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看书网 > 掖庭關系戶奮鬥記 > 第35章 極樂丹

第35章 極樂丹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永甯四年的戰火,如平地驚雷,倏忽之間,烽煙四起。

雖驚訝魏國此時發難,然這百年間南北大戰頻發,所以衆人并不驚慌,一切都如前例有條不紊地運轉着。

舊例,如逢大戰,宮中會舉一場善宴。

有品秩的内外命婦,或是皇商富戶,多會捐奉随軍,聊表心意。朝中也會将勳位與低階外命婦的爵位拿出酬謝,若是有搏名之輩,或求爵之徒,往往一擲千金。

故而善宴比起宮中其他宴會,多了許多可以嚼舌的談資,也是金陵城裡舉目的焦點。

金陵城,包府,未時。

包宜春在梳妝台前試妝,她向來是個江南的水樣美人兒,一雙霧眸婉轉朦胧,似煙雨氤氲。

兩側的丫鬟方想替她眼角抹上斜紅,卻被走來的包夫人制止。

“四娘有天然之色,不必做此雕飾。”

說罷,她又從身後的丫鬟手裡取過個精巧的檀盒,隻見盒中是一對素色白玉木蘭钗。

包夫人将包宜春頭上的珊瑚紅金钗步搖卸下,而換作這兩根玉钗,玉钗清光透亮,襯得人格外溫柔。

包夫人這才滿意道:“這是韓夫人所贈,今日前去别它,最是合适不過。”

說着看向八角熏爐上架起的外襦,包夫人端凝片刻道:“粉襦軟豔,換月白的來。”

包宜春按母親的意思妝點好,包夫人這才拉着她的手,“命婦善宴雖說是女眷争風頭的好時機,但是你這一次,務必收斂鋒芒。”

包宜春體會了母親的叮囑,這才反應過來,而後揮退下人。

“女兒明白了。朝廷在征戰之中,時局艱難,陛下必然不喜豪奢。包家以經書傳家,是賢儒之門,家風清正,為家名計,也不該有豪奢之舉,這是母親讓女兒棄用金钗步搖的原因。”

“韓夫人臨門拜會,女兒已在風口浪尖。如今宮中尚有徐夫人主持,亦有諸位嫔禦,女兒不易争顯,輕易落下口舌把柄。”

包夫人微笑着颔首,低聲道:“為娘打聽過,陛下與韓夫人最喜性子柔善,賢德端莊之人。”

包宜春垂頭嗯了一聲,而後又蹙起柳眉道:“可是阿娘,徐夫人那樣的身世,陛下哪能真舍了她立我,娘親又為何笃定韓夫人是替陛下選皇後,而不是納妃呢。”

包夫人替她理正妝容。

“徐家幾個堪用的,在平登末年損泰半,又與徐太後綁定太死,恐怕多少觸怒的陛下。陛下在太後當朝時尚不肯立,如今太後薨逝,她膝下無兒,又如何肯立了。你父親與諸位叔伯,也曾多次上書請立徐氏為後,卻都沒了音訊。由此可見,陛下并非是軟弱之人,也不是傀儡之輩,對于徐氏,自有思量。”

包夫人看向鏡中眉目溫婉的女兒,心中不免有些自豪,“韓夫人言辭誠懇,幾近是交底之說,你父輩幾個又都是朝中大員,咱們未必不能搏一搏。”

何況退一萬步說,包宜春即便為妃,隻要能誕下兒子,包家未必不能造勢。

再退一萬步說,即便隻是個藩王,但在這藩王金貴的世道,于包家而言,更能相互扶持,前途無量。

“你要知道,你與徐氏家世差不了多少。如今拼的就是一個聖心。”

**

金陵城,建邺宮。

善宴置在玄圃園中。

此宴重要,徐椒午時便開始在園中督工,青袖奉命拟好人物遞了上來,徐椒仔細看罷,吩咐道:“宴中請這幾位去景明樓一聚,不必大張旗鼓。”

醫女館中那些婢子的女主人便是她們,她今日有一計,若能成則能“兩全”。

衆人道記下了,青袖領命而去。

蘭樨看了看徐椒的面容,端來一口人參茶,請她抿抿。

“娘子忙活了這麼久,不如休息片刻。”

徐椒笑了笑,飲下一口,吩咐衆人繼續幹活。

春日裡,枝頭竄了綠色,陽光灑落下來,仿佛包了層邊兒,随着池邊的風上下搖曳着。早春的風雖大,卻不同于冬日的陰寒,吹拂在身上,并不刺骨。

徐椒走着走着,卻繞到玄圃的遠處,嶙峋的太湖石搭作山巒石牆,又載了高大的松柏,即便陽光撒下,也是黑黢黢的。

徐椒看樹木交錯中的黑口子,下心猛然一跳。繼而難言的痛楚便從胸口、心口遊走遍全身,痛到骨髓。仿佛全身都擱在油鍋中,隐約能聽見那砰砰的煎炸聲。

蘭樨目瞪口呆地看着徐椒先是一頓,而後俯下身,豆大的汗珠紛紛滾落,徐椒的面容扭曲在一起,哎唷着疼。

蘭樨顫抖着望向四周,身邊隻有幾個觀海殿的心腹宮人,連忙七手八腳地将徐椒就近扶進林中的修竹齋,而後打發人看住四下。

“就說夫人在休息着,誰也不見。今日的事,誰敢多說一個字,我定絞了她。”

蘭樨踏入殿内,便看見徐椒蜷縮在榻上,許是疼得太極,隻能将頭死死抵在榻臂上,擺動着喘氣。

蘭樨低泣道:“怎麼會這樣,怎麼辦,奴婢去請太醫。”

徐椒疼得四眼看不清東西,卻還憑着一口氣道:“不···别驚動太醫,快···找崔先生··來···”

蘭樨這才回過神,從徐椒袖中摸出令牌轉了出門。

善宴既是要善捐,自然也會請些願意捐資有舉薦的寒門白丁,不過他們身份低些,隻得在外頭置席。

徐椒這回本想做個人情于是請了崔劭,如今看來倒是有先見之明。

因是蘭樨親自排得座,蘭樨便三下五除二找到崔劭,尋了偏僻的地兒将來意說明。

崔劭抿起唇,目中幽深莫測不置可否,蘭樨急得像鍋上的螞蟻,幾乎要給他跪下,他這才幽幽道:“走吧。”

徐椒隻覺得天地倒轉,她像一個浮萍一樣,被一波又一波的潮水拍打着,從冰冷水波間隙裡求得幾口喘息,又再被一輪滔天駭浪打破。

好疼與想死,這個鮮紅的大字在眼前交疊着、旋轉着、漸漸融合成一片無邊的黑色仿佛要将她吞噬。

就在這沉寂之時,忽然一雙熟悉的大手握住她的手腕,熟悉的沉香若有若無地飄來,一顆焦躁的心稍稍安定下來,痛覺彷佛也淡了些。

“幫我止疼···”她從牙縫間擠出幾個字。

崔劭擰起眉頭,“辦不到。”

崔劭握住她的脈搏,又翻看她的眼角,便知是毒性發作,他朝着立在一側的蘭樨道:“扶你家娘子回去好生休息,我去開個新方子。”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