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自己為什麼沒有發現任何端倪?而自己是否又真的死于那場突如其來、充滿詭異色彩的車禍?
魚冬禧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了。
“喂,”鐘月白在魚冬禧眼前揮了揮手,“你怎麼了?”
“繼續講你的。”魚冬禧回過神。
“這個鬼太惡了,不驅逐的話,難免會成隐患,我當機立斷,當晚就開始研究陣法驅逐,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不過是離開了三天而已,第三天回來的時候,我忽然發現,陣法變了,它不僅五行都全,而且還有一行,是無形的,我給你舉個例子,房間裡的東西被動過了,屋子裡被挂了一串紅辣椒,對應的是火,諸如此類,唯獨水,我沒看到任何代表水的東西,可是這個陣法又确确實實五行不缺,而且開始運作。”
“水?”魚冬禧思考片刻,“那我問你,陣法運作開始以後,會造成什麼結果。”
“這個陣法是耗陰壽的陣法,也就是殺鬼,其實這樣我也省力氣了,不然的話我也會做這個陣法。”
“那……那個男鬼會怎麼樣?”
“會死吧。”鐘月白回答,“不過和世俗意義上的死亡不一樣,大概就是永世不得超生的死亡,但是他死掉其實比活着更幸福,他被永久地困在了屋子裡,結果不是死掉,就是永遠被困住,是你,你選哪個?”
“不知道,我不是他。”
鐘月白收起笑容,道:“殺鬼和殺人的感覺沒什麼區别,那天,是他告訴我,他不想活啦,與其永遠被困住,他更希望自己能得到片刻的自由。”
“算了,我還是繼續和你說我是怎麼進來的吧。”
“完成這個委托以後,我決定繼續完成之前被打斷的跳樓大業。”鐘月白緩緩歎了口氣,“就在我即将跳下去的那一刻,我接到了姥姥去世的電話。接下來的事情就和一本無限流小說一樣,我先是在醫院碰到鬼打牆,然後又在殡儀館解決了幾個惡鬼,最後我就來到了這裡。”
魚冬禧:?
小黑:“還是沒懂你怎麼進來的。”
“沒懂就對了,因為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小黑:“……那你前面講了一大堆鋪墊起到什麼作用?”
“我隻是想說,進入到這裡之前,我的生活就是從那通電話開始變得詭異。”鐘月白肯定道,“所以,那通電話一定就是我能進到這裡來的關鍵!”
“想法很好,但可惜了,你面前的不是福爾摩斯,我倆沒有破案的本領。”小黑吐槽道。
“我覺得或許真的有關聯。”魚冬禧想了想,将自己生前如何死亡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聽完後,氣氛陷入到詭異的沉默中。
“可是你說你是哈城人,而我在冰城,兩個地方離得那麼遠……但是吧,這兩個事情竟然有前後邏輯關系。”
确實,兩人剛才對了下日期,捋出了大緻的時間線。
首先,是12月20号,鐘月白率先接到這通電話,然後鐘月白離開三天;12月21号魚冬禧接到了連線邀請,12月22号,魚冬禧死亡;12月23号,鐘月白回到房子,陣法形成。
“假如你真的是那股無形的水,或許我知道為什麼陣法能形成了,因為在你死後,你的一縷魂被困到了房子中,這個陣法能形成的前提條件就是你的死亡。”鐘月白道。
小黑沉思片刻,繼續道:“那你能進入到幻想空間的事情也能說得通了,因為冬禧的一縷魂魄被困在了房間裡,而你恰好身上有機緣,有極大的可能性和冬禧的魂魄産生共鳴,而幻想空間本身就是個神秘莫測的地方,因為靈魂共鳴而導緻另一個人進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現在的問題是,我們一個在哈城,一個在冰城,兩個地方隔得那麼遠,或許隻是個巧合。”魚冬禧遲疑地說道。
“這也太過于巧合了,還有,你怎麼知道你當時就一定在哈城,”小黑指向魚冬禧,“現在隻要把地理因素排除,那一切都說得通了。”
如果将地理因素排除,那麼整個事件都完整清晰有邏輯,但地理因素恰恰是關鍵。
“冬禧,你再回想一下,當時你有沒有感覺到周圍有什麼不合常理的細節。”小黑提醒道。
“有,當時我直播的時候,看不到ip屬地……”魚冬禧猛地倒吸一口冷氣,其實有一個問題,她一直都忽略了。
“不對,還有一個問題,那晚,我去爺爺的墓地看爺爺,我記得很清楚,在那個墓園打更的應該是一個爺爺,可是那晚,打更的是一個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