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在意的話,為什麼不讓【羊】的其他人一起幫忙調查?”
對于中原中也隻身一人的孤狼行為,花朝毫不客氣地評價。
“哪怕就隻打聽了點細枝末節,總比中也你一個人轉來轉去強。”
畢竟【羊】裡的人數量也不少,一個個都在鐳缽街生活這麼久了,機靈的很,隻是打聽點消息根本不算什麼。
“關于荒神,就隻是我自己的想法。”
中原中也一雙手插在外套的口袋裡,沉聲解釋。
“畢竟流言就隻是流言,這件事和大家并沒有什麼關系。”
“你……”
花朝緩緩打出一個問号,一時間竟不知道是該敬佩對方的人品,還是恨鐵不成鋼對方的“傻”。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中也你這也太老實人了吧!
合着你當首領辛辛苦苦幹活不說,自己想做的事情得自己單個去做是吧?那剩下的其他人幹嘛的?
花朝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很想說點什麼。但沒等她真的開口,中原中也就率先開口。
他眸光閃爍,耳尖微微泛紅,有些不自然地磕巴了一下。
“而、而且我不是來找你了嗎?”
花朝:“……”
見花朝被自己沉默,中原中也的心中霎時一松。他深吸一口氣,原本的緊張緩緩消散,整個人終于順暢起來,目光也變得坦然。
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對着其他同伴難以拜托、或者說出口的話,到了花朝這裡,就完全變成另一種坦誠的樣子。
他可以随心說出許多隻在心裡的話,而沒有任何負擔,隻覺得輕松。
不像是個仿佛什麼都能解決的首領也好,他知道,無論自己是什麼樣子,對方都不會在意。
很奇怪。
明明大家和花朝都一樣,都是生活在一起的同伴,他與花朝的相處更是才不過短短的半年而已,與其他的同伴們相比,并不算長。
可中原中也卻很難準确的判斷,有關于對方的不同之處。
可仔細想想,又似乎并不奇怪。
好像有所區别,又好像沒有。真的讓他描述,他又根本無從頭緒,隻能用最樸實的念頭,做出一個區分。
在那麼多的同伴裡,花朝是特殊的。
花朝從來都很受歡迎,和誰都相處得很好,大家也都很喜歡她。所以,與對方關系更好也是十分正常的,對吧?
所以,他現在應該說的是——
“花朝也是我的同伴,所以并不算沒有找同伴幫忙。”
中原中也聲音笃定,說到後面,甚至還微微上揚。那雙如同大海一般的藍色眼眸凝視着花朝,目光灼灼,如铄石流金,帶着再明顯不過的笑意,輕哼一般,反問。
“對吧?”
被直球正中靶心的花朝努力挺着自己不為所動的表情,心裡恨不得直接伸手,把對方那張陽光下簡直閃閃發光的臉給狠狠扭到一邊。
好好好。第二次了,我懷疑你小子想拿捏我!
“……中也啊。”
在那灼人的視線裡,花朝緩緩、緩緩地勾起一個笑,輕柔和緩,眼神也分外溫柔。
然後,再這潺潺溫柔裡,她冷不丁開口。
“你老實說。我給你的書,你是不是一頁都沒翻?”
你真翻了,現在想的就該是如何重振正常的健康關系,而不是在這裡給我打感情牌!(震聲——)
中原中也身體一僵,腦子刹那間回想起了那兩本被自己放在床頭抽屜裡沒翻一點的書,剛才的氣勢宛如被紮了個口子的氣球,咻咻咻地小了一大圈。
這一瞬間,他外心虛。
“…對不起。”
他老老實實地道歉。
“最近一直在外面,所以還沒來得及看。”
他最近光糾結那個爆炸和調查流言了,每天想的基本就是這些,就沒顧得上。
花朝給他的那書嶄新嶄新的,紙頁潔白封面牢固,一看就很貴很難弄到。他也不想辜負她的心意,想着等這件事過去了再好好看。
現在一下子就被當面給揪出來了。中原中也看着人沒事,實則分外虧心。
“也不是強制你看,忙得沒時間看也正常。”
花朝擺了擺手,一副善解人意的寬容模樣,正大光明地轉移話題。
“說起來,中也很在意那個荒神的流言呢。”
她觀察着對方的表情,繼續開口。
“傳說那個荒神有強大的力量,會幫不甘死去的人們從地獄返生,回到人間複仇。中也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