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的人更是不知道實情,所以六姑娘才會有此一說。
喻清莜沒想到她是打的這個主意,淡淡道:“外面一點都不好玩。”
怕妹妹沒輕沒重地學自己離家出走,她又恐吓道:“你沒看到我胳膊上的傷嗎?連我都吃了虧,你……”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六姑娘,後面的話不言而明。
六姑娘氣道:“我雖然不像你一樣會用毒,但我的劍法可是很好的。要是你上次帶了我,我們一個用劍一個用毒,誰還能打傷你?”
喻清莜不屑道:“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都是武師傅們逗着你玩兒罷了,你還當真了。”
六姑娘好氣,但是她更好奇喻清莜究竟遇到了什麼事,問道:“你怎麼跑出去了一趟,連膽子都變小了?都不像你了。”
喻清莜不再理她。
六姑娘在她這裡套不出話,就說要去看看受傷的雁雪,起身走了。
秋月把自己坐的小杌子讓給了她,讓她坐得近近的,同雁雪說話。
六姑娘見雁雪還不能下床,關心道:“怎麼打得這樣重?”
“你也是死心眼,二嬸嬸問你,你就老實說嘛!白白受了一頓皮肉之苦。”
“四姐姐又不是第一次溜出去了,你瞞得那麼緊幹什麼?”
“難不成,這其中還有什麼隐情?”
秋月心想:你這麼直喇喇地問,就是雁雪這個頭腦簡單的,也看出你的小心思了。
雁雪果然道:“奴婢就是想讓姑娘在外面多玩幾天,沒有想那麼多。”
六姑娘無趣地“哦”了一聲:“你倒是忠心。”
“也是有你這樣的丫頭,四姐姐才能得些自由。”
“我就不行了,身邊的媽媽們管得死死的,恨不得我每天吃了幾口飯都說給母親聽。”
跟着她來的媽媽立刻喊冤道:“姑娘這樣說就冤枉人了,老奴哪裡敢啊?”
六姑娘才想起來,丫鬟婆子們就在門外,她揚聲道:“你們也找個地方歇歇吧。”
然後又低低地抱怨道,“還說沒有,跟得那麼緊。”
她擡眼看到了秋月,問道,“這個丫頭以前沒見過,是新提上來的嗎?”
秋月給她行了一禮:“奴婢叫秋月,見過六姑娘。”
雁雪介紹道:“她以前不在房裡伺候,所以六姑娘沒見過。”
六姑娘以為秋月是大丫鬟的接班人,問道:“你和雁霜誰要走了嗎?怎麼是這麼一個小丫頭?也太小了些吧。”
“是二嬸嬸要趕你走嗎?要不然,你到我那兒去吧。”
雁雪哭笑不得:“沒有誰要走,秋月入了我們姑娘的眼,就提上來了。”
六姑娘有些失望。
秋月看得好笑。
雁雪雖然在下人裡面人緣不好,在夫人們心中也不讨喜,但卻很受姑娘們的喜歡!
這樣一心為主的下人,沒有哪個主子會不喜歡。
六姑娘想要挖牆腳的心思,都擺在臉上了。
六姑娘不死心道:“這個小丫頭你再帶兩年,要是個聽話能幹的,我就和四姐姐要一要。”
“我底下的那些人,從來都搞不清楚誰才是她們的正經主子。想必你帶出來的丫鬟是不會這樣的。”
秋月心頭一動。
這倒是不錯啊!
六姑娘的身邊,指定比喻清莜的身邊安穩多了!起碼不會有一個身手絕佳的楚風三天兩頭地來光顧。
能不能不要再等兩年,現在就把她要過去啊?
兩年之後,黃花菜都涼了!
但她沒辦法表現出自己想要跳槽的念頭,不然隻會給人留下一個不忠不義的印象,反而弄巧成拙。
雁雪覺得六姑娘是在開玩笑,順着她道:“好啊,我一定好好教她。”
秋月:你們都當是玩笑。
我可是要當真的。
正當屋内的氣氛和諧而友好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了一道聲音,問道:“秋月想去嗎?”
屋内的三人都轉頭看去。
是喻清莜。
秋月:“……”試探還沒結束是吧!
她還沒回答,六姑娘先高興道:“四姐姐願意把她給我嗎?可雁雪還沒幫我調教好呢。”
秋月腹诽:我不需要被調教,謝謝!
不過六姑娘算是給了她一個台階,她順着話道:“奴婢粗笨,還是先跟着雁雪姐姐多學些規矩吧。”
“等規矩學好了,以後是去是留,自然都聽姑娘安排。”
沒有什麼不對的。
但喻清莜就是覺得不對。
她也不知道是人不對,還是事不對。
但就是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違和感。
或許是經曆過背叛和欺騙之後,自己變得有些疑神疑鬼了。
喻清莜有些煩躁,對這樣的自己很是不喜,沒再繼續試探,點頭道:“那就好好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