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嚴放駁了話頭下了面子,涼夏臉色不太好看,表情讪讪的,心中卻憤憤不平,一定要在别的地方找補回來。壞念頭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一條挑撥離間的計策便想好了。她故作謙遜地說:“那當然好啦,隻是不知道妹妹願不願意呢?比起秦先生來我可不算是個好的夥伴。”
涼夏不合時宜地把話題引到了秦锝佑的身上,頓時引起了嚴放的警覺,“這是怎麼說呢?”穎川如臨大敵,她感覺自己就像個機械娃娃,被人上緊了發條,渾身緊繃。
涼夏眼神越發狡猾,手卻漫不經心的在空氣中虛晃了一下,好似在說家常話,“嗨,後山樹林有一個水潭,昨天我在樹林裡面閑逛,正巧看見穎川跟秦先生一起蹲在水潭旁邊聊天。我還想上去打個招呼,後來想他們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要談,我湊上去不合适。秦先生是最紳士的人,他一定帶着穎川把度假村都逛過一遍了吧。”
聽完嚴放冷笑一聲,側身質問穎川:“是嗎?這事你可沒跟我說過。”
穎川強裝鎮定,她不敢去看嚴放的眼睛,她怕一個對視就被他發現自己眼中的恐慌,反而洩露了自己的錯處。穎川皺着眉頭假裝回憶,然後說道:“昨天嗎?那大概涼夏姐是認錯人了,昨天我一直和保镖待在一起,沒去過什麼後山樹林。”這件事必須岔過去,死活都不能認下,不然,她完蛋不說,那位無辜的保镖也得受到牽連。
穎川扯謊的時候分外坦蕩,嚴放将信将疑,渾身的戾氣已緩和不少。宋钰站在一邊沒說話,可神情晦暗不明,他可不在乎梅穎川和秦锝佑有沒有糾葛,反正梅穎川又不是他的人,但今天涼夏的表現他非常不滿意,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來涼夏在搬弄是非、挑撥離間,且不說梅穎川還有用,單是讓旁人看見他宋钰手下的人内鬥這樣嚴重、撕咬起來毫不手軟,就足以讓他顔面無光。
這時一直站在一邊閑聽風雲的秦锝佑說道:“涼夏小姐是真的認錯人了,你口中說的、那位昨天和我在後山樹林裡面閑談的女士,是雙元集團朱董事長家的千金,身形相似,所以你看錯了。後來我回去時還看見你走開的背影,以為是哪家公司派過來的商業間諜偷聽我們講話,幸好閑聊中也沒說什麼機密,不然我可真要報警了,那今天涼夏小姐就要在警局吃泡面了。”
聽完他的一番解釋,衆人表情各異。旁的人皆是一副無關痛癢的吃瓜模樣,穎川狂跳地心算是平穩回落,嚴放眉頭舒展開,至少此時他是信了穎川和秦锝佑的話,宋钰心情更加不好,涼夏今天實在是太讓他失望了,他開始懷疑自己往常對她的信任都浪費了。而涼夏此刻卻沒有意識到自己将要倒個大黴,剛才秦锝佑的話明顯就是在扇她的臉,更讓她大為光火,忍不住強辯道:“都是熟悉的人,我怎麼會認錯呢?”
“熟悉嗎?我可不覺得我跟涼夏小姐你有多熟悉。而那位朱千金,剛從上海回來沒幾天,連你的老闆宋先生都不認識她,你怎麼會熟悉?難道你還想向她求證?我樂意引薦,可朱千金大概不會想要見你。”
涼夏還想說點什麼找補回顔面,宋钰飛來一個眼刀,她便吓得不敢再說什麼了。這一小小的插曲将酒宴上的氣氛弄得十分微妙,一衆人隻好聊點别的把話題岔開,吃着吃着氛圍又熱絡起來。
酒足飯飽以後,大家自然而然的散場。宋钰招呼涼夏跟他回了自己的房間,剛一進門宋钰便一個巴掌扇在涼夏妝容精緻的臉上,腳下纖細的鞋跟支撐不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随之倒在了地毯上。
即便如此,宋钰還嫌不夠,随手拿起桌上的玻璃杯砸在門上,嘭的一聲,飛濺的玻璃碴劃傷了涼夏雪白的皮膚。涼夏此刻已吓得六神無主,心髒劇烈地跳動,匍匐在地上,怯怯問道:“老闆,我做錯了什麼嗎?”
宋钰單手叉腰,另一隻手撫平自己因為動怒而弄亂的大背頭。“明知故問嗎?你今天晚上好威風啊?把我的臉都丢盡了。那麼着急要挑撥嚴放和梅穎川的關系?我說過梅穎川有用她還不能死,你想嚴放發起瘋來弄死她嗎?”
“我沒有……我沒有呀老闆。我就是一不小心說漏嘴,我沒往深了想。”涼夏哭着為自己辯解道。
“我最讨厭别人在我面前耍心眼。你妒忌梅穎川?不然我把你送給嚴放,跟她換一換?”
“不……不,老闆我不想,求求你。”聽到宋钰要把自己送給嚴放,涼夏立刻跪倒在地上,拼命哀求。
宋钰點上煙,走到窗邊,“立刻馬上回去收拾行李,自己滾回會所,以後不要再出現在這裡,這是我最後一次給你警告,再犯,你就永遠的消失在我眼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