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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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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教後樓,原是個籃球場。

随着景陵大學擴招,鋪建新操場,加之大肆宣傳,學生便都去了新操場那邊活動。

這邊則疏于管理,叫爬山虎有機可乘,恣意遊過五教的牆。

爬山虎喜陰,所到之處多蛇蟻蚊蟲,五教内朝北的窗戶便不再打開。

這又助長了爬山虎的嚣張氣焰,它們堂而皇之,索性自建一面藤牆,蓋住所有朝北的窗戶。

乃至白天上課,室内也必須開燈,偶望窗邊,乍見黑沉沉一片,還真叫人發怵。

來五教上過課的學生,無一不提議清藤,卻都在看到外牆後,噤了聲。

震撼人心之處,并非郁郁蔥茏,而是從不抱怨大環境,一有機會就野蠻生長,具備極強生命力的韌性,倒與景陵大學的校訓不謀而合。

于是藤牆被保留下來,甚至成為景陵大學的标志景觀之一。

後來,這一片被鐵栅欄圍起,還專門上了鎖,嚴防學生在此打球,說是地面濕滑且久未修葺,或有意外摔傷的可能。

如今鐵栅欄也難逃其害,任爬山虎肆意欺淩,堵得叫一個嚴嚴實實。

江渚有一次路過,想進去看看,伸手到鎖上摸,又笑自己過于幼稚,不由地放手,卻聽鎖芯咔擦一聲,那鎖竟然開了,約莫是管理員沒鎖好。

自那以後,這裡便成為江渚的秘密基地。

他常來這裡,是感歎爬山虎的生命力麼?

江渚搖頭。

還是因為這裡景緻好?

江渚依然搖頭。

很長一段時間,他都不明白,自己為何會癡迷這裡。

今天,他好像找到了答案。

藤蔓縱橫交錯,辨不清其下是牆還是窗,連天光都無法窺探的隐蔽,于暗中孳生猖獗的密意,令他欣羨不已。

五教的上課鈴聲,猝然響起。

江渚偏過頭,注視栅欄挂鎖那處,下一秒,人就到了。

樂曉之手裡,好像攥了什麼,雙眉橫着,猶帶戾氣,看起來兇狠極了。

她腳下無聲,像雲一樣,飄了進來。

江渚的心裡,淅瀝瀝下起小雨,澆滅他積攢良久的燥火,他惬意地低歎一聲。

等人走近,他才發現,樂曉之化了淡妝,好像如此這般,便得到什麼趁手武器,能遊刃有餘地對付他。

江渚笑了。

不消一會兒,或許隻需三兩語,他就能劫走她的兇器,甚至以此為利,撬開那些僞裝,窺得半點真心。

樂曉之停在江渚面前,見他莫名一笑,心火燒得更旺。

“你什麼意思?”樂曉之開門見山。

“你又是什麼意思?”江渚以問答問。

“我的意思,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樂曉之回。

“不好意思,我的意思,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江渚不依不饒。

樂曉之當然聽懂了,似是不敢置信,“韋宜是你什麼人,你要同她解釋?”

“你又是我什麼人,我要同你解釋?”

“江渚!”樂曉之喊他,聲音陡然拔高,“你說我們什麼關系!你是我哥!”

“我是你哥?”江渚仰着脖苦笑一聲。

兩條鋒利的下颌線交彙,其間凸起的喉結滾動,埋伏于頸項的青筋現身,合力構成一個向上的箭頭,指向不甘示弱的唇。

“好,算你說得對。那我問你,既然我是你哥,你為什麼不回家!還是說,就因為我是你哥,你才不回家!”

“我——”樂曉之瞪他,吼出一個我就停下,她氣息急促,幾番起伏後,竟趨于平穩。

江渚見她偃旗息鼓,更覺諷刺,“你高考以後,再沒回過家,東西收拾得一幹二淨,和我們也斷得一幹二淨。樂曉之,我真是小看你了。”

樂曉之不能苟同,立刻反駁,“哪有斷個一幹二淨……去年你生日,我們一起過;半年前媽生日,我們也一起過……”

“照你這麼說,我們仨過生日,才能見到你,是嗎?”江渚氣不打一處來。

“當然不是!”樂曉之毫不含糊。

聽到她斬釘截鐵地否認,倒叫江渚的氣消了泰半,不過聲音仍是冷的,豈能輕易放過她。

“你倒是說說看,還有什麼時候。”

樂曉之嗫嚅:“還有我過生日的時候。”

江渚:……

心态就是這麼被樂曉之搞崩的!

江渚的太陽穴突突跳,劍走偏鋒,他可偏不過樂曉之。

人靜了好一會兒,他才幽幽道:“爸,媽,他們都很想你,你知道嗎?”

樂曉之聽罷,低下頭,聲如蚊呐,“他們,我,我……”

她語無倫次時,他該乘勝追擊,他沒有忘記此行目的,卻攸爾想起不相幹的事:和樂曉之見面,他總是比她先到。

好像很多事,他都先她先一步。

理智當即跳腳,罵他沒出息;感性拍案叫嚣,贊他成大器。

一頓天人交戰,江渚敗下陣來,如同繳械的戰俘,低眉斂目,“我不介意,你很介意,對嗎?”

“不是!”樂曉之伸手,擋在江渚唇前。

她不想聽江渚說話時,就會做這個動作,既能阻止他開口,又避免觸碰到他。

江渚果然閉嘴。

樂曉之放下手,斟酌措辭,“我打擾你們太長時間,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我再沒回家,就是怕,怕再叨擾你們……”

“怕打擾别人……怕麻煩别人……”江渚覺得荒唐,樂曉之的解釋,不啻于台風過境,雨沒有停,他沒有傘,沒有退路,也沒有出路。

“既然你這麼怕,四年前,為什麼要來招惹我們?”

此時的江渚,俨然成了隻等午時問斬的死囚,分分鐘都是煎熬,幹脆破罐子破摔,反而生出一腔孤勇來,“有什麼不能說的,我媽當過你們家保姆,我爸還——”

江渚說不出話。

他嘴裡橫着塞了一支筆,正是樂曉之進來時,攥在手裡的東西。

兩排牙齒本能性咬住,露出四個尖尖小虎牙,被迫展現的标準式微笑,混着他眼裡的無可奈何,有種别樣的乖覺溫順。

江渚今日有備而來,樂曉之當真招架不住,又自知理虧,正苦于如何應對。

這短暫的沉寂,倒叫她稍稍放松。

好笑的是,她出門時心事重重,不記得手裡拿了什麼,等東西塞進江渚嘴裡,她才發現自己拿着一隻筆出來。

江渚取出嘴裡的筆,見她懊惱得不知如何是好,隻道是把人逼得狠了,終究不忍,繞過盤桓心底的諸多疑問,直抒胸臆,“你剛到家那天,在我卧室裡說過什麼,還記得嗎?”

樂曉之怎麼可能不記得。

江渚又問:“當年的話,還作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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