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意：“叫姐姐就行了”

周雨：“顧姐姐，聽說你是跆拳道教練？”

顧意從後視鏡瞄了一眼周雨，簡單地嗯了一聲。

周雨：“那你是不是很厲害？”

顧意：“黑帶。”

周雨其實不懂黑帶代表什麼，好奇道：“那你是不是打得過祁警官？”

顧意：“應該吧，怎麼？你倆有仇？” 祁友夾着眼睛回頭撇了一眼周雨，又瞥了一眼祁陽。祁陽被金毛舔了好幾口，正左擁右抱，忙得不可開交。

周雨：“沒有，沒有仇，那您在哪教學？”

顧意鄭重其事地從後視鏡瞄了一眼周雨：“怎麼，你想學？”

周雨：“嗯呢！”

顧意伸手掏向祁友那邊，從副駕駛手扣裡拿出了一沓宣傳單，遞給了周雨 —— “威猛跆拳道館”

周雨：“好威風的名字！”

周雨的誇贊是發自肺腑的，顧意得意地笑了笑 ，“妹妹有品位。 ”

她沒看見祁陽祁友兩兄弟同時翻了白眼：兩個瘦得跟個簽子似的弱女子，對威猛二字有什麼誤解？

周雨仔細看了宣傳單，上面寫着标價 ——3888。祁陽看着周雨對跆拳道好像很感興趣，開口問道：“顧姐姐，請問多人報名有優惠嗎？”

顧意：“ 兩人連報各減100 ，三人連報，各減 200 ，以此類推。”

祁陽：“那一節課多少人上呢。”

祁友聽後支愣起了耳朵，心道：你小子有點意思啊，腦子還挺快。

顧意：“最多 1 6 人。”

祁陽：“這麼多人啊，那私教什麼價位呢？”

顧意：“私教就貴了，半年10888 一對一， 8888 一對二， 6888 一對三，以此類推。”

祁友：“一對三很劃算啊！ ”

周雨、祁陽心道：哪裡劃算？貴死了？難怪這麼年輕就養狗養車，這玩意太掙錢了。

祁友：“你女朋友很感興趣啊，要不咱仨一起湊個一對三？”

周雨被叫成祁陽女友，臉刷一下子紅了。

顧意：“女朋友？你才幾歲？我以為你倆是兄妹了，早戀啊？”

祁友馬上接話：“可不是，唉，現在的小孩啊，太早熟了，我到現在還單身呢。诶，顧小姐，你有男朋友了嗎？”

顧意搖搖頭：“忙着掙錢，沒空，狗就是我男朋友。”

“還挺花心。”祁友小心嘀咕。

“你說什麼？”顧意質問，離得這麼近，顧意當然聽清了祁友說的什麼。

祁友：“我說，我就是你男朋友。”

周雨和祁陽各自抱着懷裡的狗狗倒抽一口涼氣：這麼直接？！現場戀愛教學啊！

顧意：“就你？你不怕死？我可是天罡地煞孤星命。18歲死了爸，20歲死了媽，今天又丢了狗。”

周雨、 祁陽：這個姐姐瘆得慌。

祁友：“嗨，我小時候找人算過命了，人家說我命硬，陽氣足，就适合去鎮壓妖魔鬼怪，你看我不就當警察了嗎？還當得不錯，哈哈哈哈。這麼說咱們是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周雨看了一眼祁陽，眼神仿佛在問，你倆真是兄弟？

顧意：“你說我是妖魔鬼怪？ ！ ”

祁友：“哦 ，不不不，你怎麼會是妖魔鬼怪。你是闖我心房的花心賊。你說我作為警察該不該抓你？”

顧意：“毛毛！咬他。 ” 大金毛聽到口令，一把掙脫了祁陽的束縛蹿進了駕駛室，沖着祁友的肩膀就叼起來。

顧意：“當着孩子的面就耍流氓，人民警察都這麼浪嗎？”

周雨：狗狗咬的好！

祁陽：警局浪裡白條就這一個。

祁友瞻前顧後地制服了金毛，把它又送到了祁陽手裡。拿了一張跆拳道館宣傳單，看着上面顧館長的電話，存入了自己的手機裡。标記姓名為“娘子”

祁友：“ 電話我記下了，回頭找顧館長報名。诶，顧館長也教學生吧？ ”

顧意：“教。”

祁友：“那可以找顧館長當私教嗎？”

顧意：“那得看我檔期了。”

祁友：“沒關系，你什麼檔期有空，我們仨什麼時候上。”

周雨：“祁警官，私教太貴了，我上大班課就行了。”

祁友：“你問問你男朋友同意嗎？”

祁陽一本正，：“......大班課人太多了，教練一般顧不過來。如果能上私教。一節頂三節，這才劃算。不過，哥！你肯定能跟顧館長談個好價錢！唉，顧姐姐，我們前面那個小區下車就行了。 ”

顧意把車開到了靜安花園小區門口，祁陽同周雨一起下車了。

顧意：“你怎麼不下車？”

祁友：“我家不住這啊。”

顧意：“那你的意思是讓我再送你？”

祁友：“不送也行，我願意和你一起回家。 ”

顧意：“你有病吧？”

祁友：“我這不擔心這倆孩子嗎？如果我不跟着，我怕我弟偷偷提前下車把小姑娘騙迷糊了。 ”

祁友臉上裂出了不懷好意的笑。

顧意：“下車！ ” 祁友把賤爪伸向了顧意窩着方向盤的胳膊。

顧意： “毛毛！咬他！” 祁友吓得縮回了手，“好好好，我下車我下車，顧小姐息怒。” 祁友不情願地開了車門，走下車。車門猛地透進來一股寒風，雪下大了。

顧意凍得抖了抖身子，看着祁友離去，心裡有些不忍：雪那麼大，風那麼寒，這樣讓他走回家是不是有些過分？

祁友下車後，熾熱的身體被寒風包裹着，強烈的溫差刺激着他的大腦，他渾身血流加速。

顧意的車沒動，雪片在氙氣大燈下舞得歡騰。祁友艱難地向前邁出一步，太難了。

他歎了口氣，冰霜迅速凝了他的鼻息。

顧意坐在車裡，時間過去了很久，側眼望去，雪中已無他的身影。

嗷嗷，後座的金毛将她從思緒中叫回來。顧意啟動汽車，利索地将檔把調到了一檔。

就在這時，忽然一個黑影猝不及防閃到她的車前，雙手砰的一聲扣住了車前蓋。

顧意吓得花容失色，迅速踩下刹車。漫天雪霧中 ，她看清了一張露着狡黠笑容的臉。

顧意拉下玻璃窗，探出頭，沖着祁友喊道：“ 你有病啊，不要命了！ ” 祁友追着她的目光跑過來，一把握起顧意的臉□□地親了上去。

漫天風雪中，混着多年老煙槍的口齒氣息撞進了顧意的嘴巴。她本能的往後撤，卻被祁友箍得更緊。

過了不知多久，祁友将她松開，深情地端詳着顧意花容失色的小臉。

“聽着，我叫祁友，祁山的祁，友誼的友，我弄丢了你的友友，從今兒起，我就是你的狗。” 說罷他又食髓知味地吻了一口。

還沒等顧意回過神來。祁友敏捷地撤回了身子，轉身飛進了大雪之中不見了蹤影。

顧意愣在了原地。鵝毛大的雪花落在她的臉上，瞬間就化了。

毛毛，秋秋和小柯在後座拼命叫喊，她渾然不覺。直到一條短信收件聲喚回了她的神志。

她麻木地撣了撣頭上的雪，抄起手機讀那短信：

祁友，你未來的老公。

她的臉可能是凍僵了，面部肌肉偷偷趁她不注意，忽然抖了抖。顧意将手掌搓熱，緩緩啟動了汽車。

同時收到短信的還有祁陽：告訴你女朋友，私教一對三，還是 3888 ，額外的錢，你我哥倆均攤。

祁陽讀取完短信，高興得揮起了拳頭。他給周雨打了電話。

周雨看着手機上的 “學長”來電，悄悄關上了卧室的門。

祁陽：“周雨，睡了嗎？”

周雨：“沒有，還早呢。”

祁陽：“你真的想學跆拳道？”

周雨：“對，我挺想學的，遇到危險時可以自救。”

祁陽：“原來你是一場未雨綢缪的雨。這樣，我和你一起學吧。有我在，也好保護你。”

周雨想起了今天在審訊室裡祁陽對她灌輸的山盟海誓，外皮兒忽然燙起來。

周雨：“你說的不靠譜，關鍵時刻還是得靠自己。”

祁陽歎了口氣，發現想在周雨身上找到一點依賴感，真難。

祁陽：“我哥跟顧館長商量好了，一對三私教還是 3888。”

周雨半信半疑：“真的嗎？你哥怎麼做到的，我看顧館長一臉生冷不近。”

祁陽心虛，打起了哈哈：“嗨，我哥是情海浪裡白條兒。以後顧館長沒準就是我嫂子，什麼優惠不給咱家屬啊。”

周雨有些不好意思，這時林清漣咚咚敲門，“小雨，你在跟誰打電話？ ”

周雨迅速挂掉了電話，林清漣推門而入。

“我剛跟劉奕雲打電話呢，我倆兒今天遇到了一個跆拳道館正發傳單，媽，你看。”說着，周雨拿出了顧意給她的宣傳單。

“我倆想一起學跆拳道。我不知道她最後學不學，我反正挺想學的。半年 3888 ，媽，你看我能學嗎？”

林清漣接過傳單，仔細端詳了起來， “ 嗯，女孩子，學幾下拳腳功夫挺有用的，學吧，你爸也肯定同意。 ”

“謝謝媽，你最好了。 ” 周雨粘人包似的抱起了林清漣。

“ 行了行了，你快給我推倒了，多大的閨女了，還跟小孩似的。 ”

“有你在我永遠是小孩。 ”

“好的，乖寶寶，用不用我摟着你睡啊？”

周雨縮回了手，撅着嘴，“這就不用了，人家大了，有隐私。”

林清漣嗔怪地用手指點了一下周雨的額頭， “ 行了，不鬧了，趕緊睡覺吧，明天别睡過頭，咱倆可别再鬧笑話了，唉，你爸最近是越來越猖狂了，回家越來越晚。”

周雨：“嗨 ，你還怕周彪不老實啊，他打着燈籠都找不到比你更稱心的老婆了” 林清漣瞪了一眼女兒， “ 别瞎說，你懂什麼，睡覺！ 明天上學不許遲到。”

周雨：“ 遵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