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差不多一個時辰,秋月就走累了,她花錢雇了一輛車,讓車夫駕着車,把喻宅附近的那片區域好好地轉了一遍。
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塊寂靜無人的偏僻地方,好拿來練功。
這樣的地方确實有,系統掃描到了兩處無人居住的空置院落。
但既然是無人居住的,自然是非常荒蕪蕭條的,很有鬼屋的恐怖氛圍。
秋月一聽就直搖頭。不說其它的,在這樣的地方,光是靈異想象就能把她吓死。
“還有幾個地方,大概是主家長期在外,隻留了幾個仆人守着房子。”系統繼續描述道,“仆從人手有限,一定不能全天候看顧到整個宅院。”
“懶散些的,就窩在一處地方躲懶,十天半個月才灑掃一下屋子。”
秋月眼睛一亮:“這樣的地方好!你記住路線,等找個機會,我們來探一探。”
等車夫駕着馬車,把東鼓街大緻轉完時,太陽已經偏西了。
秋月也決定回府了,她在一家點心鋪子前下了車,打算給喻清莜和雁雪帶一些點心回去。
不管喻清莜看不看得上,算是她的一份心意。
緣分就是那麼巧,她剛買完點心,轉過身,就看見了才念叨過的喻清莜和雁雪。
隔着一條街,她們二人正從一家酒樓裡出來。
雖然喻清莜戴着帷帽,但秋月還是一眼認出了她,何況她身邊還跟着雁雪,秋月更加确定無疑了。
秋月猜她們是出來辦事的,這會兒是要回去了,剛好她可以搭個便車。
她把剩下的車錢結給車夫,正要揚聲招呼雁雪,卻被一道銀光閃了下眼睛。
秋月下意識地擡眼四處看了看,什麼都沒看到。
系統出聲道:“側後方,金玉樓的屋頂上埋伏了幾個弓箭手。”
“這裡不太平,看來要出事了,我們快撤。”
秋月罵罵咧咧道:“什麼狗世道?小偷滿地跑不說,光天化日的,就有刺客要當街殺人!”
她怕自己成為那條被殃及的池魚,因此加快步伐,向雁雪的方向跑去,打算悄悄拉着她們趕緊離開這兒。
至于别人的恩恩怨怨,就讓别人自己去解決吧。她的座右銘是“放下助人情結,尊重他人命運”。
可她還沒走到一半,就聽到一道破空聲唳嘯而過,越過她的頭頂,向對面射去。
秋月清楚地看見,一支箭矢攜着疾風,狠狠地射穿了喻清莜的帷帽,之後去勢不減,帶着帷帽直插在酒樓的柱子上。
如果不是喻清莜剛好低頭整理裙擺,這一箭,就不是射到她的帷帽,而是射穿她的腦袋了。
竟然是沖着喻清莜來的!
秋月瞳孔劇震,她把手中的點心胡亂一扔,想也沒想地施展出輕功,倏忽間就到了喻清莜的身側,一手牽起喻清莜,一手拉住雁雪,急喊道:“躲進去!”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喻清莜甚至還沒搞清楚帷帽是怎麼被掀開的,隻覺得一股巨力撞到了帷帽上,拉扯開系在颌下的松散的活結,喉間一痛,帷帽就飛了出去。
驚魂未定之間,秋月又突然出現,拉着她奔回了酒樓大堂。
剛邁進門檻,她就聽到了身後連續不斷的破空聲,以及什麼東西撞擊在地面和牆面的聲音。
大堂裡亂成了一團,人們亂糟糟地在往大堂深處跑。
一片混亂中,喻清莜回頭看去,然後就被外面的景象震住了。
隻見她剛才站立的那塊地方,此刻已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箭矢,有的斷裂在地面上,有的深釘于石台縫隙之中,還有的破開窗戶射進了屋内。
喻清莜和雁雪皆是滿面駭然。
剛剛隻要慢上一步,她們此刻怕是已經死于亂箭之中了。
秋月拉着怔忪的二人繼續往大堂裡面跑,一邊跑一邊問道:“帶護衛出來了嗎?”
雁雪此時驚惶未定,根本無法思考,隻能下意識地跟着秋月跑,聽到秋月的問題,立刻回答道:“沒有,隻有一個車夫。”
秋月帶着她們躲進了樓梯的拐角處,把兩人往裡面一塞,自己擋在外面。
做完這一切,她才松了一口氣。這裡暫時是安全的了,隻要刺客不追進來,弓箭射不到這裡。
她按了按劇烈跳動的心髒,猜想刺客應是提前調查過喻清莜,知道她用毒厲害,近身刺殺難以得手,所以選擇了遠距離射殺。
來者不善啊!
喻清莜一個閨閣女子,怎麼招惹了這樣一批人?
難不成是渣男方景安的家人複仇來了?
“不對啊!”她對系統道,“這不是一篇救贖與被救贖的絕世甜文嗎?怎麼還有刺殺啊?我怎麼不記得,原文裡有這個劇情?”
“我記得喻清莜人生中最大的挫折,也就是被渣男背叛。之後就都是康莊大道了呀,難道我記錯了?”
系統道:“你沒記錯,原文中沒有這次的刺殺。”
大甜文,不一定是說這個世道很安穩,但主角的人生一定是很安穩的。偶爾有點小波折,也隻是為了給男女主的感情增添點調味劑。
但今天的事情已經遠遠超出“小波折”的範圍了,更稱不上是調味劑!
如果不是自己剛好就在附近,喻清莜此刻已經變成箭下亡魂了!
難不成,原文還是一本帶玄幻靈異色彩的小說?喻清莜死後,還能以鬼魂的形态,同楚風再續前緣?還是說楚風有辦法複活死去的愛人,然後一起白頭偕老?
“外面怎麼回事?”秋月正在胡思亂想,喻清莜忽然出聲問道,“外面是什麼人?你看清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