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樂看着眼前一幕,兩眼放光,不禁暗歎:
這小屁孩,年紀輕輕竟然會使縮骨神功,深藏不露啊!
然而就在那人揭下臉上的人皮面具時,她雙眉一皺,如鲠在喉。
這!這不是賣她奪命燒餅的無良攤販嘛!
想不到他竟身懷絕技,将她耍得團團轉!
“竟然是你!哪裡來的活妖怪,快把我的錢吐出來!”
三樂憤火中燒,之前的賬還沒跟他算呢,此刻竟然還想吃了她!
簡直豈有此理!
今日要是不把那五個比鞋底還硬膛的燒餅塞進他嘴裡,她名字就倒過來寫!
三樂低喝一聲,提步欺身而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提劍揮向對方腹間。
力道之大,足以将其攔腰斬斷!
‘女童'眼下的速度比之前可要迅疾不少,一個晃眼的功夫,人已消失在眼前。
隻留下一陣被疾風帶起的枯葉。
三樂眼中一沉,屬實沒想到對方速度如此之快!
她左耳微動,突然眼神一凜,手中長劍已然揮出,擋住攻來的利爪。
那雙爪子如鋼鐵般堅硬又鋒利,與劍刃相相撞,濺起一陣絢爛的火花!
三樂蓄力,一把震開身前的利爪,閃開正面,踏上一步,已到了那人右肩之側。
緊接着左手一掌擊出,右手相繼揮出一劍。
那人急忙側身分掌,右手擋劍,左手護身。
三樂掌風飒然,已沾到對方前襟,卻被他以詭異的姿勢躲開來。
突感腦後生風,随即側首向右,對方的利爪抓空。
她回手就是一套連招,劍術連綿不絕,如柔絲不斷,春雨綿綿。
兩人纏鬥在一起,劍光閃爍,金屬的碰撞聲、瓦片的碎裂聲、牆體的震裂開聲交織在一起,在這幽靜的庭院中顯得格外熱鬧。
夜色漸深,庭院逐漸恢複平靜。
三樂一腳将‘女童’踹飛出去,急掠貼身而上,手中長劍自他前胸刺入,後背穿出,竟将其狠狠定在牆上!
‘女童’猛地吐出一口鮮血,劇痛席卷全身!
整個臉變得異常扭曲,放肆大笑:“哈哈哈!我果然是小看你了,要是能把你吃掉,我的功力定能更上一層樓!”
莫仁遲原本隻是江湖上一名不見經傳的江湖術士,會些許三腳貓功夫。
拜了一師父,習得了那出神入化的易容術和縮骨功,在街上賣藝掙點小錢,吃穿不愁,活得也是宜人自在。
可有一日卻覓得一本神秘功法,翻看了一番,發現這本功法,竟能使人短時内功力大增!
就是練功的法子有些不人道,必須吸食活人血肉,以内力深厚者優佳。
他不知其真假,也覺吃人血肉,有背人倫,就沒将這本東西放心上。
可那日遇到些自诩不凡的武林人士,仗着武藝高強便将他随意欺辱踐踏。
他不堪其辱拿出那本功法,掙紮良久,還是抵不過心中貪念!
這一年來,莫仁遲不停吸食血肉,一刻也不停歇,功力突飛猛進,随後找到那幾人報當日之仇,将其食入腹中飽餐了一頓!
漸漸的,吃的人愈來愈多,就連武功不凡的名門弟子也不是對手,活生生被吃掉。
莫仁遲已經許久沒有吸食過活人了,這座城早已被他吸食幹淨。
好不容易出現個活人,還是個内功精純的可口美人,一口咬下去,必定鮮嫩多汁!
他伸出殷紅的舌頭,貪婪舔了舔嘴角的血迹,眼神直勾勾盯着眼前人,仿佛意猶未盡。
三樂像是被條陰冷的蛇信舔過一般,一股黏膩惡心的感覺直沖全身。
當即掏出包袱裡那幾張燒餅一把塞進他嘴裡。
“存心惡心人是不是!真是活久見,吃,吃,吃!我讓你吃個夠!”
燒餅的碎屑弄得莫仁遲滿身都是,沾着血漬全都黏在臉上,好不滑稽!
三樂心情舒暢,終于将那筆賬給算回來了!
手握劍柄正想将劍抽出,眼前竟起了重影,天旋地轉,視線逐漸模糊一片。
她意識到不妙,看着地上的燒餅碎屑,突然頓悟。
原來,打從進城那一刻起,就已經被人盯上了!
她晃着腦袋,強打着精神,可是腦袋愈來愈重,腳下一趔趄,摔倒在地!
一手撐地想要爬起來,卻怎麼也使不上勁。
這時,身前發出一陣怪誕的笑聲:“看來是藥效發作了,雖然有些晚,不過也不礙事,終歸是吃上了......”
莫仁遲面無生氣,活像一隻惡鬼,不帶一絲遲疑,一把抽出胸前長劍,随意扔在地上,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三樂眼皮一耷一耷漸漸阖上,四肢癱軟,趴倒在地,右手卻放在了腿側。
莫仁遲見人暈過去,一把提起放于背上,準備帶到房中好好享用一番。
殊不知背上的人,早已悄然睜開了眼。
電光火石之際,一把森然的匕首猛然紮進他的喉間,刀刃随之一動,喉管盡數被割裂,鮮血頓時如泉水般噴湧而出!
莫仁遲雙目瞪如銅鈴,面目猙獰,倏地放開抓住三樂的手。
雙手緊緊捂住脖頸,喉間發出“嗬嗬”的聲響,鮮血從指間湍湍冒出,根本止不住!
三樂猝不及防被甩在地上,悶哼一聲,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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