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秋舒被他的眼神和話語突然弄得有些羞澀,她推了推他的胳膊,嘟囔:“沒想到你還會說情話,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這是情話嗎?我隻是有感而發。”
這種不知情的撩才最緻命,她不跟他再說話,推開他就跑了。
嚴美芳一直被貨源不足搞得有點頭大,最近她的生意做的太好,家屬院不少人來跟她打聽能不能一起幹。
她哪裡舍得?自己都不夠賣的,哪能再招個競争對手?
春桃晚上是哭着回來的,自從嚴美芳掙了錢是越發愛打扮她了,是以總穿着最時尚的裙子,可是現在全被撕破了,上面還挂着土!
“怎麼回事?誰打你了!”
春桃哭哭啼啼地告狀:“小二推我,還搶我的項鍊,他說都怪媽媽不帶孫阿姨一起做生意,嗚嗚嗚……”
孫阿姨這個是小二的媽媽。
嚴美芳和她丈夫聽完都火大,斷人錢财如殺人父母,她不願意帶她做生意還成仇了?
“别哭,媽給你去讨公道!”嚴美芳火冒三丈,氣得把袖子捋了起來,這就要去幹仗。
她丈夫趕緊把她攔了下來,“你别去了,我去吧。”
“什麼意思,我說話不如你管用了?”嚴美芳掙了錢,腰闆是越來越硬,家裡現在她是說一不二。
她丈夫:“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吧因為你現在掙了錢不願意帶親朋好友一起做,大家意見都很重,我怕你去了,跟她們打起來……”
“我掙我的錢,關她們什麼事!國家規定了我一定要帶她們嗎?”嚴美芳越說越憋屈,其實她也不是沒感覺,原先處得好的朋友是不怎麼跟她來往了。
“就算我想帶又怎麼樣?小鄭那就兩個人,根本就出不了那麼多貨,我要是帶她們一起幹,跟從我兜裡掏給她們有什麼區别?我們有兒有女的,我就先多賺點錢有什麼錯?”
“沒錯沒錯,換誰都這樣!”她丈夫先安撫了她,又道:“你要不多勸勸小鄭?讓她多趕點貨出來,誰跟錢過不去啊?”
嚴美芳一抹淚,其實她也不想把跟大家的關系搞那麼糟,說不定還要一直在這住呢。
不為大人也要為孩子想想。
“我試試看吧,你先帶閨女讨公道去。”
“哎!”
下午嚴美芳便騎着自行車到了幸福裡,但是拍了半響門都沒人理,平時就算小鄭不在,關秀玉也在啊,怎麼回事?
“哎,你找誰啊?”說話的正是隔壁聽見聲音出門來看的秦小梅。
嚴美芳來了那麼多回,倒也眼熟她。
“你是小梅吧?我找小鄭,她不在家嗎?”
秦小梅笑道:“她在作坊裡呢,這會兒不在家。”
“作坊?!什麼作坊!”嚴美芳又驚又喜,該不會是她想的那個吧?
“秋舒開了家作坊呀,就做補丁的,正計劃明天開業呢,你不知道啊?”
嚴美芳樂得直拍大腿,“我不知道!肯定是還沒來得及通知我,作坊在哪呢?帶我去呗!”
“成,跟我來。”
幸福裡四通八達的,秦小梅帶着她拐了好幾個彎,終于到了一家院子前,門口側邊挂了塊紅布蓋着的匾。
嚴美芳悄悄掀起了一看,上面就寫着“幸福裡作坊”五個大字!,竟真的開起來了!
“小鄭啊,小鄭老闆!你在嗎?”
鄭秋舒聽見聲就從屋裡鑽了出來,瞧見是嚴美芳也不驚訝,畢竟她早算到她的貨今天就可以賣完了。
“嚴姐,今天怕是拿不了貨了,我們明天才開工呢。”
她轉頭又跟帶路的秦小梅道了謝。
秦小梅:“又不遠,有什麼好謝的。”
她和鄭秋舒關系好,早先看見嚴美芳賺了不少錢,她也厚着臉皮再周邊賣過。量不多,且都是成本價,所以秦小梅樂意幫忙。
嚴美芳笑得眼角的褶子都出來了,明明是鄭秋舒辦了作坊,她比老闆都高興。
“小鄭,你辦了作坊那麼大的事怎麼也不跟我說啊?”
鄭秋舒:“還不是猜到你今天會來嘛,我要是打電話告訴了你,你肯定也是要來親眼看看的。”
“是這個意思,你算得真準!”嚴美芳望着裡面兩間屋子已經躍躍欲試,“怎麼樣?收拾好了嗎,帶我參觀參觀?”
她被嚴美芳的激動給逗笑了,“行,來吧,一起看看。”
因為是民房,租了兩間,裡面的縫紉機都是鄭秋舒租的居民的,一間擺了七台,另一間擺了三台再拿來堆布料。
雖然是明天才開業,但員工已經齊了,這幾天關秀玉和她正在教她們呢,争取明天正式投入生産。
難得有份工作,縫一個5cmx5cm的補丁是3分錢,要是做得快一天就能争取縫到四百個,一個月至少能賺三百!
比正兒八經的科長工資都高,個個都珍惜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