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曉之搖頭，“不是，我就問問，那她長什麼樣？”

江渚打量她，似是拿她作參考，“比你高一點，比你胖一點。”

樂曉之說：“那就好。”

江渚疑惑：“什麼那就好？”

樂曉之轉身出去，回自己房間，再過來，手上多了個袋子，她把袋子塞給江渚，“送你的。”

江渚拉開袋子，取出盒子，打開來看，是他看上的那條裙子。

“這款是均碼，”樂曉之轉而坐在旁邊椅子上，“她比我高一點、比我胖一點的話，肯定穿得上。”

江渚聞言，合上盒子。

“怎麼了？”樂曉之看他神色，自行揣測：“你該不會還在暗戀她吧？”

“沒錯，她不知道。”

“為什麼不表白？”

江渚瞥她一眼，“我們都未成年，說了有什麼用？”

“哦,”樂曉之恍然大悟，“所以你不敢送出去，是怕她拒絕這份禮物，也約等于拒絕了你？”

江渚不說話。

“沒關系啦，”樂曉之擺擺手，“我是女生，我太了解女生了，我教你一招啊，你随便編個理由騙騙她，隻要她肯穿上裙子，就證明她喜歡你。”

“真的？”江渚擡頭，眼神認真。

樂曉之肯定：“當然是真的。”

江渚輕笑一聲，明顯不相信樂曉之的話，這次他把盒子裝回袋裡，直接還給樂曉之。

樂曉之急了：“你不信我？”

江渚回她：“也不是，這裙子确實漂亮，可我沒見過她穿白裙子，也不知道這裙子上身效果怎麼樣，你也知道，假人模特和真人上身有差異。”

“上身效果？”樂曉之皺眉思索。

江渚說：“要不你試穿一下，我好看看這裙子，穿在真人身上合适麼？”

“我試穿？”樂曉之指着自己，“你送人的東西，讓我先來穿，這不太好吧。”

江渚又不說話了。

“行行行，”樂曉之點頭同意，拿回盒子，“我先洗個澡，再試穿。”

江渚說可以。

樂曉之的主卧，帶獨立衛浴，她快速沖了個澡，吹幹頭發，換上長裙，往書房走。

江渚在做題，聽見敲門聲，偏頭看她。

樂曉之走近，她拉了拉肩帶和上身松緊，大大方方地向江渚介紹，“你看看，肩帶可調節，上身彈性大，裙擺還遮小肚子，這件衣服很不錯呢。”

江渚隻掃一眼，語氣淡淡：“是不錯。”

他的目光，沒在樂曉之身上停留多久，眼裡也并無驚喜之意。

樂曉之對此并不奇怪，自己最多算真人試穿，讓江渚看看上身效果，要是他喜歡的女生穿上這條裙子，他絕對不可能是剛才那個眼神。

樂曉之聽到江渚的肯定，終于松了一口氣，“那我回房了，把裙子換下來。”

“嗯。”

樂曉之換下裙子，疊成原先的樣子，放進盒子裡，拿去給江渚，“這下你該放心了吧？”

江渚點頭，“放心了，謝謝你。”

樂曉之說：“現在送，确實不合時宜，等你高考完，她也成年了，到時再送她！”

江渚贊同：“我也是這麼想的。”

“那我不打擾你學習了。”樂曉之揮揮手，退出書房。

後來江渚高考結束，全家都忙着慶祝，樂曉之也忘記問他是否把裙子送出去了，現在過去這麼長時間，她又不好意思再問江渚，索性拜托言讷，欲通過言行，側面打聽那女孩的消息，結果一無所獲。

“謝謝你啊，言讷，”樂曉之摸摸言讷的頭，感激道。

言讷拂開樂曉之的手，眼睛不自然地眨了眨，“你先别急着謝，我還有事和你說。”

樂曉之垂眼，端詳她吞吞吐吐的模樣，心裡猜了個七七八八。

她直接說：“我不聽。”

“哎，”言讷直起身，“我還沒說什麼事呢，你就不願意聽，這件事對我很重要，我想請你幫忙。”

樂曉之搖頭，果斷拒絕：“不想幫！”

言讷鼓起腮，取下搭在樂曉之肩頭的衣服，胡亂卷成一團抱在手上，頭偏向另一側，自言自語，她聲音不大，剛好能讓樂曉之聽到。

“高中放學，某些人坐着，我總是站着，某些人根本不知道，我為了保護某些人，一路站回家，是胳膊疼手酸腳麻，總之全身都不舒服。我中午吃飯，米飯都要和菜拌着吃，還得拿勺子吃！”

“還有，某些人來我家蹭飯，我專門安頓我媽，做的都是某些人愛吃的菜，吃完飯，我還……”

“好了好了，”樂曉之把言讷手裡的衣服奪過來，重新搭回自己肩膀，又把言讷的頭掰過來，壓在自己肩上，“你從沒和我說過這些，今天我倒要聽聽看，是什麼事，值得渾身是膽的言讷賣起慘來。”

言讷摟緊樂曉之的胳膊，頭輕輕貼在她肩上，像在碰一個将碎未碎的夢。

“曉之，你救救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