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是最難過的,所以我和魚安爺爺想把這隻小狗送給她,有科學依據表明,人在遭受重大創傷的時候,養一些小動物,或許更容易走出來。”
“那我們明天一早就去找付雪姐姐吧!”說到這,魚冬禧的情緒忽然高漲起來,現在隻要能幫助付雪姐姐走出困境,無論如何,魚冬禧都得努力一把。
人的直覺是個很奇妙的東西,從見到付雪的第一眼開始,魚冬禧就很喜歡對方,覺得對方是一個很溫柔的人。
“你的暑假作業不要了?”秋綏勾起一邊唇角,看着魚冬禧。
“要啊……那就把暑假作業拿了以後再去!”
……
魚冬禧火急火燎地從學校取回來暑假作業,拿回來的第一反應就是後悔。
她的幼兒園生涯已經結束了,就算自己把暑假作業寫了,開學又有誰來檢查呢?
魚冬禧皺着一張小臉,秋綏和爺爺站在校門口等她,爺爺手裡拎着書包,包裡裝的就是小黑。
“誰欺負你了?”魚冬禧進去的時候,臉色還沒有這麼差,不過十幾分鐘的功夫,怎麼臉色突然變得這麼差?秋綏皺起眉,看着魚冬禧。
“沒,我有個事情想問你,”魚冬禧颠了颠懷裡的暑假作業,“你暑假作業多嗎?”
秋綏搖搖頭,道:“不知道,我壓根就沒去拿。”
魚冬禧:“……”
聽到這,魚冬禧更難過了。
秋綏随着魚冬禧的問題,也明白了魚冬禧愁容滿面的原因。
“沒事,等到時候,我教你剪紙,你看,這不就是現成的原材料嗎?”秋綏指着魚冬禧手裡的暑假作業,“早知道我也把暑假作業拿回來好了,這樣咱們就不愁找不到紙做手工了。”
這麼一想,秋綏說的很有道理啊。
魚冬禧的眉頭漸漸舒展,人也跟着放松下來。
幾人乘坐客車來到付雪所待的村子。
昨晚,付雪本來已經被接到長岡,今早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付雪又回到了那個屯子。
付雪所在的屯子名叫團圓二隊,每家每戶都是平房,且以土房居多。
明明叫着團圓,卻發生了離别。
上午的陽光暖洋洋的,無端地,魚冬禧總是感覺到渾身有一股冷意,越是接近那個屯子,就越是明顯。
幾人來到屯子的警衛室,付雪獨自一人坐在外面冰涼的鐵長凳上,看起來很落寞,她的眼睛紅腫,一看就知道一定是大哭過一場了。
魚冬禧一路上都在演練見到付雪之後自己應該說什麼、怎麼說,可在見到付雪的那一刻,她忽然就膽怯了,她的腳像被釘住一樣,動不了分毫。
很快,一對上了年紀的夫妻從警衛室裡面出來,老太太哭的聲音很大,吓得魚冬禧一激靈,老爺子扶着老太太,雖然看起來很鎮定,可他眼裡的淚卻是一刻沒停過,怎麼擦也擦不幹。
這是付雪的爺爺奶奶。
魚安走進警衛室,看着哭的讓人傷心的老人們,道:“老大哥老大姐,你們還記得我嗎?”
老太太哪裡還聽魚安說了什麼?倒是老爺子仔細地看了魚安半晌,道:“你是……魚教授?!”
“是我。”魚安拍了拍老爺子的肩膀,“老大哥,孩子這件事,當父母的哪有不傷心的,我也不好勸你什麼,但是日子還得往下過啊,小雪未來還靠你們,你們要是倒了,小雪就徹底沒指望了。”
道理都懂,可是當事情發生的時候,沒人能絕對理智。
“魚教授啊,我一把年紀了,這一輩子沒害過人,老了老了,卻要經曆這樣一樁事。”老爺子側過臉,狠狠擦了一把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