真的欸。
微型耳機是真的小得太不起眼了,她都給忘了。
“啊哈哈哈哈,”安娜塔莎目光遊移,最後突然想到一個能夠緩解尴尬的問題,“話說她走掉了,我們上哪找委托人啊?”
江戶川亂步:“注意她話中的關注點,很明顯,去你們之前說過的私人教堂。”
“哦哦。”
幾乎是用飛的速度趕去教堂。
教堂門口沒有關嚴實,隔着縫能夠聽到裡面卸出來的呢喃歌聲,唱的是一首常見的頌歌。
杜蘇拉的腦海裡又浮現出她先前看到的文字——“第七次,是當她吟唱聖歌,卻自诩為一種美德時”。
“你們在幹嘛呢?”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讓姐妹倆猛然轉頭的同時也打斷了教堂裡唱着聖歌的聲音。
面前是一個紅唇金發大波浪的女性,穿着大紅色的衣裙,一朵熱烈盛放的玫瑰。
如果安娜塔莎沒記錯的話,是坐在藍胡子公爵身旁的第四位。
“别不是在偷聽吧?”連聲音也自帶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