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拉屎:【應該吧?大佬哪跟别的女生這麼暧昧過?】
男人滾開:【乖乖女跟渣男臉,一看就是BE。】
強吻我愛豆:【不過陳馭野不是浪子吧,哪裡跟女生好過?】
打倒小三:【江芸月不是在追陳馭野嗎?這程書雪不是江芸月的朋友嗎?有瓜的味道,刺激!!!】
再次看到江芸月三個字,程書雪還是沒忍住一愣,而這時候校園牆又有最新一條動态。
心越惴惴不安,越會發生什麼。
程書雪刷新動态,引人矚目的标題映入眼簾。
【勁爆!法學院學霸程書雪吃穿用富二代朋友,還挖牆腳。】
下面還附帶着文字的圖片介紹。
【樓主據悉法學院某程女子交完學費,便一直沒錢,同寝美院江小姐姐熱情善良,給某程買吃買喝,還幫忙出醫藥費,甚至還幫忙出考察名校交流的錢……在江計劃追計算機大佬後,程暗中阻攔,成功上位……】
圖片兩張,一千字不到,卻真假混合,帶有極強煽動情緒的能力,底下有懷疑聲,也有罵聲。
風華正茂的尼姑:【法學院的,程書雪其實挺努力,感覺沒說的那麼不堪。】
蘇然:【不過我覺得江芸月對程書雪确實很好,去港大交流考察,直接悄悄幫她出了一萬五。】
每天睡不夠:【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閨蜜喜歡的人,好綠茶。】
……
程書雪看了一半,關了手機,面上一片沉靜。
一旁的姜欣潤不愧是沖浪少女,也刷到了這一條最新動态,下意識地看向程書雪,目光擔憂。
“書書,這都是子虛烏有的事情。”
程書雪壓下心中澀然,竟還轉頭一笑,“我沒事。”
她垂首望着課本,旁人怎麼想的無所謂,她隻想知道,江芸月怎麼想的?
早上最後一節課,程書雪肚子疼得厲害,她從挎包裡拿出姨媽巾塞到口袋裡。
等到下課鈴聲一響,直奔廁所。
程書雪關門坐在馬桶上,小腹下墜的痛感與評論浮現在腦海,讓她一時之間不想那麼快出去。
她不想再經曆一次,被人指指點點的時光。
門外傳來嘩嘩水流聲,還有熟悉的聲音。
“哎,月姐,程書雪花了你那麼多錢,真絕交也得把錢要回來吧。”
“算了,就當是給那段友情的結束費。”
“不過那校園牆發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啊?程書雪真背着你勾搭上陳馭野了啊?”
程書雪手指不自覺攥緊。
她承認,自己無比期待江芸月的回答。
時間像突然按下了暫停鍵,水花擊打水槽的聲音像消了音,周遭逐漸放大的隻有江芸月的一個字。
“嗯。”
不鹹不淡,卻足以擊垮一切。
她眼裡的光亮逐漸褪去。
原來,她知道自己經曆了這些事。
她也覺得,自己真的做了那樣事。
程書雪擡頭,泛紅的眼眶憋下了眼淚。
-
在廁所待了半小時,外面沒聲響,程書雪從廁所出來。
冷水清洗完臉,她望着鏡子裡的自己,像要通過這樣的方式,記住蒼白脆弱的曾經。
也要記住,剛剛江芸月說過的那些話
手機鈴聲響起,看到是姜欣潤,程書雪接下。
裡面傳來女生寬慰的聲音:“書書,你别難過了,剛剛當事人在校園牆澄清了。”
當事人?
不是江芸月,還能有誰?
挂完電話,程書雪收到姜欣潤發來的一張截圖。
是陳馭野在北華校園牆認證後的賬号,他發了兩句話。
【因朋友認識江芸月,和她不是男女朋友,沒任何沒關系。】
【與程書雪是朋友。】
程書雪能清楚感覺到心中的堤壩被炸開,水閘圍堵的水,此刻奔騰而出。
她看着他的這兩句話。
像是漫長的青春回應有了偏題的回應。
可即使偏向朋友這一關系,她還是無比開心。
她再次擡頭,看向鏡子中的自己,努力且僵硬地扯出一個笑。
可這笑,比哭還難看。
-
程書雪沒想到會在教學樓下看到陳馭野。
他站在樓梯下,背對着自己,身形颀長,身着富有紋理感的短袖,姿态桀骜不馴,看起來不像等人。
可就剛從他身邊剛剛擦過的一瞬間,他便出聲。
“程書雪。”
聲音不再是以往懶洋洋的模樣,帶着堅定。
程書雪腳下步子一停,想起江芸月在廁所那一個“嗯”,之前的猶豫全部抛之腦後,她回頭,目光迎上陳馭野的視線。
陳馭野上前一步,頭顱微垂,對上女生泛紅的眼眶。
啧,肯定是那些人,又把這一隻小兔子惹哭了。
“敢造謠你的人,我會去告。”
其實在知道她被人罵的時候,就想起訴。
不過仔細想想,要是她覺得自己多管閑事怎麼辦?
要是自己貿然出手,旁人覺得程書雪不好相處怎麼辦?
程書雪心下詫異,面上搖頭:“那麼多人,别浪費你的精力。”
她是法學生,知道法律不會縱容胡言亂語的人。
可不是所有人随意說出一句莫須有的話,都能受到法律的制裁。
“而且,我不在乎她們說的。”
隻要自己在乎的人相信自己,就行了。
程書雪露出了今天第一個真心實意的笑。
“如果有人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造謠我,我不介意讓他們成為我法律史上的第一場勝案。”
小姑娘一本正經說着警告的話,看起來還真有幾分不好惹的感覺。
陳馭野眼神定定落在程書雪身上,神色意味不明,像藕斷絲連的暗示。
程書雪心亂如落葉,搖搖晃晃,不知落到何處才是正确的歸宿。他為什麼要站在自己等自己?他為什麼要幫自己?他對自己……
不要亂想了,他一直都很好啊,高中你還不明白嗎?還要自作多情嗎?
他對任何人都很好,也很喜歡出頭,不僅僅是對你。
他一點點舉動,心總會不自覺放大,程書雪長睫微顫,眨眼一瞬間,陳馭野又靠近了自己一點。
她不由得有些緊張,後退了一步,拉開了距離,道:“謝謝。”
“謝什麼?”他一聲邪笑。
“就校園牆解釋的事情。”其實還有很多事,但一直都沒機會說出口。
“原來你看了。”
陳馭野視線垂下來,漆瞳暗晦不明,嗓音帶着誘哄的意味。
“那你說,我們是不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