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秋月這個狐狸精不知使了什麼手段,居然貼到公子身邊來了。
學武藝?真是可笑!誰信她隻是單純地想學武啊?
一個丫鬟,不學伺候人的功夫,學武幹什麼?
還不是因為公子喜歡練武,喜歡往外跑。她想練了武,好跟着公子一起往外跑!
狐媚子,都是勾引人的手段!
不得不說,除了最後一點,玉書确實猜出了真相。
秋月學功夫,确實是想多一個防身的技能,以後若是有機會,也能出去看看世界。
她也是想過,若是能跟着賀知昭一同出門,定是有很多便宜之處。
但她發誓,她可沒想過勾引賀知昭!
她沒有給人當姨娘的愛好。
可惜她高潔的品性無人知曉,玉書自然也不會知曉。
玉書從今天早上聽說公子給秋月找了孟師傅教導功夫之後,就恨得不行了。
現在看着不依不饒的秋月,臉上的笑再也維持不住。不陰不陽地道:“秋月姑娘才來多久,就和院子裡的姐妹們起了沖突,傳到大夫人的耳朵裡也不好聽不是?姑娘見好就收吧。”
這是在威脅她吧?這是在威脅她吧?
她秋月是受人威脅的人嗎?!
她威武不能屈的好嗎!
威武不能屈的秋月反唇相譏道:“玉書姑娘往日就是這樣管理慶輝院的嗎?”
“不分青紅皂白,不問是非因由。”
“不是和稀泥,就是胡亂指摘!”
“難怪丫鬟們如此肆無忌憚,毫無忌諱,竟敢背後随意議論主子!”
秋月這次不打算輕輕放過,這關乎她今後在這院子裡是能橫着走,還是夾着尾巴做人。
她不疾不徐地拖了一條椅子坐下——不是裝杯,是胳膊疼腿疼。她站着說了那麼一會兒話,已經是極限了。
但是玉書、玉畫不知道,她們就覺得這個狐狸精是在有恃無恐,是在狗仗人勢!
仗的誰的勢?
還不是公子的勢!
一直沒開口的玉畫上前道:“不管是因為什麼緣由,終歸傳出去是不好聽的。”
“一旦鬧開了,知道的,說是院子裡的丫鬟們不懂事,說話沒個輕重,得罪了姑娘。這不知道的,指不定以為姑娘是什麼惹是生非的主呢!”
“公子那裡或許好交代,但大夫人那裡……嗐,總是對姑娘不利的不是?”
字字句句都是為你好,但字字句句都是威脅!
說了這麼多,就是不提事情緣由。
秋月都氣笑了,她問道:“對我有什麼不利?兩位姐姐想必是弄錯了,這并不是我和丫鬟們之間的龃龉,也不是什麼姐妹之間的口角。”
“而是,我在管教亂嚼舌根的丫鬟!”
玉書不忿:“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教丫鬟了!”
秋月道:“我雖不在公子屋裡當差,但也領着一等丫鬟的差事。聽到丫鬟們口無遮攔,随意編排主子,想必也是能管上一管的。”
“兩位姐姐如果執意偏袒,不肯發落,不願管教,那麼就請公子來分說吧。”
“至于大夫人那裡,你們有你們的說辭,我當然也有我的說法。”
“什麼說法?要我分說什麼?”院子裡突然傳來賀知昭的聲音,話音剛落,人已經走進來了。
玉書和玉畫一時間白了臉。
她們本想壓着秋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讓公子知道的。誰知卻讓他撞了個正着!
以公子對秋月的看重,這件事情是小不了了,她們倆難免會落個管理不嚴的罪責。
玉書收拾好表情,關心道:“公子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不是去城外騎馬了嗎?”
秋月不得不拖着酸痛的腿腳站起來,俯身行禮。
賀知昭看了她們一眼,道:“有什麼事,都過來說吧。”
說着轉身邁了出去,往正房去了。
玉書二人趕緊跟上,秋月也跟在後面慢慢挪動着步伐,盡量走得穩當些,不要顯得一瘸一拐的。
她一出來就看到劍影在和玉書玉畫使眼色,他看到後面出來的秋月,也一視同仁地給秋月使了個眼色。
秋月:“?”沒看懂。
劍影是怕她們遷怒自己沒有提前出聲提醒,在表達自己的無辜和無能為力。
奈何似乎沒人理解。
刀意也不理解:“公子最常使喚的還是我們這些小厮,論對公子的了解,還得是我們。你幹嘛還需要讨好院子裡的丫鬟?”
劍影啧道:“你不懂,這叫未雨綢缪!枕邊風的威力可是不容小觑的!”
“公子今年也要十八了,早晚是要收房裡人。這房裡人從哪裡選?還不是從這幾位姐姐裡面選?”
“四個玉呢,有的是老夫人那裡出來的,有的是大夫人給的,算是各有優勢。容貌呢,也難分上下,就看公子喜歡哪一款,所以誰都有機會,當然誰都不能得罪。”
刀意聽得有趣,問道:“那秋月姑娘呢?她有什麼優勢?”
劍影道:“這你都看不出來?她的優勢是公子啊!公子自己個兒喜歡,不就是最大的優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