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姑娘!我同大公子來了。”晟徐敲了敲這門。
“進來罷。”葉抒苒和齊岑幾乎是同時開口。
門外那華服矜貴的男人似頓了頓,面色沉了半分,深呼吸一口氣,面色又緩和了。
晟徐在旁邊盯着他那位裴大人的臉色變了又變,心裡直打鼓。
晟徐為裴宴秋推開了門,裴宴秋輕淺地噙着一抹笑,眸色不善地睨了齊岑一眼,看向葉抒苒的時候又攜了一抹春水柔情。
“齊公子。”裴宴秋淺身作揖,便走到葉抒苒身邊的位置坐下。
“這位是裴公子麼?果然同抒苒所說的一般,一表人才。”齊岑執這茶盞的手幾乎撚出青筋來,言辭誇贊,語氣卻頗有些咬牙切齒。
“齊公子過獎。聽聞齊公子同抒苒是青梅竹馬,關系如同姊弟一般好。”裴宴秋招了招手,讓小二為他上茶。語氣間也是一種淡淡的略帶些刺一般。
晟徐在裴宴秋身邊站着,後背出了一抹汗,明明是大冬日,他居然這樣容易出汗。
葉抒苒被夾在二人之間,總覺着兩人火藥味極重,一時有些迷茫,這兩人應當八竿子打不着罷?怎麼今日一見都不對付呢。
“抒苒同我關系自然親昵,我們熟識多年,頗有默契。倒是抒苒遠赴元京,都沒個熟人照料。”齊岑輕笑一聲。
“是麼,抒苒在京城由我照料,齊公子大可放心。”裴宴秋眸色更暗,心裡湧起不愉的情緒。
葉抒苒真想讓這兩人一人少一句罷,便直接捉住了裴宴秋在桌下的手,有些輕重不一地捏了一下,讓他别同齊岑置氣。
齊岑更是個好強脾氣,若是一直怼說的話,他倆可以說到菜都涼了。
裴宴秋一愣,瞥向身邊那正佯裝喝茶的姑娘,心裡那酸意漸漸淡去,唇邊亦輕漾出不少笑意。
“哼,是麼。”齊岑依舊鼓着腮幫子。
“這是齊岑推薦的珍州菜品,瞧着應該很不錯。”葉抒苒開始打圓場。
小二此時已開始上菜,恰才的氛圍有些唇槍舌戰的,他們都沒敢上菜。
“晟徐兄,你也一起吃罷。”齊岑朝還在站着晟徐招呼道。
“啊...好,那多謝齊公子了。”晟徐一時還有些猶豫,直到裴宴秋給了他一個允許的眼神,他便應下來。
正午已過,日照傾斜,都照到他們此時廂房的窗台上。
“抒苒等會兒是要回元京了麼?”齊岑話語間帶着些不舍。
“嗯,等你來元京供貨,我再帶你去吃些好吃的。”葉抒苒靠在椅子上,飯後易犯困,她杏眼有些迷蒙。到時候帶上老辛他們一起,吃完就開工。
“那好。”齊岑等到那句她帶他去,便心滿意足地笑着。
裴宴秋輕幽地掃過兩人,倒是沒有說話。
讓齊岑都有些驚訝,齊岑覺着自己都與她有約了,這位裴家哥哥居然沒有反應。
裴宴秋又怎麼會怼人呢,他那姑娘正握着他的手,有些軟又有些溫涼,實際上他已經有些走神了,壓根沒聽清齊岑說的什麼。
“時候不早了哈,我們準備返程了麼?”晟徐對返程最積極,因為駕馬車回去之後,他就能好好休息了,連續這麼多個時辰都在驅車,他的臀骨都要痛了。
“嗯,返程罷。”裴宴秋幾乎是立馬應和。
齊岑眸色幽幽,但隻好送葉抒苒他們離開。
幾人上了馬車。
“下次見。”葉抒苒從窗裡掀開簾子,朝齊岑揮了揮手。
“嗯,下次見。”齊岑還瞥見了某位哥哥的得意一笑,恨得牙癢癢。
馬車一路出了珍州城。裴宴秋才忍不住問:“你兒時竹馬?”
“嗯,小時候一起玩的。”葉抒苒意識到某人可能是吃醋了,便眉目含笑地盯着他看。
“這麼望着我作什麼?”裴宴秋有些移開了目光,耳廓透着紅。
“沒什麼。”葉抒苒悶笑兩聲,然後就被惱羞成怒的某人一把樓住,塞入懷裡。
“啊,你作什麼?”葉抒苒掙紮着從他懷裡擡頭,她的唇卻與某人的下颚一擦而過。
忽然兩人都靜了下來,她有些愣怔地望着某人那凸顯的喉結還上下動了動,然後就被一把按到胸前。
“别亂動了。”裴宴秋此時臉龐也漸漸泛起粉來,聲音輕且沙啞。
“我哪敢亂動喔。”葉抒苒發出悶悶的聲音,她就像隻貓熊一般扒拉在他身上了。
“其實,我來珍州無意間碰到他的,正巧他家供貨,便同他鋪子合作了。”葉抒苒解釋道,聽着某人的心跳聲越來越大。
“知道了。”裴宴秋給她調整了一下姿勢,讓她更舒适些。
“嗯,那得和你說說的。不然還不知道是哪年的醋壇子打翻了呢。”葉抒苒有些打趣的意思,結果臉蛋被某人掐了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