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甯原在殿内歇息的正好,用過了糕點冰飲殿内還有霍瑾宸着人添的冰塊納涼,她倒是格外惬意。
“顧姑娘,煩請您随奴才回北禦苑一趟。”
顧長甯剛同蘇芷說了幾句話卻被小内侍打攪,她由不得問起,“是出了什麼事嗎?”
“回禀姑娘,是侍衛們從您的馬上搜出了藏了銀針的錦囊。”
顧長甯先是已為自己聽錯了,而後看着小内侍頗為退怯不甯的神色便細細琢磨他的話。
“所以說...縣主是被銀針所傷,而正好從我的馬上搜出了藏銀針的錦囊?”顧長甯收斂神色,眼神透着些許冷色,反問道。
“是。”
顧長甯由不得在心中歎了一口氣,果真是自她入宮之後事情便是層出不窮,先前經曆了幾回,于是這會兒她倒也沒有過于憂慮緊張。
“我即刻随你過去。”
蘇芷也沒了先前幾番的焦灼,隻眼神中透着些許不安,不禁在心中感歎這皇宮果真是是非之地,論誰多本分謹慎旁人也有主意将髒水潑到你身上。
顧長甯上回是賢妃做的太拙劣故而她才能當場指出破綻,而這一回不知她還能否逢兇化吉。
蘇芷止不住地擔心着。
“姑娘,您說...這回又是誰要害您啊...怎麼都是些無妄之災。”
顧長甯笑着安撫蘇芷,“别怕,我想也不會有人整日将心思放在我身上,也許是一場誤會,先勿下定論。”
“是。”
内侍在顧長甯身前引路,而顧長甯則是緊随其後,她神色坦然步履穩重,一路上她也在回想着方才自己與徽德打馬球時,那匹名為晴天的馬是否已經被人做了手腳。
她回想着,試圖找出些蛛絲馬迹,可她想了一路卻也并未發覺些什麼。
她重新走入北禦苑馬球場時,陽光依舊正好,可顧長甯心中卻有層陰霾。
顧長甯無視了候在一旁偷偷瞄她一眼的宮女内侍,隻颔首走好自己的路。
待顧長甯回到馬球場上之時也瞧見了神色各異的諸位皇子,獨孤骞和北齊兩位王子不願沾染大徵的是非退卻得較遠,隻有同她打馬球的北齊二王姬在一旁湊上前去細聽。
好似也極是好奇此等事究竟是誰的手筆。
顧長甯第一眼瞧見了顧璟灏,他眼神中盡是擔憂,即便如此但仍扯起嘴角似在寬慰她不必過于憂心。
顧長甯心中安定,縱使她曉得此事與她有關,為不給旁人留下話柄大抵是不會容顧璟灏去查明的。她唯願顧璟灏能置身事外的好。
顧長甯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宮女,面色不改向諸位皇子行過禮。
“嘉合不信此事是長甯所為,她雖與我多年不見,但幼時相處之時我明白她的性子的,她絕然不會做這等事。”
孟若岚神色堅定,言語铿锵有力。
“可...可奴婢...奴婢看的明白,是...是顧姑娘身邊的這位姑娘鬼鬼祟祟地不知在馬鞍上放了些什麼。”
顧長甯眼神看向一旁案上放置的一根銀針和一隻錦囊,而錦囊瞧着也确實像她素日裡用的。
她喜栀子花,花開時潔白無瑕,既可觀賞也可入藥還可做成糕點,繡在香囊荷包之上清新雅緻不俗氣。
而桌案上的錦囊與她素日裡用的并無不同。
“太子殿下,臣也相信長甯,請太子明察。”燕王在一旁開口道。
“這是自然。”
霍瑾宸當即應下,神色從容,反而現在沒了方才陰鸷隻留下些遊刃有餘。
顧長甯看了眼上首的霍瑾宸,見他也露出了同顧璟灏一般的神色,也在告訴顧長甯他的信任。
顧長甯心中收下霍瑾宸的新一,又瞧了眼坐在一處為她辯解的孟若岚,神色中緻以感激,随即淡然開口。
“敢問是從何處搜出來的這錦囊?”
“顧姑娘,是從禦苑特撥給您的那匹馬上。”一旁侍衛回答。
“是公主的那匹馬嗎?”
顧長甯疑惑着,她知曉禦苑提前給安排了馬匹,不過她并未用上,方才打馬球之時徽德一時興起将自己的馬給了顧長甯,于是她需先弄明白這一點。
“回禀姑娘,并非是晴天。”
聽着一旁侍衛的話語,顧長甯心中原本想好的一番自辯之言頓時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