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手裡拿着地府的令牌,随着時代的發展,地府的工作方式也越來越現代化,現在手裡還拿着令牌的官員實在是不多見了。
一看就是有年頭的官員,而且還是個被隔絕在地府正常系統之外的官員,連地府更新的速度都跟不上。
“你是?”秋綏開口問道。
“吾乃彼岸橋掌事人,畫七。”畫七面容嚴肅,不怒自威。
“好了老七,别鬧了,我得上岸一趟。”宋玉說着就打算帶着秋綏開溜。
令牌擋在二人身前:“不可,現在的你,乃是有罪之身,絕不能踏出禁閉室半步!”
“哎,老七,别這麼死腦筋,我出去放放風,心情好了,也就不會找你麻煩,可若是心情不好,那可就不一定了。”宋玉眯起眼睛,威脅的意思很明确了。
“恕難從命!”畫七俯首作揖,态度卻無絲毫松動的意思。
宋玉伸出手,劍回到了他的手上,宋玉勾唇笑了笑:“那就抱歉了,老七,今天這個橋,我非出不可!”
宋玉出手極快,可是畫七卻一點躲的意思都沒有,刀架在畫七的脖子上,距離皮肉僅僅咫尺之間。
“阿玉,别說你了,今日,就是他,也别想出去了。”畫七朝着秋綏的位置偏了偏頭,“彼岸橋早早就被封河,隻能進,不能出,除非有人在岸上為你們喚魂。”
宋玉深吸一口氣,道:“好,我不走了,放他出去。”
“宋玉!”
“放他走可以,但是為了防止他喚你出去,他必須服下安魂散才行。”
“好。”
“宋玉,你瘋了嗎?那你怎麼辦?”
宋玉放下劍,看向秋綏,道:“别擔心。我有辦法,我先送你出去。”
一記手刀落在秋綏頸後,秋綏随即失去意識,在意識模糊之際,他看到宋玉站在自己身前,伸手接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子。
說實在的,那一刻,秋綏真的很想抛去所有教養,大罵宋玉一頓。
你這個狗東西啊宋玉。
畫七将安魂散喂秋綏服下,道:“你不必擔心,他睡十二個時辰就好了,十二個時辰之後,他自然會醒過來,不會對身體造成任何傷害。”
“嗯,放他走。”宋玉冷聲道。
畫七将令牌懸在秋綏胸前,下一秒,秋綏憑空而起,漸漸朝着河面飄去。
魚冬禧緊張不安地等在河岸邊,秋綏去了好久,卻一點消息都沒有,現在兩人是生是死也不知道。
“别轉了别轉了,我要吐了。”小黑撓了撓頭,被魚冬禧來回走來回轉,搞得頭疼。
“怎麼還沒個消息。”
“飄……飄……”
“什麼飄不飄……卧槽,秋綏,你怎麼是飄上來的??”魚冬禧一把将小黑扔在地上,伸出雙臂,試圖接下正在以極其緩慢的速度飄下來的秋綏。
就在即将落地的那一刻,秋綏的下落速度突然加快。
魚冬禧手忙腳亂的對準位置,還大聲自我安慰道:“别怕啊秋綏,我能接住你,肯定能的……”
然後,秋綏平穩地落在了小黑的身上。
小黑:“……”
小黑掙紮着從秋綏身子底下爬出來,秋綏胸前的令箭上刻着一個“七”子,在秋綏落地後,不過十幾秒的時間,令牌就化作一股煙塵,朝着河底飛去。
小黑将腦袋貼在秋綏心髒的位置,松了口氣,道:“沒事,隻是吃了點安魂散,劑量很小,大概一天之後自然就會醒來。”
魚冬禧松了口氣。
小黑話鋒一轉,道:“看來彼岸河是被封河了。”
“什麼意思?”
“隻能進不能出,想要出來,隻有兩個辦法,一個是被河下主事人用令牌送回來,也就是秋綏回來的方法。”
“另一個方法呢?”
“喚魂。”
“喚魂?”
“需要有人在岸邊呼喚河底之人的名字,呼喚一百聲,可現在的問題是,大家都不知道那人的名字是什麼了,若是照着族譜念的話,你喊上個三天三夜也喊不完。”
“我還有一個問題,封河對河底之人有什麼影響?”
“在封河狀态下,在河底超過三天,大概就……會失去自己的心智。”
現在距離那人失蹤,大概已經過去兩天了。
那就,賭一把吧。
魚冬禧深吸一口氣,忽然朝着河面大聲喊道:“宋玉!!宋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