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性子活泛的直接道:“哎,老七,小八,你們給問問那什麼大俠,不,不,少俠,少俠,那小毛驢什麼價?”
牛和大青騾子他買不起,一頭毛驢還是能湊湊的,這秋收的時候,一頭驢也能幫大忙了。
梁七哥倆自然滿口應下,扒拉開衆人,總算看到坐在當院無聊地甩着柳條看天的朱大俠!
“朱大俠,真的是你啊!”梁小八興奮地跳了起來。
朱令儀看到梁家兄弟也露出笑容,“耽誤你們幹活了吧?我現在做牛馬販子,路過村子就過來打個招。”
哪怕是曜日基地裡負責打打殺殺的特戰隊小隊長也是知道秋收時間的緊迫性的。比她雨後采蘑菇還緊張呢。蘑菇這茬沒趕上,還有下一茬,糧食等不得,錯過黃金收獲時間,一年都得挨餓不說,來年還沒種子。她真沒想耽誤人家幹正事兒。
梁七笑得一口大白牙:“不礙事兒,今年有兩頭牛呢,省力多了。多虧大俠你幫忙。”
“就是就是,大俠你咋才出山來?我還尋思你能挺快呢。”梁小八很不見外地擠在條凳上坐下,準備好好跟大俠拉拉家常。
梁母瞧這哥倆真不成,隻得出面道:“你們呐,就瞎叫,什麼大俠都給叫老興了,叫少俠多相稱。還有,你們倆趕緊洗洗,換身衣衫好招待客人,小八你這一身麥芒别往少俠身邊蹭,那東西紮人又疼又癢的。”這少俠細皮嫩肉的,一看就不經紮,哪兒像臭小子這麼粗糙。
“是是是,大娘,少俠是比大俠聽着少興,可不夠氣派,咱各叫各的呗。”
兄弟倆還是被梁母趕去洗漱換衣裳,這時老梁頭也趕着牛車進了院子。
“他爹回來啦,哦,村長大侄子也來啦?他爹,這就是幫了老二他們哥幾個的朱少俠,我讓老六家的去割肉打豆腐了,可得好好謝謝人家。”
朱令儀趕緊再次拒絕道:“嬸子不必費事張羅,”又朝梁老爹抱拳,“梁大叔有禮了。我這次路過就是打個招呼,看他們平安就好,等下我還要去鎮集和縣裡,先找落腳的地方,怕天晚了不好安頓這些打牲畜。”
這不全是客氣話,這麼多牛啊騾子啥的,在梁家院子裡擠得不像話,還拉了不少糞便,虧得人家還挺稀罕地搶着收起來當肥料,不然尴尬死了。又不好放院子外頭,村裡人太好奇,誰都想摸一把。
梁老頭瞅瞅村長,那老小子聞言急得不行,直給他打眼色。
“朱少俠,您可不是外人,幫了孩子們那麼大的忙,到家門口了還不吃頓飯,梁家人走出去讓人笑話。
這麼地,你也别急,吃飯的功夫還有,村裡這些日子正要收秋,想買牲口的人可不少。這不正好了,村長在這兒呢,讓他跟你說說?”梁老爹一邊把牛車放置好,一邊介紹村長給朱令儀。
姜村長早就急得很了,顧不上年齡差距,忙跟朱令儀抱起拳頭,道:“早聽梁家小子說起過朱少俠大名了,幸會幸會!”
稍微寒暄了兩句,姜村長就急切地道:“論起來,少俠和咱們村也不算外人,我就直說了,你這些牲畜可得讓咱村裡的人先挑。”作為一村之長,他比誰都了解這些牲畜的重要性,别說在村裡,就是到了縣城牛馬市,也是轉眼兒就得搶沒了。
邊上跟來的漢子們也打邊鼓,“對對,村長說的在理呢。”
“咱都是自己人,也别磨蹭了,這不都在呢,咱們看看牲畜,行行價?”
“對對,合适了也好回去拿錢,明天就能讓牲口幹活了。哈哈。”這位心最急,早看人家有牛心癢癢了,家裡也存下些,不用咬牙,這牛必須買,實在不夠買頭驢也不錯。
朱令儀帶牲畜出山就是販賣的,賣誰不是賣?不過該有的譜不能少。
朱少俠當下化身奸商,一臉舍不得地道:“賣是肯定要賣的,不過,這些都是我馴服後特地養肥壯了的,也有感情了,得給他們尋個好人家。可不能買回去不要命的使喚,不珍惜牲畜的,本少俠甯願不賣。”
看熱鬧的村民一聽就急了,也不管自己買不買就一窩蜂地嚷嚷着:“不能不能,花自己錢買的牲口,哪兒能不愛惜啊。”
“肯定讓它餓不着,凍不着,下雨有遮擋,下雪給它鋪厚草擋寒。”這照顧的,比對親爹不差了。
朱令儀瞅瞅眼巴巴的村長和同樣一臉期待的梁老爹,轉而笑道:“那咱就借大叔家的寶地先使使。
不過,我有話在先,大青騾子得留一頭,獵戶村那邊的王大山得空要一匹回去,還有驢子也得留出四頭,牛留出三頭,都是别的村說好的要買的。隻是我先頭着急去鎮集和縣裡落腳,讓他們趕明尋我再詳談。
如今咱們先下手了,總得給别村留些出來,大夥兒勻勻。剩下的也不少,随便挑,價錢咱商量着來。”随後,朱令儀又稍微低些的聲音跟梁老頭和姜村長解釋說獵戶村那正好來了野豬抽不空的事兒。
“哄~”人群都炸了,本來瞧着這又是牛又是騾子、驢的,估計一時也賣不掉,村裡人哪那麼有錢啊,沒準晾一晾,再拉扯拉扯還能便宜些。
結果,别說便宜了,剩下這幾頭都不一定能搶上了。
離得近些的人還隐隐約約聽到“獵戶村”、“野豬下山”幾個字,越發覺得這少俠不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