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伊年和其他三人對視一眼,都從各自的眼中看到了對方的想法:他怎麼這麼自來熟?
不過想法再多也不能說出來,于是紛紛低下頭,繼續吃還沒吃完的午飯。
四個女孩子吃完的時候,老頭兒也吃完了,他把最後一個飯粒都吃完,将飯勺扔在飯盒裡,蓋子一扣,看向周圍幾個女孩子,“你們都是新生哪?”
年紀最大的馬悅點頭,“是,都是今年的新生。”
“怎麼想着報農大啊?”老頭兒又問,十分好奇的樣子。
馬悅:“我原本就是農機站的,專業對口。”
劉洋:“我媽說農業是第一産業,好。”
米仙花:“我爹讓我考農大,學了知識回去報效家鄉。”
符伊年:……你們一個個都這麼高尚,顯得我這個被調劑來的很沒有格局知道嗎?
不過想是這麼想,符伊年卻還是決定實話實說:“我是調劑來的。”
“哦?”老頭這下子更好奇了,要知道農大現在是全國排名前六的重點院校之一,雖然是被調劑到農大的,但是至少分數應該不會低,“那你不後悔嗎?沒有去理想的院校。為什麼不複讀一年再考?你家父母怎麼講?”
剛剛他就注意到了,别人都是用一個飯盒,就這個姑娘用兩個飯盒,飯菜分開裝的,手邊還有一個陶瓷保溫杯,想來家境應該是不錯的。
“國家要富強,經濟必然要先行,所以我最初就想學經濟,”符伊年有些讪讪,“隻不過考得分數有點不理想,第一志願沒能去。”
至于第二個問題,當初她和祝镕也讨論過的,“華國是個農業大國,農業人口占了三分之二甚至更多。國家要振興,農業是基礎,振興農業就是富強農村也是緻富農民,‘三農’得到發展,剩餘勞動力才會向城鎮轉移,二三産業才能發展,經濟向好,國家才能好。”
符伊年這些話說完,不止舍友們被驚住了,就是對面這位老師也十分驚訝,然後表情就變得感興趣起來,“這位同學,可以問你的姓名嗎?”
“老師,我叫符伊年,是78級農林系一班的,這幾位是我的同學,馬悅、劉洋、米仙花。”符伊年不僅介紹了自己,還把幾位同學也介紹給了老師——不管怎麼樣,先留下個印象吧,起碼以後聽到名字會覺得耳熟。
老頭颔首,看了一圈這四個女孩子,最後目光落在符伊年臉上,“你們都是好孩子,好好學習,學到本領建設家鄉建設祖國,以後的發展,就靠你們啦!”
說完老頭拿着飯盒起身離開,經過符伊年身邊時,她甚至聽到了他在哼歌。
心情這麼好的嗎?
心情當然這麼好,得了人才,國家就有人可用,這還不知道高興嗎?老教授哼着歌兒,出了食堂,離開農大,奔部裡去了。
且說還在食堂的符伊年等人,對這突然出現又兀自離開的老教授雖然好奇,但人家并沒有說名字,所以幾個人隻是好奇一番,就将注意力重新帶了回來。
馬悅:“年年你真的是調劑過來的啊?”
符伊年點頭,“是啊,一開始報的京大經濟系嘛,結果分數不夠,被擠下來了。”
“你考了多少分啊?”米仙花好奇。
符伊年說了自己的分數,然後撓撓頭,“這裡頭還有加分,實際上沒這麼多。”
“即便如此,這個分數在農大也不低了。”劉洋感歎了一句,“還有,年年,剛才那些話你是怎麼想到的,我怎麼就想不到呢?還說到了國家富強農業是基礎上,你真的太會說話了。”
“其實也不難,”符伊年并不吝啬地同三人介紹經驗,“多看報紙多聽廣播新聞,很多語句都是從報紙上學來的,不過即便這樣,我高考政治分數也很低。”她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太理解。
馬悅忍不住“啧啧”兩聲,“這麼遠大的理想廣闊的格局,那閱卷老師大概是個近視眼吧?”
米仙花不太理解,好奇地問:“怎麼說?”
“就是說他眼神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