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站在跟前的沅瑞,擡腳就踹在段延恒的心口,那力道足夠,徑直給段延恒踹出一口老血。
“延恒,延恒!”段延恒的狐朋狗友趕緊扶住他,沒鬧明白沅瑞這是什麼意思。
沅瑞能有什麼意思。他的任何舉動不過都是韓謄的授意。
陳小笙不是誰都能打的。
陳小笙真的要疼暈了,她從來沒被人這樣打過,頓然半張臉都虛浮腫起來。
邱一山等人沖過去,先半扶起陳小笙,用手掌在她眼跟前晃:“能看清這是幾個數嗎,小笙?”
“一山,我,我看得清。”陳小笙艱難發聲。
邱一山松口氣:“還好,沒被打壞眼睛。”
沈真幫忙扶起陳小笙:“小笙你還好嗎?”
陳小笙深呼吸:“嗯。不太好,好疼啊。”
沈真憤恨道:“我替你報仇。”她說到做到!
沅瑞對邱一山等擺擺手:“将小笙扶回去,用帕子冰敷臉頰,啊,快去。”
陳小笙臉腫的很大,牙齒也咬颌不住,她和邱一山都很想把林州帶走,相比陳小笙而言,最慘還是林州,他幾乎喪失了行走的能力,陳小笙不知道他的腿到底斷沒斷。
可是這個檔口,誰也不敢發聲。
直到山長他們趕來看到滿場殘局,氣急敗壞處置現場:“分别帶下去,面壁思過,罰寫三百遍書堂訓則。”
邱一山扶着傷員陳小笙,山長惱火的擺擺手:“你們啊,邱一山,你說現在那個書屋的夫子還不認得你們戊字堂那一群人,睡覺鬥毆不務正業,爛泥扶上牆,回去,今日不準受學!”
邱一山對沈真道:“你回去聽學,我們帶小笙走。”
阿九拉拉沈真的衣袖:“小姐,邱令修說得對,我們回去。”
沈真拍拍陳小笙的肩,:“小笙,今日你真令我刮目相待。”
外表看去弱不禁風,沒想到你這麼勇敢仗義。
邱一山眨眨眼:“我呢。真真。”
沈真背手:“嗯,你嘛,勉強算個爛好人,走啦。”
邱一山笑道:“真真,我這身衣裳怎樣,特地為你穿的。”
周澤宋明等人不停做幹嘔狀,受不了騷山!
沈真卻做了個嫌棄的搞怪表情:“花死啦。”
“哼哼——”邱一山樂得不行。
我家真真巨他媽可愛!
殘局待收,巡視樓的人将林州攙扶走了,韓謄才将視線收回來放在陳小笙的臉頰上。陳小笙對他微微颔首。
邱一山則是拱手作揖:“韓公子,那我們就,先回去了?告辭。”
*
“啊—疼。”陳小笙半張臉比發糕還厚。
阿九得沈真差遣給陳小笙送來好些藥膏和藥水。
邱一山撸起袖子打開藥瓶:“阿澤,你們幫我把小笙摁住了!”
陳小笙艱難笑道:“一山,我不動,你别讓他們摁壞了我。”
“怎麼了?”邱一山瞅瞅問。
陳小笙:“我手腕疼。”
趙史趕緊松開,撩起她的胳膊一看:“唉,不得了,陳小笙你的手腕是不是脫臼了,這麼紅腫。”
大卓端盆冰水進來,趕緊聽邱一山的話瞧一瞧,呦,還真是脫臼了。
邱一山:“大卓,出去找個大夫,要正骨的那種。”
“唉唉。”大卓忙不疊去了。
邱一山固定住陳小笙的下巴:“來,先讓邱大夫包個紮。”
陳小笙:“啊啊啊啊啊啊——痛——啊啊啊啊啊啊,輕點——啊啊啊啊啊,好痛啊!”
來送藥的沅瑞敲了敲陳小笙的房門,沒人應,倒是隔壁邱令修的屋子傳來小笙的呼喊聲。沅瑞氣急,他們在對小笙做什麼!
沅瑞一腳踹開邱一山的房門,隻見陳小笙被幾人摁在圈椅裡,邱一山蹲在桌子上單手給她上藥。
衆人被突兀的踹門聲吓到,怪異的表情凝固在臉上。
沅瑞也是好不尴尬。
邱一山輕咳一聲:“咳,那個,您有事?”
沅瑞将手裡的藥放在肘邊的茶桌上,笑道:“小笙,這是給你的,敷上會好很多。”
陳小笙掙紮開衆人的束縛,托起受挫的手腕勉強對沅瑞作揖:“多,多謝,是你家公子讓你送來的麼?”
今日要是沒有韓謄,他們幾個估計是很難收場的,尤其林州.
沅瑞微怔,頓了片刻,搖頭道:“不是,是我給你送來的,當初張管事也托付了我要照顧你,今日你受苦了。”
陳小笙:“哦。嗯,也謝謝你剛才幫我。”
沅瑞看了看四周,确定沒有什麼異樣,這才帶上門離開了。
邱一山擺正陳小笙的臉:“小笙,咱們繼續吧。”
陳小笙:“啊?”
“啊啊啊啊啊——痛啊——啊啊啊啊啊——我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