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陣平被排擠了。
——被萩原研二和禅院稚依“排擠”了。
自從那天的炸彈案之後,也許是因為擁有了别人不知道的小秘密,讓兩人的關系愈發親密起來。
具體表現在時不時冒出讓人摸不着頭腦的話、或是一些心照不宣的表情上。
所以,這怎麼不算排擠呢!
雖然萩原研二很誠實地說,“嘛,總有一天小陣平你也會知道的”,總有一天是哪天?他現在就想知道!
這兩個小混蛋!
“怎麼,誰惹你了?”警視廳門口,留着寸頭的男人看着走神的卷發青年,好笑地說:“自從畢業後,降谷不在你很少露出這副牙癢癢的表情了。”
“别提了班長,走了個金毛混蛋,又來了兩個小混蛋。”松田陣平沒好氣地說:“我正在糾結要不要把他們揍一頓。”
男人正是松田、萩原的同期——伊達航。
他們警校時期的好友在畢業後各奔東西,伊達航沒留在東京,去了地方警署,今天因為案子需要來了一趟警視廳,正好碰到松田,就停下來聊了兩句。
他驚訝:“兩個?”
“就是hagi和一個前不久在案件上認識的女孩子。”松田陣平說。
女孩子?
“萩原談戀愛了?”伊達航打趣道:“該不會是他隻顧着談戀愛把你忘記了吧?”
松田陣平聽到這話,表情扭曲了一瞬。
老實說,最近有稚依的時候萩原總是打扮得很騷包,衣服還是平常的衣服,就是那張臉,總給他一種見女孩子前特意打扮了一下的感覺。
再加上炸彈案那天,兩人親密的姿勢,這很難讓人不懷疑萩原研二是不是動了什麼心思。
“啊?真的談戀愛了?”伊達航本來隻是随口說着玩玩,沒想到松田竟然沉默了。
可惜今天萩原研二休息,不然一定要當面問問。
“沒有。”松田陣平道:“那個女孩才16歲。”
萩原要真有那個念頭,他一定第一時間大義滅親。
“那确實不可能。”這個年齡讓伊達航想起了什麼:“你之前讓我幫忙找的,用漩渦紐扣的黑色校服的學校,是因為這個女孩嗎?”
松田陣平點頭:“沒錯。”
當時他們沒在米花町查到什麼,就拜托了在地方警署任職的伊達航,最終也沒什麼結果。
真是的,和禅院稚依這個人一樣,神神秘秘的。
他道:“現在人回來了,但身上的秘密可一點都沒少,又不肯解釋……hagi那家夥也一樣。”
伊達航挑眉:“看起來是件很複雜的事。”松田陣平既然用這麼輕松的口吻說出來,就代表那女孩沒什麼危險性,他也不需要過多擔心。
“聽你這麼說,我倒是開始好奇這個女孩了。”
“就是個中二、滿身問題卻又意識不到的小鬼。”想到少女送他禮物時,滿懷期待的星星眼,松田陣平笑道:“不過人挺不錯,待人真誠,也很好懂。”
他拿出手機,翻出一張在遊樂園玩時拍的照片。
是張側臉照,少女低垂着腦袋,捕撈着水中的小魚。
黑色的長發如瀑布般披散在身後,垂落一部分在胸前,茂密纖長的睫毛遮住了眼睛,看不清裡面的情緒。
“單看照片,會讓人覺得是個乖孩子。不過這隻是表象,實際讓人頭疼得不行。”松田陣平擡眸,卻看到怔住的伊達航:“班長,怎麼了?”
“啊,不。”伊達航回神笑了笑:“沒什麼,确實像你說的,是個乖孩子……對了,她叫什麼名字?”
松田陣平死魚眼:“你這不是完全沒聽到我後面的話嘛。她叫禅院稚依。”
伊達航:“禅院稚依麼……”
松田陣平挑眉:“班長,你認識?”
“不,隻是覺得這個名字挺好聽的。”伊達航搖搖頭,瞥到手機上的時間:“都已經這個點了嗎……我該走了,等下次找個好時間咱們再聚聚。”
“班長,加班加油,我就先回家了。”松田陣平嘿嘿一笑。
“你小子。”伊達航無奈地笑着擺手:“去吧去吧。”
目送青年離開,男人也轉身往大樓裡走去,他目光有些遊離,似乎在思考什麼。
走了幾步,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号碼。
“喂,老爸,啊……沒什麼事,就是想問問……你還記得小誠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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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陣平回到家,打開門就看到兩個排排坐在桌前的人,桌子上擺滿了琳琅滿目的食物。
他挑眉:“鴻門宴?”
禅院稚依不贊同地看了他一眼:“說什麼呢,我又不會吃人。”
松田陣平把門關上,換了鞋又将脫下的外套挂在架子上,才慢悠悠地走到桌前坐下。
掃了眼桌上的食物,一看就不是萩原研二做的。
他看向少女:“沒想到你還會做飯。”
禅院稚依頓了一下,真誠點頭:“沒錯是我。”
萩原研二嘴角抽了抽,要不是他親眼看到,稚依家那個身材魁梧、戴着墨鏡的司機送來,并打開盒子分裝放在桌上,還真就信了。
察覺到幼馴染的表情,松田陣平再次看向稚依時,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嘛,謝了。”一下班回來就有現成的大餐,這種好事請多來點。
他拿起碗筷接過稚依夾來的菜,吃了一口。
“好吃嗎?”禅院稚依星星眼。
墨鏡風波過後,憑借她的努力松田好感度回到了49%,要是因為這頓飯把剩下那1%漲了,豈不是賺了!
然而,松田陣平嚼了兩口,皺眉:“難吃死了!”
“什麼!”禅院稚依拍桌:“我明明讓魚冢買口碑最好的店……”
想起什麼,少女的聲音漸漸弱下來,萩原研二扶額,松田陣平得意地笑了起來。
他勾唇:“禅院誠實?”
可惡!每當這種時候,松田陣平都會拿這個名字出來嘲諷她,但她上次真的沒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