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春雨和好面,梁思源也早已弄好紅棗餡兒了。
将紅棗餡兒一部分抹到面上,然後卷成條狀,再切成一指厚的一塊塊圓狀油糕。
另一部分糕面則是如包點心般,将棗泥餡兒包進去,捏緊開口,搓圓就行。
等都包好以後,開始燒油炸油糕。
油糕,油糕當然得用油炸!
不一會兒,竈屋裡就傳出香味,一塊塊炸得金黃的油糕被春雨用筷子搛出來。
趁熱嘗了一個,嗯,外面酥脆,裡面細膩軟綿有筋道,伴着最裡面甜甜的棗泥餡兒,她還在裡面加了紅糖,吃起來更是甜蜜,直甜到人心坎上。
随後給梁思源也搛了一個,兩人就着鍋吃了兩三個才停下來。
别看油糕是素食,不是大魚大肉,但吃多了也是不好消化。
等油糕炸好時,姚瑜和春芽終于醒了,一打開門,就聞到炸東西的香味,兄妹倆立刻跑到竈屋看姐姐做什麼好吃的。
他們這一覺睡到快中午,早飯都沒有吃,肚子正餓的咕咕叫。
春雨一人給他們挾了一個,兩人乖乖坐在桌前,吃了起來。
等油糕炸完後,春雨又做了幾個素菜,将油糕擺到盤子裡,放到院子正屋外的中央,上了香,拜了神,放了爆竹,他們才可以開飯了。
飯後,春雨本想再美美的睡個覺。
但來了一群人來家裡串門,隻能無奈作罷。
正月裡就是這樣的,除了走親,很多人會來串門。
但來的人除了香桃綠柳兩個,剩下的都是陌生面孔,且大多數是男子,此刻都一臉憨厚地笑看着春雨和梁思源。
眼睛裡的亮光讓春雨頗有些不适應。
怎麼看怎麼感覺這些人看她的眼神像是餓狗見了肉包子一樣。
綠柳快走兩步,上前拉着春雨的胳膊,“過年好!春雨姐!”
随後小聲透露道:“這些男娃們平日裡都是在外做工的,很少回來,過年回來知道你這兒的生意,都想着來做工呢。”
其實,綠柳還知道春雨發工錢大方,村裡已經有不少人蠢蠢欲動了,都打算來春雨這兒,今兒隻是第一批,之後還不知道來多少人呢,她想着等會兒避着其他人悄悄跟春雨說一聲,好讓她有個準備。
春雨這才了然,她說呢,這些人怎麼看她的眼神不太對勁,太殷勤,看來剛才不是她的錯覺。
過年回來,家裡人都聚在一起,可不就愛說說閑話,春雨家的事肯定是不可避免地被搬上話桌。
“大家快請進!”不管為什麼來,正月裡上門,總不能讓人家出去。
春雨話落,呼啦一片人就要跟着春雨進堂屋。
梁思源将男娃們攔下,都領去他家,留下女娃們由春雨招待。
男子們本也不僅是來串門這麼簡單,都想着向春雨打聽打聽還雇不雇人了,見梁思源讓他們去他家,稍想一想就跟着去了,梁思源和春雨一起做生意,他們想打聽的事問梁思源也一樣。
且大家都是男娃,更好開口!
春雨将幾個女娃都請進堂屋裡,幾人就圍在桌子邊坐下,梁思源将男娃們都帶走,人就少了許多,春雨把南瓜子,蜜餞等零嘴兒往幾人身前推了推,“大家嘗嘗,縣城這家的蜜餞果子都不錯。”
看大家都不好意思嘗,春雨抓起來,給每人手裡都塞了一些,綠柳香桃還好些,其他人跟春雨平日裡不熟,看着手中的吃食,再擡頭看看春雨,隻是腼腆地笑着道謝。
其中一個胖女娃更是松了口氣,稍微放松了些,她很想來春雨這兒做工呢,就怕她不答應,現在看人挺好相處,想來這事可能容易些。
春雨和其他人不熟,找不到話,見香桃穿了件玫紅色的新襖子,還繡了花紋,像是春日裡路邊常見的小花,還挺好看的,就道: “這是過年新做的?”
春雨剛才就看到了,來串門的女娃裡最多是穿的幹淨整潔些,香桃的新衣裳在其中特别顯眼。
綠柳也摸着香桃的衣裳打量。
她還穿着平日裡的舊棉襖,鄭氏才舍不得給她和她姐扯布做新衣呢,就連來春雨家還是她打着和春雨親近的名義才得以出來,鄭氏以出來一個人就行的理由,讓姐姐留在家幹活。
一邊的香桃用力點點頭,高興道:“我本沒想着做,是我娘偷偷扯了布給我做的,還繡了幾朵花呢,好看吧?”
春雨摸着香桃棉襖上的花兒,點頭:“确實,我怎麼就沒想着也繡些花上去,這樣更精緻好看。”
她沒跟妹妹用一塊紅色布料做衣裳,而是用了之前買的淡紫色做的,春雨覺得小孩子穿紅色喜氣,但她不一樣了,即使是過年,讓她穿個通紅的襖子,感覺有些别扭,再說她也不是特别喜歡紅色。
一些地方稍微點綴還好,如果都是穿紅色,春雨不喜歡。
香桃見春雨還穿着舊衣裳,疑惑道:“你怎麼沒穿新衣裳?我看小瑜和春芽都穿着呢。”
春芽剛才拿着零嘴去找小夥伴了,香桃進門剛好看到,春雨将她妹妹打扮的比她在鎮上看到的富戶家的女兒還好。
春雨無奈笑笑:“在家都要幹活呢,穿上新衣裳,不方便。”
綠柳歎口氣,插過來道:“你一年也忙個不停,趁着停了生意,這幾天也該好好歇歇。”
确實,春雨自從做生意以來,就忙個不停,少有清閑時候。
“這幾天隻是做個飯,已經很是清閑了。”
正月這幾天,春雨他們沒有親人,不用走親,她就打算好好睡它幾天,做飯反正有年前做好的年貨,做起來也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