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欣慰不已:我就知道我沒有看錯你!
“五弟,你承認了。”賀國公和大夫人還沒發話,關氏就迫不及待地喊道,“你承認你的丫鬟,是聽你的指令行事的了?”
“你承認,你是故意讓宴兒去看那些書的了?”
說着,站起身,對上首道,“父親、母親,你們聽聽?”
世子斥責道:“父親母親還沒說話,你插什麼嘴?”
隻說關氏不該插嘴,卻不反駁關氏的話。
秋月覺得,自己看世子已經戴上了有色眼鏡,所以對他的每句話、每個表情都能解讀出另外一層意思。
大夫人譏諷道:“讓她留下吧,她可是‘重要’證人!”
賀知昭沒再堅持:“既然是證人,不是罪人,那就讓她坐下說話吧。”
說着轉頭喚秋月,“秋月,坐這兒來。”
秋月……秋月一秒都沒有猶豫,颠颠兒地就坐了過去。
啊!她的腳終于活過來了。
至于她到底有沒有資格坐?是不是沒有規矩?讓質疑的人去和賀知昭理論吧!
她隻是一個聽話的丫頭而已!
衆人對他們主仆二人的行為都有些無語。
尤其是關氏,無論是大夫人的嘲諷,還是賀知昭主仆的“挑釁”都讓她臉色很是難看。
沒錯,她認為賀知昭和秋月,就是在一唱一和地挑釁她,給她難堪。
她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抓住賀知昭的話頭不放,追問道:“五弟,你這麼做究竟是什麼意思?你是見不得宴兒好嗎?”
衆人都狠狠皺眉。
大夫人的眼裡都快噴出火了,但她忍耐着沒有開口。
今天如果不把話說開,不讓關氏暢所欲言,她今天不在這裡說,明天可能就是在其他地方說了。
賀知昭對這樣嚴重的指控,非常詫異,他先看了看自己的大哥,世子蹙着眉頭沒說話。
賀知昭有些失落,收回了眼神,對關氏道:“大嫂,如果你說的是宴兒去書房看書的事情,那未免說得也太嚴重了。我不認為這對宴兒有什麼不好。”
“如果你說的是其他事情,那請把話說清楚。我絕沒有做過對宴兒不利的事。”
關氏見他承認,底氣更足,喊道:“就這一件還不夠?還需要其他什麼事情?”
“五弟,我平常說話是有些直,也說過一些不好聽的話,或許對你有什麼得罪的地方。”
“但是你大哥對你總沒話說吧?宴兒也一向喜歡你這個叔叔。”
“你這樣做,對得起世子嗎?對得起宴兒嗎?你是要毀了他的前程啊!”
賀知昭對關氏的“直”性子已經習慣了,他平靜道:“大嫂,我們有事說事。”
“現在我們所說的,就是宴兒看書這件事,對吧?”
“那好,在我看來,宴兒看的那些書,不過就是一些孩童的啟蒙書籍,沒有什麼有害的内容。我們小時候誰沒看過幾本?怎麼在大嫂嘴裡,宴兒不是看了幾本書,而是喝了我喂的毒藥似的?”
關氏怒道:“宴兒和你怎麼一樣?他可是要考科舉的!”
“他天分好,先生們都誇贊,以後最少也是個進士。”
“他将來是要走仕途的,你看的那些閑書,他怎麼能看?難道你要他将來,和你一樣遊手好閑、無所事事嗎?”
世子終于覺得她說得太過了,呵斥道:“你胡說什麼?五弟怎麼就遊手好閑了?他隻是不願意出仕,如果五弟願意,以他的功夫,随便都能謀個武職。”
關氏順勢走悲情路線:“五弟,大嫂話說得難聽,但是絕對沒有壞心,你不要往心裡去。”
“我也是太着急了。宴兒念書的事情,是容不得一點差錯的。”
“他和你不一樣,他就喜歡讀書,不愛耍刀弄劍的。這點,你也知道的是不是?”
賀知昭點頭道:“宴兒喜歡讀書,将來科舉從仕,是一條光鮮亮堂的大路,我們都很高興。”
關氏欣喜地附和道:“對啊對啊!”
誰知賀知昭話頭一轉:“但是,他除了是一個考科舉的好材料,他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是一個剛剛七歲的孩子。”
“他除了考科舉,讀四書五經,就不能有自己的興趣、不需要了解其他的事情了嗎?”
衆人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