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真身邊的阿九是個姑娘裡的能手!以她十四的年紀幹架十八九的青年都不成問題。沈真又是她老子沈耽一把手練出來的扛把子,從小打架打到大!謝幼薇還言傳身教她好多防身本事。
正好,現在正好用得上。
她手指着段延恒:“蠢貨,我在這兒,你來啊。”
“娘的!”段延恒撸起袖子氣勢滔天過去。
邱一山一拍桌案:“操,敢動真真。”話沒說完,人就先沖了出去。
周澤都驚呆了。
趙史:“嗯,剛才是誰說要自保來着?”
宋明拍着桌子站起來:“别愣着了兄弟們,抄家夥上啊!要看着山山吃虧啊!”
一群平日和邱一山玩得好的紛紛拿棍子,翻過桌案往那邊沖,似乎這會兒他們都很有默契的忘記階級貴賤。
反正起先鬧事的是别人,前頭有沈真,再不濟還有林州最後出來頂包,他們最多算個蹚渾水。
那邊打做一團,沈真不杠别人,就幹段延恒,邱一山不管别人隻管沈真,周澤宋明他們不動其他人,隻護着邱一山。
一團一團的打得不可開交。
陳小笙跪爬着去到林州身邊,戳戳他的胳膊,輕聲道:“還能站起來嗎?”
林州皺着眉看着她,不說話。
陳小笙邊小心翼翼躲,邊勸道:“趁他們在打,你快走吧。”
林州擡臂擦擦臉側的血迹,點點頭。
陳小笙覺得這個時候露天壩這麼亂,應該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段延恒他們身上,沒人會注意到挨打的林州。她吃力的扶起林州想往旁邊洞門走。
誰知擡頭就撞上兩個人。
韓謄那張臉已經說不上正常,似乎壓抑着某種莫名其妙的怒火。
沅瑞見到陳小笙攙扶林州,先是一愣,随後也逐漸皺起眉。但他瞧着前頭打成一團,就趕緊過去厲聲道:“魏國公府公子在這裡!你們還不住手!”
魏國公府韓謄?
段延恒從地上爬起來,一腳踹開周澤和宋明,看了看這邊,确實是韓謄,轉眸瞪着沈真:“你給我等着,有我收拾你的一天。”
沈真一耳光扇過去,扇偏了段延恒嚣張的臉,擇日不如撞日,段延恒,來啊。
段延恒殺紅了眼要沖過來弄死沈真,卻被邱一山搶先擋開。
段延恒怒吼:“一幫廢物冷着幹什麼,給我幹死這群人!”
邱一山全程護着沈真,轉頭問:“你沒事吧。”
沈真可不怕,她笑着搖搖頭。
邱一山:“那就好。”
沅瑞呵斥住衆人,對段延恒道:“段公子,您的私人恩怨且放下,我家公子在這裡呢。”
韓謄在,還輪不到段延恒逞威解恨。
段延恒吐掉一口血水,對沈真做了個割脖的手勢,末了,虎視眈眈盯着那邊的林州。
整個露天壩的目光都彙聚在叢林側門洞這裡,陳小笙成為了與林州一樣别無二緻的衆矢之的。
今日之後,韓謄和段延恒都不會再放過她,陳小笙用單薄的肩上撐着林州的手臂。
林州有氣無力低着頭,學服上全是血迹,胸膛深一下,淺一下,起伏不定。
韓謄目光如炬,他啟開緊抿的唇:“陳小笙。”
“是。”她恭敬低着頭,不敢擡眸看他。
韓謄:“松開他。”
陳小笙道:“世孫公子,林州同仁傷得很深。”
“我讓你松開他。”韓謄長臂一揮,将林州耷在陳小笙肩頭的手臂摔開,林州悶不吭聲滾落到一邊草地上。
陳小笙戰戰兢兢立在韓謄跟前,吓得忘記了動。
韓謄轉身對全場學子冷言:“今日我将話放這兒,誰幫林州就是與我韓謄為敵。”
誰敢與韓謄為敵?
韓謄俯身下來,挑起她的下巴:“陳小笙,你敢嗎?”
她抖抖索索舉起自己滿是鮮血的右手,磕巴道:“林林州他,他流血了。”
他的小腿可能會斷掉。
說不定還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掉。
段延恒怒火之下沖過來,先照着林州的小腿猛踩,全場都心驚膽戰的看着段延恒像發了瘋一般要踩死毫無反擊之力的林州。
林州就像砧闆上的肉,快要被段延恒碾碎!
沈真實在看不下去,她從未見過如此殘忍的景象。
邱一山死死摁住火冒三丈的沈真:“别輕舉妄動,我們保不住林州。”
陳小笙反應過來,驚呼:“不不不行!”
她不敢頂撞段延恒,隻是本能的撲過去跪在段延恒跟前,試圖抱着他的腿求他别踩了。林同仁真的會死的,林州是個人,不是小動物,就算是動物也有生命權,不可以這麼踐踏!
“人?人也是賤民!死了也别沾污本公子的鞋!”段延恒一把推開陳小笙,照着她的臉頰就是一巴掌。
暴力來得太快,陳小笙根本沒反應過來,徑直被段延恒扇開,栽進旁邊的花簇裡。
陳小笙腦子一片混沌,臉上火辣辣痛。
林州側躺在草地上一動不動,眼睛裡卻充盈滿淚水,嘴巴一張一阖,陳小笙耳鳴眼花,根本聽不清虛弱的林州在說什麼。
邱一山眼見陳小笙被扇飛,怒火:“我操,段延恒牲口啊,白弱雞也打!”說完松開沈真就要沖過去。
誰知還有人比他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