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樂出門前,向店小二打聽到嶽鹭城内最大的賭坊,名叫——笑樂堂,得知了位置,便帶上潶墨白一同前往。
每次無錢可用時,三樂都會去賭坊玩上兩把,每次運氣極佳,希望這次也能如此。
兩人朝北而去,街上人流熙攘,不次于日間,有賣頭飾、珍寶古玩、精巧玩具之類的,還有各種耍雜技的手藝人。
路過一條街時,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子聚于檐下,望之宛若神仙。
三樂一時不妨被拉入其中,還未叫喊,就被帶着芳香的綢帶迷了眼,數隻柔荑對她上下其手。
一美人勾住她的脖子,在耳邊吹氣,聲音軟軟柔柔,好似帶着鈎子。
“公子這般俊俏,一看就可人得緊,進來坐坐嘛,奴家可會……”
美人一襲紅色綢衣,玲珑曲線顯而易見,一雙媚眼肆意流轉在三樂身上,纖纖玉指拂過那嫣紅的雙唇,說出來的話,不禁讓人白臉一紅。
一旁的潶墨白靜立在一側臉色淡淡,并未作聲。
三樂掙開身前的人,朝後退了一步,趕緊說道:“姐姐,我娘子還在一旁瞧着呢,你的好意我實在無福消受!”
言罷,趕緊從美人堆裡逃了出來,扯上在旁觀看不嫌事大的人,轉身就跑。
這男人扮得太成功也不是什麼好事,這不就惹上麻煩了!
兩人穿過一條小巷,終于來到了‘笑樂堂’。
剛一進門,就被面前濃厚的喧鬧聲和汗臭味,震在原地。
潶墨白皺了皺鼻子,後撤了一步,随即拿出帕子掩在鼻尖。
三樂見他一臉不适,心想這姑娘肯定沒來過這種地方。
“小白,你要不還是在門口等我吧,我很快便出來。”
見他點頭,她将人帶到一處拐角,又再次吩咐一聲:“你在這處乖乖等我。”
說罷,轉身進了笑樂堂。
潶墨白看着人消失在門口,這才收回視線,轉身朝一小巷走去。
一黑影早在此處等候多時。
“閣主您受傷了!”蕭何面露驚詫。
“何事?”潶墨白腳下一頓,直接開問。
若不是有大事發生,蕭何絕不會主動找來。
蕭何愣了一瞬,急切回禀:“閣主,今日堡主...堡主慘死于堡中......”
潶墨白雙瞳一震,别在腰後的手握成了拳,良久才開口:“何人所為?”
“眼下還未查清,不過堡内已發出消息,說是,說是……”蕭何吞吞吐吐,含在口中的話硬是說不出聲。
“說!”潶墨白冷聲喝道。
“堡内傳出風聲說是...說是閣主您同謀黑戊下藥将堡主殺害,此消息已散布江湖,潶衡下令發出懸賞令,說取下您...您首級者賞金萬兩……”
蕭何讪讪出聲,聲音愈來愈小。
潶墨白嗤笑出聲:“哈!我這顆腦袋才值萬兩?這潶衡心眼小就算了,連買兇殺人都這般小家子氣。
不過,他也太急躁了些,以為我還是那個任人欺辱的廢物呢!”
一改剛才玩笑的神情,肅然出聲:“那老頭也是活該,誰叫他養頭狼在身邊,還全然不知。”
“閣主,最近江湖上怕是不太平,您還是先回閣中吧。”蕭何察言觀色,試探開口。
“不必,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此事耽擱不得。”
“閣主可以吩咐屬下去辦,為了您的安危還是先回閣中避些日……”
“此事無需再提,我自有打算!”潶墨白厲聲打斷。
蕭何看着潶墨白冷冽的眼神,當即閉了嘴。
“近日閣中小心行事,以免被潶衡抓住馬腳,你等随我身側,沒我吩咐的不得現身以免壞我好事!”
說罷,潶墨白看了眼巷口,估計着時間差不多了,随即吩咐蕭何退下,自己則朝巷口走去。
走到離巷口不遠處,身前便出現幾道身影,攔住了他去路。
笑樂堂内金碧輝煌,燭火點了滿屋,熱鬧非凡,場内粗略看去起碼有上百人,幸好場子夠大,不然根本容不下。
場内玩法很多,有擲骰子、鬥雞、鬥蟋蟀、鬥鹌鹑等,玩法各異很是精彩!
三樂在堂内轉悠了一圈,走到玩骰子的那桌。
桌上正準備開局,擲骨搖骰,蓦的将骰盅拍在桌上,開問:“押大押小!”
衆人紛紛下注,三樂掏出了僅剩的兩個銅錢,壓在了小的那邊。
骰盅一開,她随即勾唇一笑。
三樂聽力極佳,每次玩骰子都是靠聽聲辨認是大是小,這還是雲九教她的法子。
當時覺得好玩,便學得分外認真,沒成想,竟成了日後混飯吃的一門手藝。
隻要骰子沒問題,一般都能滿載而歸!
她屏息聽着擲骨手下的骰子,次次押對,以此往複,原本還幹癟的錢袋,很快飽脹起來。
三樂拿着錢袋子掂了掂,眉眼間揚起一抹快意,心中惦記着門外的人,決定今日就此點到為止,随即收手朝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