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如是問，肖元清稍顯遲疑，她也在摸索規律！

“你為什麼隻問2013年，而不問2019年？”

“2019年那次我知道原因，但2013年那次卻不清楚。”

她倒的确坦白，雖然自己并不清楚小之安當年到底是怎麼回去的，但經過剛才的一翻對話，再結合2019年他們兩個的猜想，肖元清心裡已然有了一些想法，隻是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

“你在擔心我還想取代她，對嗎？”

沒錯，這正是肖元清所擔心的，那個時空的小之安因為她曾兩度來到這裡，誰能保證沒有第三次！

“你在愧疚，覺得13年那次自己沒有相信她，寫下了精神分裂的醫囑，19年那次也沒有相信她，導緻了一場輿論風暴。”

肖元清默認了。

“可肖醫生，這兩件事情的後果都是——我——來承受的。”

此話一出，肖元清倏然看向她。

雖然她說的都是事實，可同他經曆那些的畢竟不是眼前這個俞之安，所以即便肖元清說出了抱歉二字，卻無法真正與她共情。

服務員開始傳菜，俞之安也是真的餓了：“先吃飯吧。”

“你穿梭在這些時空中，生存要怎麼辦呢？”

“這是個好問題，所以我已經很久這樣好好兒吃過一頓了。”

“你和她很不一樣。”

“你是指？”

“這個時空的俞之安。”

“畢竟多活了幾年，又經曆了這許多的事情。”

“你說你來自2022，算起來也不過十九歲。”

“第一次穿越時我是19歲，但距離那時候已經過去三年多了。”

肖元清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他遇見的那個俞之安兩次都隻待了差不多一個月，那眼前這個俞之安究竟是穿越了多少次？

“很不可思議吧，我似乎迷失在了不同的時空，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所以！我想懇請你，将當年的事情告訴我，這或許能夠幫到我。”

“你真的還想回去嗎？”

這句話勾起了她心頭的另一些記憶，關于那位名叫“時空穿越者”的網友，其實她懷疑過是不是某個時空的自己，隻是始終沒能找到證據。

她愣了愣才答道：“一開始想回去，後來也有過一段時間不想再回去，再之後，我不受控的穿行于不同時空，覺得身心俱疲，生出了絕望的念頭。就在瀕死之際，有人通過那個四維空間，你可以理解為穿越的中轉站，将我拉了出去，到達了這個時空的2013年，我假裝成小之安的姐姐，在醫院陪她度過了那段康複的日子，那段日子很難忘，我想我的陪伴在治愈她的同時，也治愈了我自己，那段經曆就像是縫補我瘡口的最後一針。”

“為什麼，為什麼你身上會發生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也想過這個問題，不論是第一次穿越的地點——殡儀館，還是後來我發現了取代其他時空俞之安的方法，我都以為是哥哥或者爸爸想要給我重新選擇的機會，可是不論哪種最後都沒有成功，所以，或許真的隻是巧合。”

“那這場近乎神迹的穿越，豈不是沒有任何意義？”

“意義。”說到這個詞，她笑了笑：“我在其他時空體平複了從前那些遺憾，也體會到了親情，友情和愛情，也算是圓滿了吧。”

“關于時空穿越，我還有很多問題。”他追尋了太久，積攢了許多的問題，不知道她願不願意告訴自己。

“問吧，我會告訴你的。”

“所有時空的軌迹都一模一樣嗎？”

“大緻相同，但一些選擇之後，會坍塌出新的世界，新世界的軌迹會不太一樣。”

“那軌迹是可以被改變的嗎？”

“我不确定。”

“你試過嗎？”

“當然，我在第一次穿越和第五次穿越中救下了對應時空的小之安，避免了拐賣事件的發生，但我不确定那是不是改變。”

“如果不是改變，那就是對應時空原本的軌迹。”

“對，所以我無法肯定。”

“俞之賀的命運呢？我認識的俞之安哥哥沒有犧牲。”

“嗯，她所在的時空......挺好的，有父母、有哥哥、有朋友、有愛人。”

“所以你才想取代她？那你是在第幾次穿越遇見的她？”

“第三次和第五次。”

“所以，也可以說是你改變了她的命運。”

她隻笑了笑，命運這事，誰也做不得主。

“俞家，你回去過了嗎？”

“回過啊。”

肖元清動了恻隐之心，他覺得眼前的俞之安已經和自己見過的俞之安所描述的那個人不同了。

“沒有什麼特别之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