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慕氣惱祝尋一點兒也不緊張這流言,不僅沒有任何動作,而且也不主動來找他。
孟蘇聲原本還擔心祝尋會因此受到什麼委屈,見到柯慕竟然在埋怨祝尋不理他,心裡的擔憂又變成了嫉妒。
他嫉妒柯慕可以明目張膽的和祝尋說話,自己想見祝尋,卻要在四下無人的時候。
孟蘇聲倒真希望,那晚在光華寺,祝尋會見的情郎是自己。
柯慕沒聽到孟蘇聲的回答,又見孟蘇聲陷入了回憶,晃了晃孟蘇聲的肩膀,“你在想什麼?”
孟蘇聲回過神兒,勾起嘴角笑道:“沒什麼,臣想祝貴人對謠言坐視不理,定然也是相信您與她的感情,不會被這樣的謠言所動搖。”
“況且,祝貴人對皇上的心意,盛京人人皆知,那日在光華寺,貴人是被府中主母故意抛下,這才無奈留宿寺裡,并非外界所說的會見情郎。”
柯慕聽的連連點頭,忽的又想起來了什麼,“你如何知道的那麼清楚?莫非……”
孟蘇聲雙手合十,“阿彌陀佛,臣在還俗前,正是光華寺的小僧,寄給祝府的書信還是臣寫的呢。”
“竟然是祝府主母故意抛下祝尋的?”
柯慕有些震驚,他知道祝尋在祝府過得不好,還以為隻是常見的苛責,沒想到她們竟然直接把祝尋一個人留在那山間,若不是有光華寺,後果不堪設想。
他得知了這一信息,再去想想整件事,便清楚了。
祝尋不管謠言,不去證明自己反而是最好的選擇。
柯慕頓感自己有些無理取鬧,絲毫不體諒祝尋的感受。
他顧不上喝水擦汗了,快步向西甯宮走去。
看着柯慕的背影,孟蘇聲松了口氣。
“祝尋,你想要回家,那我便送你一程。”
等柯慕到了西甯宮裡卻發現,祝尋早已不在宮裡,問過小太監他這才知道。
祝尋被皇後亓官景芝叫到朝陽宮了。
眸光一閃,柯慕立馬去了朝陽宮,還沒進宮門,便聽到亓官景芝怒火沖天地喊道:
“祝尋!你還不認罪!”
……
半個時辰前,祝尋正在宮裡畫畫,便看到皇後的貼身宮女心蓮,頤高氣指地沖進了大殿,不情不願地給祝尋行了個禮。
“祝貴人,皇後娘娘有請。”
祝尋擡眼看向她,後者臉上的得意和嘲諷一覽無餘。
祝尋也不慌,放下毛筆後擦了擦手,抖了抖自己的衣裙,這才帶着苗生跟着心蓮向朝陽宮走去。
看到朝陽宮裡的一衆人,祝尋确定了心中的猜想,她朝亓官景芝行禮,語氣平穩,看不出有任何異常。
亓官景芝并沒讓祝尋起身,反而像是抓到了什麼把柄一樣,聲音傲慢地道:
“祝貴人,你可知錯?”
祝尋擡頭看了亓官景芝一眼,眼底全是坦蕩,搖搖頭道:“臣妾不知,還請皇後娘娘明示。”
亓官景芝一拍桌子,“大膽!宮中流言傳的有鼻子有眼,你還不認罪!”
“皇後娘娘都說了是流言,臣妾無罪為何要認?”祝尋不卑不亢,直視着亓官景芝,這讓她感受到了莫大的屈辱。
亓官景芝張着嘴點點頭,“好!看來祝貴人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來人呐!把祝府車夫叫上來!”
随着她這一聲令下,兩個粗使婆子從後堂請出來一個老人。
祝尋随之望向那人,目光冰冷陰寒。
那人與祝尋對視上,他一見到祝尋,先是顫抖了下,随後咬了咬牙,沖到亓官景芝面前跪下磕頭。
“皇後娘娘,老奴是祝府的車夫,那日在光華寺宴會結束,老奴就不見祝二小姐,直到收到光華寺來信,老奴這才知道二小姐在光華寺宿了一晚……”
說着說着,車夫注意到祝尋的目光并不友善,有些膽怯的不敢再說。
亓官景芝也注意到了,壓低了眼眸怒喝:“事關皇家,還不從實招來!”
車夫被吓的一激靈,連忙開口繼續道:
“老爺讓老奴快去光華寺接二小姐,老奴去時,隻見……隻見二小姐衣衫不整,神色疲憊,匆匆上馬車,還催老奴快些回府。”
車夫的話剛說完,亓官景芝立馬接上了話,“祝尋!你還不認罪!”
祝尋還沒說話,就被身後的粗使婆子按的跪倒在地。
她看着說謊的車夫,再順着車夫的視線看到了祝绯。
果然,此事重提與祝绯脫不了幹系。
環顧四周,除了稱病的路欣安沒來,其他人都來了,坐在祝尋的周圍等着看祝尋的笑話。
被兩個粗使婆子壓着,祝尋掙紮不動,眼看着就要被她們拖走了。
就在此時,柯慕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朝陽宮在辦什麼宴嗎,這麼多人都在作甚?”
衆人見柯慕的到來,紛紛向柯慕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