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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人緣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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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白亦行所處圈層來看,她周圍的男女老少要麼是高等教育背景,經濟基礎紮實的中上産,要麼是隸屬同行業相關的各個領域大拿,其中也不乏手掌特權的官僚小姐少爺,總之六度分隔之内,必然能與之建立聯系。這些人就連出席的非正式場合,都是像大都會俱樂部或者慈善晚宴和各種拍賣會,能彰顯他們某種身份和品位,也代表一種地位象征。這群人往往有個共同點:待人以物,熱情又不失分寸,行事作風得體自洽,還時不時顯露出諱莫如深的氣質,無論什麼樣的人都會叫他們弄得五迷三道。等再回過頭來,發現他們雖然有頭腦有内涵,卻也喜歡藏頭露尾故弄玄虛,因為他們并不會向外界過多透露與自身相關的一切,也永遠将人明碼标價,然後待價而沽。

然像成祖這樣的男人,原本就是劃在她圈層之外的,如果有幸在業務中碰見,也可能隻是互留名片,然後各不相幹。她從未想過,或者說,她的生命中從不應該出現類似成祖這樣的人物。

他不屬于她。

他也不屬于任何人。

可他就這樣幸運地降臨在她身邊了。不僅如此,她對于成祖坦蕩和直率言論性情輕易卸下防備,甚至油然而生某種特殊好感和信賴。而且他是不完美的,這段時間相處以來,這男人為人處事中規中矩,知世俗不世故,沒拜高踩低往老太太那裡鑽,偶爾鋒芒畢現,刺頭似紮來紮去,倒也叫人放心,可堪一用。白亦行注意力不自覺放到他右半邊身子上,那截拐向不一的骨頭藏在華服之下,是花了多長時間,做了多少努力,才做到與平常人無異?

他走向她,從一個孤兒到擁有親情,擁有學識,異國他鄉遊走社會,熟知并參透人類生存法則,又徒遭變故,所愛所喜,離他而去,猝不及防跌落低谷,這個過程中他或許需要對人遮掩傷口,獨自療慰?

這麼細細思考,他确實用了很長時間。白亦行直勾勾注視成祖,他帶着堪比白尊華一樣豐富的人生:出生,睡覺,醒來,吃飯,讀書,工作,建交,除了結婚生子沒嘗試,還剩下死亡——他是不是已經死過一次了?

白亦行腦仁僵硬住,渾身雞皮疙瘩像極了因爆炸而産生的無數粒子,滋滋凸起。師兄給她模拟過類似的場景,極具沖擊力那刻,師兄緊緊地抱住了她,給予安撫。然白亦行隻是怔愣地看着破碎的畫面,耳邊師兄那句:這種死法必然是屍骨無存,令她一呼一吸之間倍感壓迫和震撼。她不由得想:為何白紀中死得這樣慘?

白亦行平靜地看着成祖,那他呢?他為什麼要去救那個小女孩?

如果時光倒流,如果歲月重來,如果命運預知——

他不救就沒事了。

白紀中不去美國就好了。

何柔喧不把穆介之領進白家就行了。

他們都把關注點放在他人的不幸上,之所以會對這樣的人産生興趣,隻是因為激發匹配與他人一樣的某種底色。同情别人的不幸,他們也會變得不幸。

“到家了。”成祖再次提醒。

平平仄仄的聲調,白亦行全身毛孔忍不住輕輕顫抖。

成祖看她愣神許久,奇怪地發問:“你喜歡發呆這個問題,有去醫院瞧過嗎?”

白亦行忽略他的提問,湊身反問:“成祖,你會擊劍麼?”

成祖跟不上她的腦回路,沒過分思前想後,單純理解為喜好說法,回答:“左手可能拿不穩。”

白亦行看着他的眼睛,笑道:“拿不穩沒事,能拿就行。”

成祖問:“什麼意思?”

白亦行眼睛亮亮,嘴角挂着狡猾邪惡的笑,湊得更近一字一句發出邀請:“成祖,我們一起殺人吧。”

晚間螢蟲飛舞,渾渾噩噩,不知疲憊朝車窗上頂撞,動靜不大,卻攪得人心神不甯。

這份過于‘血腥’的口頭合同,他要是同意了,那麼與他檢察官的身份背道而馳,他将作為她的‘同夥’在未來的某一天,把自己和她送上庭審。

成祖有兩個選擇:

一抛棄檢察官的身份,不管不顧,肆無忌憚地同她來場冒險。

二退出高盛,退出這趟渾水,帶着成宗找個山清水秀地方平平淡淡過完後半輩子。

而第二個選擇他在很久以前就可以實現。

成祖低頭哼笑,又擡眼戲谑看她:“怎麼殺?殺誰?白小姐有什麼周全計劃嗎?”未等她答複,男人右手捉住她手臂,冷不丁往跟前一扯,輕聲道:“殺人可是要償命的,白小姐要我做亡命之徒?”

他的鼻尖淺淺碰了碰她的鼻尖,小女人阒黑眼珠在他玩味的臉上掃了掃,笑意不減道:“成先生,亡命之徒不太優雅。”

“那優雅的白小姐,”他視線移到她紅潤的嘴唇上,又緩慢地依次劃過她嘴唇上颚,人中線條,鼻梁脊骨,最終落在她狡黠放大的瞳孔裡,“會怎麼形容呢?”

隻聽得她聲如鴻毛:“請做與我持劍共舞的劊子手。”

四下又是一靜,兩人長達數十秒的對視,成祖不由自主面龐緊繃,氣血翻湧,渾身毛孔刺痛腫脹。他忍不住地想親她,想觸摸她,想把這個小瘋子壓在身下狠狠蹂/躏,想得快發瘋,左手把着方向盤使勁握了握,右手攥着她白臂緊了緊,喉骨上下滑動試圖調整虛浮聲調,從善如流道:“劊子手不太适合,換成審判長你覺得怎麼樣?”

白亦行噗嗤笑出聲,成祖眉頭深鎖,她忙補充道:“小孩才做選擇,你做劊子手,我做審判長。”

成祖惱地松開她,心中莫名煩躁,在位置上坐正又撇她一眼。越瞧越煩躁,越是想發洩,越找不着由頭,他多想說:白亦行,你知不知道我殺過人,就算再重來一次,我仍然會選擇一刀一刀把他生剖活剝,看着他在我面前掙紮求饒。我卻不為所動。

然成祖隻對她說了兩個字:“下車。”

男人生硬的語調中帶着點威脅。白亦行仍是坐在副駕駛一動不動,小花園的地燈投來星星光影浮在成祖臉上,像龍卷風爆發之前的黎明,祥和秾麗,卻難掩摧毀之欲,目光沉沉,氣息強勢蠻戾。

一如那夜他同樣面孔,叫她窒息壓抑之際,雙手拼命扯着床帏。

成祖一語不發從駕駛座下來,猛地大力拉開副駕駛的車門,解開她的安全帶,将人抱出來扔在大門邊,随後重重摔上車門,狂轉方向盤,一溜煙駛離她的區域。

耳畔蚊蟲萦繞,她嫌棄地擡手扇了扇,不解:“真生氣了?”

隔天成祖在新市找了一家學擊劍的會館,銷售觀他穿着打扮氣質非凡,喜上眉梢同他詳細介紹這種古老而優雅的競技武術運動,從會館裝備、技術力量到選拔比賽一一解說,還冒昧問詢家裡小孩多大年紀,有無擊劍基礎,想達到何種程度,參賽或加學分,又或者是個人陶冶情操,為必要場合做準備...

成祖聽到銷售的話,煩躁之意攢動,又像是自找的,冷傲地問:“我學,能教嗎?”

銷售沒有一秒猶豫,成祖交錢,兩人迅速簽訂合同。

為此他上午沒來公司,白亦行還疑惑,打開郵件才看到他連夜提交的請假條,躺靠在工學椅裡,高興地轉了兩圈,嘴角止不住上翹。此時白妮敲門,稱aSun的沈總已經同董事長在會客室相見,點名道姓要見她和成祖,而Jones正在作陪。

白亦行說句知道了,便給成祖去了個電話,還以為這人不會接聽,吩咐:“沈惠梅來了。”

那邊人倒是幹脆利落回句明白,成祖要挂電話,白亦行忙不疊叫住:“氣消了就趕緊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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