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欣安抱着祝尋哭了一會兒,感覺祝尋一直沒說話怪怪的,于是松開了祝尋道:
“你怎麼了?是不是因為他們誣賴你而難過啊?”
祝尋面色難看地搖搖頭,“安安,你知道我現在在做什麼嗎?”
路欣安聞言上下打量了下祝尋,有些驚異道:“對啊,你應該是宮女,那怎麼有空來瑤池苑?”
祝尋看着路欣安,生怕自己看不出她的假話。
“我現在在辛者庫刷恭桶。”
路欣安皺眉,“他們怎麼能這樣!我這就找皇上求情。”
祝尋拉過路欣安的手,望着她道:“難道不是你讓龔順把我安排到辛者庫嗎?”
路欣安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想氣又氣不出來,想解釋又一時說不出話。
帶祝尋進來的那個小太監立馬替自家主子解釋道:
“您别信那些人的鬼話啊,小主聽說你出事了以後,一直跪在禦書房門前,就想為你求情,可皇上正在氣頭上,連着罰了小主一個月的禁閉,小主怎麼可能有時間去落井下石呢!”
祝尋瞪大了眼睛,“你去求皇上了?”
路欣安抿着嘴,眼眶裡還有淚水未落,“皇上根本不見我,我又被罰了禁閉,連去看你的時間都沒有。”
祝尋注意到路欣安的兩個眼睛已經哭腫了,那顯然不是一時能造成的樣子。
“有人想讓我們分崩離析,她故意說成了你。”
祝尋感覺自己這一宿的懷疑都上了當,愧疚感瞬間襲來,“安安,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的。”
路欣安吸吸鼻子道:“沒關系,隻恨這幕後之人好歹毒,竟然會用這招隔閡我倆,若不是你直接來找我,恐怕一個月後,假的也成真的了。”
祝尋也覺得一陣後怕,不過得知路欣安沒有背刺自己,她心裡的大石頭就落下大半了。
“尋尋,你現在想怎麼做呀?有沒有我能幫的上的?”
因着此事,祝尋都還沒來得及想其他的事情,被路欣安這麼一問,腦子更加空白了。
“還沒想好對策,但我現在處于劣勢,隻能從皇後宮裡開始調查了。”
路欣安握緊了小拳拳,氣惱道:“一步一步來,我就不信人還能被尿憋死,她朝陽宮也不是無縫的蛋,一定會露出馬腳的。”
祝尋被路欣安逗笑了,“行了,既然你沒事我就放心了,你安心呆在屋裡禁閉,剩下的我來處理。”
“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祝尋說着就要走,卻聽路欣安道:“等一下。”
她跑進屋子裡拿了一小盒東西遞給祝尋,“你不免要打點上下,先用這個吧,雖然沒多少,但讓我盡一點綿薄之力。”
祝尋看着那首飾盒,眼眶漸漸濕潤了起來。
她揉了揉眼睛,強忍着眼淚道:“謝了,等我扶搖直上,定給你更好的。”
路欣安也忍着鼻尖的酸楚,望着祝尋離開。
她第一次覺得自己的系統這麼沒用,如果她利用現代物品替祝尋記錄下來,到時候他們隻會覺得自己是用幻術,根本不能作為證據。
路欣安真心希望祝尋能洗清嫌疑,重獲盛寵,這樣她就不用費盡心機宮鬥了。
……
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祝尋也實打實洗了一個月恭桶,她漸漸習慣了這個味道。
這一月中,孟蘇聲隻要有空就來辛者庫找她,希望她能安排自己做些東西。
可祝尋覺得孟蘇聲的身份過于尴尬,後宮許多地方不能去,并且初衷也不打算麻煩他,故而孟蘇聲來找她,最大的作用就是逗她笑了。
一個月了,皇後亓官景芝的傷勢不見好,反而越來越嚴重了。
太後和柯慕急的團團轉,甚至連宮外的醫師都請來了,但大家看的病因都一樣,按理說皇後早該情緒的。
柯慕意識到了問題,讓人将皇後入喉的藥材流食都檢查了遍,就是沒找到下毒的迹象。
祝尋早起送恭桶到朝陽宮時,卻看見亓官景芝的貼身宮女心蓮,鬼鬼祟祟地出了朝陽宮。
她當即跟了上去,卻見心蓮去了青迎宮。
祝尋的腦子嗡的一聲炸開了,自己原來忘了這麼重要的事情。
那天正是姜在在讓自己去朝陽宮的,而姜家對自己不是一直痛恨非常嗎,怎麼可能入宮這麼久,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她不知道姜在在和亓官景芝達成了什麼協議,但從結果來看,定然是污蔑自己刺殺一事。
心蓮左顧右盼,确定四下無人後才進了青迎宮。
姜在在正在卧房歇息,她的貼身宮女雲柔自然不敢打擾她。
“這麼早來拜見,可惜我家主子還沒睡醒,你改日再來吧。”
心蓮蹙眉,立馬上前走了幾步道:“此事非同尋常,自然是越少人看到越好,奴婢這個時候來也是考慮到貴人的臉面啊!”
雲柔翻了個白眼,“行了回去吧,莫要吵醒我家主子,小心你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