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家接到喜訊後,還特地上侯府緻謝過。
蘇谶女婿不常往外走動,很少參加都城當中的席宴,公孫拾看到他來了甚是高興,他們家多次請二姑爺家的這個女婿上門做客但沒請動,他今天來也是想當着二妹夫的面請一請此人,看能不能請動。
但今天這事想來不好說了,嶽家的事要緊。
蘇谶女婿名為常伯樊,他身着一襲藍色綿服,他家是出了名的富貴世家,他身上有的也皆是世家公子爺的貴氣,且知書達禮溫文爾雅,一看他溫和儒雅的面相就易讓人心生好感,他這帶着妻子蘇家女一到,佩家老太爺就趕身邊的二女婿,“你讓讓,讓伯樊坐到我身邊來,我耳朵不好使,坐近點我好說話。”
蘇谶啼笑皆非讓到一邊,幹脆湊到了女眷坐的那一邊,掀開紗簾看了看此時已經坐到了祖母身邊的女兒,見女兒朝他看了過來,老狀元朝女兒擠了擠眼,樂呵呵地笑了。
常氏妻蘇家小娘子莞爾,她低頭跟祖母說了兩句,又與身邊的母親說了一句,就朝父親這邊走來。
“喲,這麼好看的?”女兒一走進,老狀元就彈了彈她頭上戴的孔雀钗,促狹道:“這是什麼鳥啊?麻雀還是孔雀?”
常蘇氏伸手摸了摸頭上的钗,笑着放下手捉住了父親的袖子,“爹爹叫我過來什麼事?”
“新钗子,他給的,又做了什麼虧心事讨好你了?”老狀元現在最喜在女兒面前編排女婿的不是。
“不知道,回頭我問問他。”常蘇氏好笑,搖了搖父親的袖子,又道:“爹爹,什麼事?”
女兒正經,可當父親的卻是個老不正經,左右不談正事隻顧說女婿的不是:“那你要問清楚了,别問他,問他帶出去的那些人,他這個賊滑溜,我都問不出什麼來。”
“爹爹。”也不知她丈夫又得罪她爹爹哪處了,常蘇氏笑着定定看着她的父親喊了他一聲,大有縱容她父親亂說之意。
“你這小娘子無趣得緊,我怎麼生了你這個小娘子?”蘇谶搖頭晃腦歎氣,等看夠了眼前的女兒與她調*笑夠了,方道:“你前幾日進宮,見過太孫了?”
“是。”常蘇氏輕颔首,見父親本來低低說話的聲音這時又低了一些,她亦輕應道。
“他,嗯,看起來如何?”蘇谶沉吟了一記,在女兒身邊輕輕說了一句他的猜測,“為父以為東宮現今如此着急,怕是想提前把梅娘迎進去沖喜。”
常蘇氏詫異地看着她父親。
蘇谶反問她道:“你認為呢?”
蘇苑娘半晌無話,沉吟了半會兒過了片刻方道:“他跟我那短短一見,女兒當時還當他身體不好,說話虛弱,也就沒放在心上,如今看來……”
“外祖和舅舅意欲如何?”她接道。
“你舅舅明天要去東宮一趟。”蘇谶簡言幾句把早上佩家發生的事和女兒說了,言畢又道:“現在伯樊是我們當中唯一一個可能進得了宮的,你看他能進去探得到消息嗎?且先不說進去的事,前提是你讓他進嗎?”
蘇谶把女兒叫過來,最重要問的就是這最後一句。
在他女婿和女兒的家裡,在大事上,他女兒的意思反而是最重要的,并不是男當家的說了算。
聞言,蘇苑娘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