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興死盯着邱一山。
“我說都住手爾等都沒聽到嗎!”關珩疾步過來。
陳小笙退到邱一山身後,低頭小聲道:“一山,聽關珩師兄的話,放下來吧。”
關珩看向傅嘉興:“子健,你呢。”
傅嘉興舔了舔後槽牙,别臉扔下書冊。
邱一山卻将竹箫全部摔在傅嘉興腳邊,冷言道:“我的書桌,還有小笙的書桌,給我收拾幹淨兒的,東西少一樣老子喂你一本書。”
傅嘉興:“你憑什麼………”
“傅嘉興。”關珩指着陳小笙二人的桌子,問:“可是爾等所為。”
傅嘉興厚顔無恥拒不認賬,謊稱:“是邱令修和陳小笙自己弄亂書桌故意來陷害我。”
邱一山聽到這種厚顔無恥的話,人都要炸了。
陳小笙也沒想到傅嘉興說起謊話竟是順手拈來。
關珩主持公道:“你若說謊,罪加一等。”
傅嘉興賭上一賭,他認為坐在後桌的韓謄一定會站在他這邊,便信誓旦旦走過去對韓謄作揖,道:“世孫公子親眼所見,可為我作證。”
把韓謄拉進來,衆人皆屏息凝神不敢多言聲張。
邱一山無力地閉了閉眼,媽的,完了,蛇鼠一窩。
關珩對韓謄作揖,請禮道:“韓公子,我來得晚不曾見事情始末,還請公子不吝告知。”
韓謄放下手中繪筆和測尺,嘴角微扯:“吵。”
衆人又是膽子一收。傅嘉興更是,剛才和邱一山打得人神不顧,還不知道自己哪兒惹到韓謄沒有。
韓謄起身冷言看着傅嘉興。傅嘉興将身子彎的更下去。
韓謄笑了笑,擡腿就是給他一腳。
噼裡啪啦,書桌凳子倒了一堆。傅嘉興整個人直接被韓謄踹翻,接連坐塌三張書桌。
關珩出手阻止:“世孫!書院有書院的規章制度,君子動口不動手,我等前來處理學子鬥毆事件更不宜再錯上添錯。”
韓謄指着地上的傅嘉興,冷冷道:“你知道平白給本公子扣上一個莫須有的帽子,該當何罪。”
傅嘉興從賭一把,到震驚,最後悉數變成恐懼,他的表情扭曲到極點,在驚恐中又夾雜不甘和怨恨。
韓謄腳踩着他的胸膛一點一點發力:“殺你一百遍也不為過!”
最後碾了碾腳掌,鄙夷地挪開。
傅嘉興爬起來跪在韓謄跟前,磕頭如搗蒜:“是,我錯了,韓世孫,我不該胡亂說話牽扯您進來。您一直都事心無旁骛繪圖,是我,我不該擾您清淨。”說話的氣息都跟不上來。顯然是真的怕極了。
韓謄:“那你說前排這書桌是誰幹的,我麼?”
“不不不是!是許軒,是他們不知天高地厚前來惹是生非。”傅嘉興已經口不擇言找人頂罪。
許軒和周孜墨雙雙跪在韓謄跟前。
關珩皺眉道:“既然如此,你們三人都要受罰。”
“來人!”他厲聲道。
“在。”巡視樓的三人進來将傅嘉興等人帶走。
陳小笙問邱一山:“你,沒事吧?”
邱一山擺擺手,笑道:“我怎麼覺得你傷得比我重。”
韓謄視線尾角掃過陳小笙,陳小笙對他微微颔首,韓謄淡漠地挪走視線回到座位執筆勾勒。
關珩翻開記錄手冊,對邱一山和陳小笙道:“邱一山你聚衆打架,周澤宋明等人也要一并受罰去廊下舉書罰站半個時辰。小笙勸和同伴未參與其中,回去坐着罷。”
邱一山敷衍:“嗯。”
陳小笙拱手作揖,回去默默收拾殘局。一場鬧劇就此作罷。
辰學下學。陳小笙才将兩張座位整理幹淨,晌午飯點,大家都夾帶書冊陸續走出書屋,三五成群小聲議論。
陳小笙出去倒水進來聽到他們談話中有林州,大約是說關珩師兄是林州去喊來的。
可能等傅嘉興回來第一個就饒不了林州。
陳小笙站在後門的位置超前看,韓謄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林州大約也吃飯去了,整個書屋還剩下零零散散幾個學子在閑聊,時不時向陳小笙投來一兩道目光。
陳小笙歎口氣往廊下去。邱一山、周澤與宋明三人還有一盞茶才結束罰站。大卓一邊給邱一山打扇,一邊罵傅嘉興不是東西,反正邱一山自己也沒好臉色。
“一山。”陳小笙等在石階上,溫吞道:“我等你。”
邱一山點點頭:“快了。”
巡視樓的人來查過,邱一山等人簽字畫押被要求做檢讨。回靜德居的路上,陳小笙不斷賠禮:“對不起一山,傅嘉興是沖我來的,謝謝你為了出頭。”
邱一山擺擺手:“狗雞傅嘉興,他也沒少招惹我,我早看他不順眼,今天就借你幹他。不過小笙,你要謝我就記住這個人情,以後多幫幫我和真真,嗯?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