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菲娅不置可否,接着提議:“要不趁現在有時間,趕緊畫一張新的交差,你畫畫厲害,一晚上應該能畫個差不多,這樣也能趕得上明天的打分,不會影響畢業。”
“不用,我咽不下這口氣。”
是可忍孰不可忍,她确實能一晚上重新畫一張,但完成度絕對趕不上這幅,隻能拿個普通的分數,雖然不影響畢業,但拿不了第一、參加不了競拍,她着實不服氣,正大光明的輸她無話可說,這種被人暗中使手段,她甯願延畢也不要苟且。
“好吧,那你去找吧,畫我幫你看着。”
“嗯,謝謝,我帶着畫跑來跑去也不方便。”
“需要我陪你一起去調監控嗎?”
“不用,你休息吧,我等會讓蔣洲來。”
姚柔伊拍下破損的畫,發給蔣洲。
蔣洲很快發來“!!!”
下一秒他的語音就過來了,“卧槽怎麼搞得!”
姚柔伊:“快來,帶你一塊去抓人。”
蔣洲:“收到【敬禮】”
*
下午,顧閻和一行人來到A大,參加A大一年一度的校企商談會。
顧閻并不是A大的畢業生,他初中開始就被送到國外念書,但顧家企業卻是A大的合作方,A大是國内頂尖的綜合性大學,每年都有上百名優秀畢業生入職顧家的公司。
以前的校企商談會都是顧家長輩出席,顧閻三年前回國,逐步進入顧家集團的核心管理層,從去年開始便是他來參會。
跟他同來的也大多是其他企業老闆。
與A大這種頂尖大學的合作,向來是互利互赢的,沒人會不重視。
池修白坐在顧閻旁邊,正在翻本屆計算機系優秀畢業生手冊,企圖發掘些可用之才,翻了半天,并沒有特别滿意的。
“一個有意思的都沒有。”
顧閻扯了扯嘴角:“A大的計算機系已經是國内top1了,這也看不中?”
“你看看,這一個個獎項拿了不少,長得倒是歪瓜裂棗的。”
顧閻聞言笑出聲,他這好友總是在某個點上突然奇葩一下,比如公司招聘,向來看臉,問就是大部分的工作内容高中生都能勝任,不好看的人放在公司礙他的眼,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的公司是選美公司。
顧閻從池修白手裡抽出手冊,大緻翻了下,突然看到了個眼熟的人,面色蓦然一冷,翻頁的手停頓住。
那頁上的人眉眼清俊,面容出色,與顧閻有三分相像,在手冊中格格不入。
許恩。
他那虛僞的父親搞出來的婚外情産物。
顧閻隻依稀記得,對方好像學習不錯,幾年前考入A大,卻沒想到已經是優秀畢業生了。
池修白見他停住,餘光看向手冊,他知悉顧閻家略顯複雜的家庭狀況,一早便認出許恩來,他手指着許恩,啟唇譏諷:“屬他最醜,我絕對不要他。”
顧閻扯了下嘴角,“你就算想招他,許□□都未必肯願意。”
許□□在父親身邊蟄伏了許久,不就是在等兒子将來出息,好安插進顧家企業中去,分一杯羹。
甚至連許恩的計算機專業,都是許□□深思熟慮後的選擇。
如果選擇企業管理類專業,就與顧閻在國外讀的MBA相撞,兩個人一旦存在競争關系,許恩的身份勢必會落入下乘。所以幹脆學技術類,以退為進,将來不僅有技術傍身,還能在顧家人中拉一波兒子不求名利、隻願替顧家效力的好感度。
參會人員陸續到齊,商談會按部就班進行,期間顧閻還作為商業代表,在會上脫稿發言半小時,宣布顧家将繼續加強與A大的合作聯系,并再次捐贈性投資5個億。
校方領導很喜歡顧閻這類年輕有為,有魄力,還出錢爽快的年輕企業家,會後特意留顧閻池修白他們用餐,以表謝意。
顧閻和池修白陪校領導參加飯局,談笑風生,推杯換盞,兩人都下肚不少酒。校方聯系學校接待處安排房間,以便兩人留宿一晚再走。
其中一位校領導主管附屬美院,在飯局上透露,明天他們美院有慈善拍賣活動,若是兩位肯賞光,不妨去看看,應該挺熱鬧的。
凡是家大業大、功成名就的老闆,對于慈善一類,便是沒有興趣,裝也得裝出個一二來,否則多少有些不夠格調。
顧閻和池修白便是想謝絕也謝絕不掉,隻得應下。
飯局結束,兩人在校園中閑逛,城市的夜空看不到半點星辰,隻餘萬千燈光的亮晖,将夜幕拉扯得半明半暗。
兩人悠悠轉到了一棟辦公樓前。
樓前,一對男女學生正和穿着制服的校内工作人員争執不休。雙方情緒激動,頗有些要動手的架勢。
“呦,瞅了半天,可算看見對高顔值小情侶,我還以為A大就沒好看的人了呢。”池修白随口調侃,手肘輕怼了下顧閻,“真青春啊,有沒有讓你想起大學時光。”
他看向顧閻,卻見顧閻面色深沉,眉頭緊皺,頗為不爽的神情。
一副自己的囊中之物被人染指的模樣。
好,很好,這才過去多久,綠帽子便隐隐約約在頭頂盤旋。
是不是他表現得太過君子,以緻于她沒有半點危機意識?違反契約精神的人,該如何懲罰呢?
那對男女,不是别人,正是姚柔伊和蔣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