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榆吓了一大跳,猛地往後退了一大步。
這洞,莫不是蛇洞?
想到前幾天的那條毒蛇,趙榆覺得有九分的把握确定這是蛇洞。
她緊盯着洞口,就怕她剛剛那一鋤頭驚動了裡頭的東西,萬一裡頭還藏有另一條毒蛇,她可再沒膽量能夠殺死它。
等了好一會兒,那洞依舊什麼動靜都沒有。
但趙榆心有顧忌,不敢在靠近,打算先鋤另一邊。
她一邊鋤着草,一邊注意不遠處的洞,擔心有蛇趁她不注意爬出來。
隻是……
洞挖出一個來還不夠,後頭趙榆又一連用鋤頭掏出了兩個。
三個洞被她挖出來,那些還沒被挖到的地方不知還藏着多少個。
趙榆看着這些洞,幾乎都不比成人拳頭小。
如果裡頭藏的是蛇,有必要這麼大的洞口,還一連弄了幾個?
趙榆緊了緊手裡的鋤頭,她猜測裡頭會不會是兔子,狡兔三窟,也隻有兔子能挖這麼多的洞吧?
兔子……
肉可不少呢!
趙榆心中微動,将三個洞全部用泥巴堵住,又大着膽子走進剩餘那片雜草叢裡。
她用鋤頭仔細扒拉着這些草,一發現有洞,就将它毀掉,連毀了三四個之後,她這才留下一個洞,然後便沿着這個洞開始挖。
洞很深,挖了很久這洞依然存在。
眼見着這塊荒地的中間已經被趙榆挖出了一道溝,這洞還沒見底,趙榆累的有些想放棄。
會不會是她猜錯了,這裡面沒兔子,即便是有,可能也一早跑掉了。
趙榆有些洩氣,動作也緩了下來,鋤頭揮的也沒之前有力。
可要是就這麼放棄,萬一裡頭兔子還在,隻不過藏在深處,那豈不可惜了?
沒辦法,她隻能又挖了幾下,想着再挖一段,若是還是什麼都沒有,那便算了。
一下又一下,當她舉起鋤頭,決定這就是最後一鋤之後,沒成想,就是這一下,竟挖出了數個顆顆分明的圓溜溜的東西。
趙榆一看,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是兔子糞便,還新鮮着呢。
趙榆期望這兔子還藏在洞裡,可萬萬不要跑了。
原已經疲了的身體,這時頓時有了力氣,迫不及待的想要将這洞挖到頭。
兔子洞可不是一條道,既然洞口多,那裡頭定是交錯着的。
趙榆一邊仔細莫讓兔子乘其不備跑出來,一邊判斷該往那邊挖,又該選那條道。
實在判斷不出,或是沒把握的,她直接用老辦法将兔子道給堵住,等沿着一條挖到頭了,再去将那堵着的泥巴掏開,開始沿着挖。
就這麼不厭其煩的又堵又挖,終于讓她見着了裡頭一閃而過的褐色影子。
趙榆激動不已,時刻防着兔子竄出來。
終于,等她将這片荒地從中間挖開之後,隻剩鋤頭柄深的洞裡再次傳來兔子的動靜。
估摸着它已經沒處可跑,在裡頭正慌亂着呢。
趙榆越發小心,可不能在這臨門一腳讓它給跑了。
又是幾鋤頭下去後,估摸着已經差不多了,趙榆丢開鋤頭,直接趴在地上,手往洞裡伸去。
也正因為瞧見了兔子的身影,否則趙榆是無論如何都不敢将手伸進洞的。
第一次沒探着,她動了動身體,将手又往裡探了些許……
這下,果真讓她給摸着了!
細軟的毛發與她指尖若即若離,趙榆想要扯住它的毛,把它拉出來,但試了幾次,總是還差了些。
無法,她隻能先收回手,起身,打算再用鋤頭挖一挖。
然而沒等她拿起鋤頭,隻一個彎腰的功夫,這兔子像是找到了逃命的時機,極為靈敏的就竄出了洞。
趙榆餘光掃見,頭都來不及轉,直接身體往左側一抛,奔着洞口就撲過去。
趙榆趴在地上,雙手空空的,隻抓了一掌心的草,那兔子速度太快,根本來不及抓住它。
但趙榆面上沒有失望,隐隐的竟帶着興奮。
趙榆感受到腹部下面激烈的掙紮,激動的隻敢死死趴在地上,不敢讓肚子那裡空出一點空隙。
也不知道她這樣趴了多久,直到感覺背部都被太陽曬熱了,才小心翼翼的動了動身體。
感受到肚子那裡一片安靜,趙榆懷疑是不是她将兔子給壓死了。
将手伸進肚子下面,等确定已經抓住了那對長耳朵,她這才放松身體,從地上坐了起來。
吃力的将兔子提到兩腿之間,趙榆興奮的舍不得移開眼。
兔子還沒死,不過由于她的那一撲,估計是将它傷着了,它睜着眼睛,鼻頭一聳一聳的,瞧着是沒什麼活力。
沒活力就沒活力,反正帶回去就要下鍋,不要緊。
趙榆使力提了提兔子,感受了一番它的重量。
很重,得有八九斤。
瞧着它一身蓬松的棕色皮毛,卻不想這肉是實心的,極為上稱。
趙榆想到這塊荒地綠油油的野草,也不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