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知道逝者身份了,肯定就不會猜測了。
“本王總有一種預感。”謝王爺微微眯眼,一種來自上位者的壓迫感從他周圍湧出。
“王爺怎麼對這件事如此在意?”葉抒苒的手攥緊了裙擺。
“因為本王對兇手有了不少猜測,大緻知道是誰。”謝王爺輕呵一聲。
“是誰?”葉抒苒皺了皺眉,看他這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兇手應當不是他。
“這是一份重要的情報,葉姑娘用什麼情報來換呢?”謝王爺的右手盤着兩顆玉石。
葉抒苒并沒有這麼快地回話,誰知道這人是不是想要空手套白狼。
“你可别覺着本王是那種空手套白狼的人,本王一向講信譽。”謝王爺望着她。
“那小女子隻能說,這位逝者同皇子們争奪皇位這件事情息息相關。”葉抒苒也不具體地說明。
謝王爺稍微坐直了些身子,笑道:“本王早早地就被送到了江南,聽聞我父皇有意選太子。便又回到這兒置了一間府邸。”
“嗯?”葉抒苒暫時沒聽出來這話想表達什麼。
“實際上,京城中早已腥風血雨。他們的争奪從未停過。”謝王爺的語氣帶了些戲谑,“本王啊,是來加入這個家的。”
葉抒苒聽着卻覺得有起雞皮疙瘩的滲人。
“葉姑娘這番話,本王倒是有了猜想。”謝王爺盤玉石的動作停了下來,“葉姑娘,你覺得這江山最終花落誰家?”
“小女子淺薄,便不參與此番讨論。”葉抒苒才不會回答,這種容易落下話柄的問題。
“嗯,這個問題确實是有難度。連南菩提都算不出來。”謝王爺幽幽地說道。
葉抒苒眸色一暗,這王爺居然知道南菩提。
莫非那壽衣鋪的老者更傾向于謝王爺,所以才搬來這兒的?
“看葉姑娘的眼神,似乎是有什麼想法了?”謝王爺有些循循善誘。
“王爺,天家的争端,我們百姓并不想參與。”葉抒苒搖了搖頭。
“到後面就不是你們想不想參與了。”謝王爺隻是噙着一抹笑,“據本王所知,朝中已經有向外邦人勾結的了。”
“……”葉抒苒沉默着,等他繼續說。
“若是再不采取些什麼,他們幫着那外邦人攻進我們的城。也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謝王爺收斂了笑容。
“我們隻願下一位帝王是位明君。”葉抒苒說道,這謝王爺似乎沒有他表面上這麼邪逸。
“嗯?好想法。得明君的前提是要鏟除亂臣賊子。”謝王爺點了點頭,眸光掠過血色。
“那南菩提是選擇了王爺麼?”葉抒苒有些猶豫,那玉環信物還在二夫人手裡。
她也不知道南菩提是什麼想法。
“這個嘛,本王也不确定。智者總是有很多他們自己的想法。”謝王爺說道。
“容我想想。”葉抒苒輕歎了一口氣,她就一介匠人,怎麼家裡到京城裡能遇到這麼多事。
“嗯,無妨啊。今日葉姑娘已經告訴我了。”謝王爺呵呵一笑,他已經知道那位逝者是誰了,但需要一樣東西指控那位兇者。
“若是王爺謀略得當,或許是未來的江山之主。”葉抒苒思慮了一會兒,看向謝王爺說道。
“借姑娘吉言了。”謝王爺又靠在了那椅子的軟背上,一副舒坦的模樣。
“為什麼不讓阿檀進去?”會客廳門外傳來靈動的聲音。
“讓她進來。”謝王爺反應倒是很快,說道。
門外的侍衛沒有阻攔了,阿檀便推門進來,又哒哒哒地來到葉抒苒身邊。
“阿檀,分明是本王讓放你進來的,為何不先來找本王?”謝王爺又蹙眉了。
話語間還隐約有一股酸意。
葉抒苒有些無語凝噎,同男子吃醋也就算了,還同她這女子吃醋。
“那阿檀來找你罷。”阿檀有些不情不願地挪着步子離開了葉抒苒,朝謝王爺走去時還一步三回頭,十分不舍。
莫名察覺王爺妒怒的視線更強烈了些。葉抒苒搓了搓手臂。
“那小女子先告退了,鋪子裡還有許多事情需要我去處理。”葉抒苒說道,起身行退禮。
“好,恕本王不送了。影竹送客。”謝王爺見把阿檀騙到自己面前了,便對外面的侍衛喚道。
阿檀則是一臉驚訝,她剛來怎麼葉姐姐就走了?
“葉姐姐,你怎麼走了?阿檀也要——”阿檀正要朝葉抒苒過去,很快腰身就被某人攬住。
“啊?阿檀平日裡不是在王府用膳麼?”葉抒苒有些疑惑地歪頭,侍衛影竹立馬過來把她請出去了。
“是的,阿檀姑娘幾乎每日都來。請葉姑娘不必擔憂。”影竹在旁邊補充道。
“這……真的不用擔憂?”葉抒苒想回去看看那姓謝的有沒有幹什麼。
“真的,現在王爺多半是同阿檀姑娘用膳。”影竹則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影竹兄,我可以多問一句嗎?阿檀是不是同王爺很早就認識了?”葉抒苒有些覺着奇怪。
“嗯,大緻八年前智者在江南輔佐王爺時,收養了一位小姑娘。那時候,阿檀就同王爺相識了。”影竹倒是沒有隐瞞,全部說出來了。
“噢,原來如此。”葉抒苒心頭的疑惑倒是解開了。
原來南菩提當時在江南就已選擇了要輔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