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笙别開頭,手盡量不觸碰他的肌膚。綢褲單薄,陳小笙耳廓泛紅,閉目想直接給他扒下來。卻被韓謄一把拽住手腕,力道上升,将陳小笙整個人都提了起來緊緊貼着韓謄自己的胸膛。陳小笙要使勁兒墊腳才能支撐自己的重量。
“你怎麼不反感呢,嗯?或許,邪念?”韓謄單手拎着她就像拎着一隻兔子一樣輕而易舉。
陳小笙無奈道:“我不喜歡你自然沒邪念,不惡心,隻是難為情,也反感不适應。不過你這麼逼我,我難為情也沒辦法,如若我不做,你是不是還有更厲害的法子懲罰我。”
“你沒他們說得那樣笨。”韓謄嘴角一扯,自己将綢褲系帶拉開,當着陳小笙的面扔開。自己躺進浴桶裡。
“頭發。”他像老人一樣使喚陳小笙,陳小笙默不作聲取走他的發簪,直到感受到陳小笙逆來順受,韓謄才道來:“你現在能多看我一眼就看吧,反正正好咱兩打平我也不虧欠你。”
陳小笙不太懂韓謄的意思。
韓謄百無禁忌的道:“那日我也見過你在園子降溫洗澡的樣子,這次權且當是還你了。”
陳小笙洗頭發的頭微頓,“你,說什麼?”
韓謄一笑付之。
陳小笙默默清理思路,單憑那幾句應當就是事實了。當時她高熱不退昏迷中不曉事,醒來甯王府的姐姐自然受韓謄威脅不敢亂說。
所以若非今日韓謄自己得意忘形親口說話,恐怕陳小笙到死也不知道,他這麼過分。
韓謄覺着陳小笙的動作停了,不由得微微皺眉。
陳小笙默默站起來,手裡握着水瓢,人氣得手臂發抖。
韓謄偏頭看她。
陳小笙的脾氣一向溫和,就算言語也甚少重傷旁人,但是韓謄真的,太過分了。
她舀了一瓢涼水從高處倒在韓謄那張玩世不恭的臉上,最後連帶水瓢也砸進韓謄的浴桶裡,驚起一灘水花。
“陳小笙!”韓謄狼狽的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
陳小笙推開屏風頭也不回的逃跑了。
韓謄手砸在浴桶邊沿,惡狠狠道,“讓我抓住老子弄死你!”
*
出來房間,沅瑞正在外頭清點韓謄要穿的衣裳和要攜帶的佩飾,見陳小笙滿臉氣色從裡頭出來,也不言語。不知裡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直到裡頭也傳來東西破碎的聲音,沅瑞也顧不得陳小笙,趕緊進去看看自己的主子。
陳小笙回到自己的房間,‘砰’的将門重重關上,閉目冷靜情緒。
不知過了多久,大卓來問她要不要去書屋上晚課。陳小笙憔悴的出來,問:“一山在哪兒?”
“我在這兒呢。”邱一山嘴角叼着一支君子蘭從林蔭叢裡面鑽出來,笑道:“我本來想找找附近有沒有夜來香,書屋晚上有蚊子,帶些去不受罪。”
陳小笙:“那你找到了嗎。”
邱一山搖搖頭:“我聽着你隔壁挺大動靜,又聽大卓說你臉色難看的回來,擔心你有事,就幹脆叫上你去書屋溫習功課,當然,我是去睡覺的。”
陳小笙:“你要是累了就不用去,嗯,不用擔心我。”
邱一山痞痞的笑:“放心吧,不全是為了你,走。”
邱一山帶着陳小笙故意繞了一段路,經過檐月樓,順帶經過丙字堂的書屋,稍作停頓。陳小笙注意到丙字堂現坐的都是姑娘,且外圍有高牆,她和邱一山能停留的落地圓門還有老婆子看守,且正盯着她和陳小笙呢。
邱一山:“走吧。她不在。”
“是誰。”陳小笙問。
邱一山:“一個漂亮妹妹。”
陳小笙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邱一山譏笑陳小笙:小朋友别不懂裝懂,是漂亮妹妹!不是姐姐。
陳小笙無奈搖搖頭,你不正經。
操,你才第一天認識我啊。
來到書屋,放眼望去,書屋中的學子寥寥無幾。看來晚課沒有強制性果然大家的自制力都不高。隻是燭影中,林州端正的坐在最前排,心無旁骛提筆寫着什麼。很孤清,也很顯眼。
陳小笙收回那個方向的視線,也坐下,點上桌角的油燈,放上燈罩,翻開書冊溫習功課。
“小笙。”邱一山坐下喝了口柃檬水,問她:“白天課上我問你這些字到底是誰教你寫的,你還沒認真回答我呢。”
陳小笙正看到不太懂的地方,聞言,偏頭:“你說我的字?”
邱一山:“是啊,你不覺得你的字體和我們大家的都不一樣嗎。”
陳小笙想了想,說:“沒人教我,你問這個作什麼。”
邱一山:“我隻是很眼熟,覺得你寫的東西我都能看懂,不過旁人可能就不一定了,所以有些好奇就問問。照你這麼說,我們還是同道中人。”
陳小笙笑了笑:“嗯。”
剛沒過一盞茶,沅瑞跑的上氣不接下氣來尋陳小笙,“我的姑奶奶,你怎麼在這兒。”沅瑞吞了吞唾沫,難受的叉腰說話:“你,你趕緊跟我回去,公子找你呢。”
陳小笙蹙眉問:“他要弄死我嗎?”臨跑出來前她聽清了這句話。
沅瑞一跺腳也不解釋,拉着陳小笙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