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工商局和居委會都不上班,但是喜嬸在家啊,鄭秋舒和施青岚帶着一袋子水果就上門打擾了。
喜嬸弄清楚她們的來意,兩眼看着鄭秋舒就直放光。
“真沒想到啊小鄭,你還有這本事呢!行行行,租房和招工的事你放心,包我身上。”
給自己管的街道的婦女們創收,那是好事啊,喜嬸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三環那就有一個浙州村,遍地都是開家庭作坊的,專門賣加工的服裝,不知道多紅火,所以喜嬸對開小作坊的事情倒覺得靠譜。
早些年因為動蕩,幸福裡的四合院大多都比較破舊了,有能力的都住樓房去了,所以現在住的人大多都是後來搬過來的,出租的房屋也多。
有喜嬸牽頭,她們很快就找到一個一進院,裡面隻住了兩戶人家,鄭秋舒就可以租下剩下的兩間空房。
但一聽說她們是要辦服裝作坊,兩家人都不大樂意,覺得縫紉機沒日沒夜地響,吵的人睡不着覺。
不過喜嬸也不是無緣無故選的這個地方,原來啊這兩戶人家都有婦女找不到工作,家裡隻有男人在外打工,壓力重啊。
鄭秋舒已經承諾需要招8人,其中7個裁縫工,1個剪線頭,後面人手不夠再加。
喜嬸立馬就善用起了這根“胡蘿蔔”,“老李家的,我記得你是有縫紉機的吧?那想來縫紉技術還行啊,要不要來作坊裡當女工?就算技術一般,那也可以出租縫紉機給她們,一個月二十呢,這錢好賺吧?”
“黃家的,你不是也沒工作嗎?不會縫紉機?沒事啊,人家招剪線頭的,這你總會吧?工資?老闆就在眼前,你跟她談談。”
一上午的功夫,喜嬸就幫鄭秋舒找好了兩個員工和一台縫紉機,連租房都搞定了。
鄭秋舒高興得直把她往家裡拉,非要做頓飯感謝感謝她。
喜嬸:“别忙叨了,我去幫你走走,多招幾個女工,争取早日開工啊。”
兩人輪番攔都沒攔住,胖乎乎的喜嬸從人縫裡一鑽就跑了。
鄭秋舒納罕:“喜嬸這比我都積極。”
“可不是嘛,不過都是雙赢的事情,能理解。”
等回了家,施青岚忽然說:“哎,你開作坊的錢夠不夠?不夠我借你點。”
她哪好意思再麻煩岚姐了,急忙攔住:“夠了,夠了!”
施青岚:“别看你前段時間掙了不少,這開作坊前期投入也不小的,你瞧你現在又是租房又是租機器的,不夠别硬撐,難不成跟我還不好意思?”
鄭秋舒真心解釋:“我真的夠,其實……我爸媽給我留了不少遺産。”
“真的?”
她重重點頭,“真的!”
“那好吧。”施青岚挽着她的手邊走邊暢想:“不過你什麼時候要是做大了,可得要讓我一起投資,你吃肉也給我喝口湯。”
她不好意思地提醒:“這個作坊說不定也就幹三個月……”
“賣補丁是三個月,可是你這陣風過去了你可以幹其他的呀,難不成你就此熄火了?”
鄭秋舒卻是堅定搖頭,她絕不會那麼窩窩囊囊的結束。
“那不就是喽,到時候可一定要記得拉我一把啊。”施青岚犯愁,“兩個孩子呢,可不得多攢點家業。”
等回了家,蔣月鳴悄悄過來跟她說,明天陪她一起去□□。
“你明天不用上班嗎?”
“請假就好了。你一個人去,可能人手不夠,一起去說不定還能幫上忙。”
現在的職員都牛x哄哄的,想□□說不定要跑很多趟才能下來。
鄭秋舒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她肅着臉對他說:“兩個人在一起是為了更好,而不是互相拖累,你有你自己的工作。現在小作坊剛起步,如果我連一張營業執照都辦不下來,後面又有什麼生意好做的,倒不如回來安安分分做保姆。”
蔣月鳴以為她生氣了,一急反而磕巴起來了。
“我不是不相信你,隻是想幫幫忙!”
她舒了表情,繼而笑道:“我明白,你就是擔心我,不過你該對我有點信心。如果實在搞不定的話,我會找你幫忙的。”
兩人剛剛在一起,其實蔣月鳴那麼主動想幫忙也有這個時代裡男人特有的大男子主義作祟,總覺得兩人在一起了,他就應該挑起大梁,把她護住。
但他想錯了,她的身形是纖細,卻絕對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弱小。
“抱歉。”
“嗯?怎麼突然道起歉來了?”
蔣月鳴笑着搖了搖頭,“就是覺得自己還不夠了解你,老是把你看得很弱小,總是時不時地想要保護你。”
鄭秋舒沒想到他會這麼坦誠地把自己的錯誤說了出來,但自己喜歡的不就是這一點嗎?
她忽然踮起腳尖擡手在他頭頂摸了摸,挑眉道:“那你就要多了解了解我,你會發現我可能和你想的不太一樣。”
在沒有成為戀人之前,喜歡上的往往是自己心中幻想出來的,确認關系以後才是進一步了解的開始。
蔣月鳴被她親昵的動作弄得耳朵發燙,眼睛卻直勾勾地盯着離得很近的面龐,眸子裡似有星光閃動。
他悄聲說:“但我喜歡認識不一樣的你。”
那是一種令人快樂、愉悅的驚喜,就像打開一個寶匣,裡面滿是耀眼的珠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