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此打擊,對方至少三年沒有膽子再來找她。
她和舒憬返回隊伍裡,2班的同學們拉住他們,勸說道:“天啦,你們那個哥哥弟弟太奇怪了,以後沒有我們陪着别過去,我看他們各個都陰險的很。”
“還很邋遢,安星你弟弟怎麼還吃土啊?”
時星笑了:“可能他覺得有營養吧。”
“嘔——”
下周一上學的時候,她在校門口看到了等在那裡的陳小芳。
為了避免安家人找上門,徐慧蘭聽從了大姐的建議,沒有告訴任何人她和時星的住址,也沒有說公司的地址,安家人也沒什麼門路查到。
憋了一口氣回家的安耀宗果不其然大發脾氣,在陳小芳的詢問下說出了自己被姐姐“霸淩”的事情。
徐慧蘭通常把車停在路口,此時已經走了。
她大搖大擺地走上前去,笑眯眯地喊道:“奶奶!”
陳小芳聞聲回頭。
“不!不要過來!”
她吓得呲目欲裂,膝蓋一軟險些坐在了馬路上。
在眼前的哪是什麼十歲的女孩,分明隻有兩歲!
她和當初剛剛從洗衣機裡救出來時一樣,臉色青紫,四肢軟軟地拖在地上。
校門口周圍熱鬧的環境消失了,沒有小朋友奔跑、歡笑的聲音,沒有街邊早餐店的吆喝,沒有值班老師檢查儀容儀表的訓斥,隻有她彎彎扭扭的手腳在地上拖動的聲音。
沙沙。
沙沙。
她雙目呈現赤紅的顔色,頭發濕淋淋的,滴落在地上形成一條長長的水漬。
陳小芳頭皮發麻,整個人從後背爬上了森然的涼意,在極度恐懼當中瘋狂地大叫起來。
“幹什麼!”
她的狀态把旁邊的人吓了一跳,以為是瘋子在學校門口鬧事,當即就有兩個保安快速朝這裡跑來,想要控制住她。
“奶奶。”時星一邊靠近,一邊笑道,“奶奶,想和爺爺一起去洗衣機裡玩嗎?”
“不!我不要!救命啊!”
在保安馬上就要靠近時,陳小芳發出凄厲的叫聲,雙手抱頭,逃命似地奪路而出,朝着一個方向狂奔而去。
被她丢在後面的安耀宗臉色發青,路過學生的指指點點和竊竊私語,仿佛都是對着他的。
奶奶怎麼會發瘋?
他想起自己唯一一次被陳小芳帶着去精神病院看望安樹的情景,對方也是這樣,明明被完全地綁在病床上,卻依舊狂吼不止,聲音裡充滿了痛苦和畏懼。
将來呢?他也會變成這樣嗎?
他沒去管陳小芳往哪個方向跑了,隻悶頭走進了校門,想要把四周投射過來的目光甩開。
“幹嘛?”時星轉頭看着突然悄默聲出現在身後的舒憬,“這樣才能永遠隔絕我和她的見面,不行嗎?”
他似乎是歎了口氣:“人類不是給你拿來玩的。”
“人?”
時星笑了:“你不知道她做了什麼吧?說說看這樣的罪行在你們母星怎麼判?”
“你說是她把你放進洗衣機,并且啟動了開關的?”
教室裡面,聽完她的講述,舒憬非常嚴肅地說:“如果她才是動手的那個犯罪者,你為什麼沒有把她送進監獄?”
“因為安星還活着,她不會得到任何懲罰。她是長輩,是家屬,天然就擁有權利。”
他無法理解。
它的生命形式,是以光而存在的,在它的種族裡,沒有“繁衍”這一說。
所有的生命,都是從母星的一片星雲當中誕生出來的,由母星創造。在最早之前,它們的社會建立了提前誕生的“撫養人”與之後誕生的“被撫養人”的家庭形式,但科技水平提升後,這種關系也絕迹了。
“我的母星早在幾億年前就已經完成了社會化撫養,政府直接對每一個新生命負責。像這樣把權力集中在家庭内部,是無法科學化地培養出更高比例的優秀後代的。”
“沒辦法,你又不願意幹涉人家的文明進程。”
他們隻是兩個過客而已,說到底,隻因為目前借住在人類家庭,為了方便生活才會插手一下,否則以時星原本的習慣,一個眼神也不會施舍。
接二連三的打擊之後,安耀宗和舒淮很是銷聲匿迹了一段時間,讓她平穩地度過了接下來的小學生活。
四年級之後,班主任從何老師換成了一位王老師。新老師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換座位。
固定座位不光不利于同學之間互相交流,而且孩子們一歲一變樣,身高也開始不同。
何雨瑤被最先調走,她的新座位就在講台邊上。
不僅因為她個子小,更是大家對班長職權的認可,加上王老師和何老師關系也很熟,她理所當然地被放在了最适合輔助老師的位置。
尹半夏的同桌剛開始換了位比較愛上課說話的男生,但被舒憬用冷臉看了幾回後,讪讪地閉嘴了。
他屬于那種不容易管教的調皮,在四人小組格格不入,尤其受到舒憬嫌棄,大家并沒有很熟悉。
到了五年級,時星和舒憬的個子都長到了一米六往上,他們的座位被排到了教室的最後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