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嫔未說完的話,被柯慕的眼神兒堵了回去,她氣急敗壞地瞪了祝尋一眼,這才帶着小環離開乾清宮。
孟蘇聲行禮後,也離開了,隻有祝尋依舊站在原地。
柯慕知道祝尋沒走,但他不知道如何向祝尋開口,好緩和他與祝尋之間的關系。
祝尋卻沒想那麼多,僅僅是因為到了她上班的時間而已。
二人就這樣僵持着,直到柯慕快要上朝,祝尋這才上前幫他更衣整理朝服。
祝尋眼睛始終看着手裡的衣服,而她不知道柯慕一直在看着她,眼中好似有千言萬語,卻說不出一個字。
直到祝尋給柯慕系腰帶時,因為手受傷幾次綁不上,柯慕伸手抓住了祝尋的手腕。
祝尋好似觸碰到了熱水,連忙抽出手向後退了幾步。
因着手背燙傷,碰到都會疼痛難忍,祝尋剛剛的舉動太過激烈,難免露出痛苦的神色。
柯慕也注意到了祝尋的神色,立馬捧起祝尋的手關切道:
“是不是碰到了?疼不疼?朕給你吹吹。”
說着就焦急地對着祝尋受傷的手吹氣,祝尋看在眼裡,語氣竟然有些怨怼地道:
“皇上倒也不是眼瞎耳聾。”
柯慕擡眼,看到祝尋的臉色,知道她是在諷刺自己瞞下皇後一事。
他并沒因為祝尋的冒犯而生氣,還神色愧疚地對祝尋道:
“是朕對不住你,委屈你了祝尋。”
祝尋躲着柯慕的眼神,不自然地将自己的手抽出來道:
“道歉有什麼用。”
柯慕猜到祝尋想要說什麼,但現在還不是好時機,他先一步堵住了祝尋的話。
“時機還未成熟,日後朕定然會還你清白。”
這話在祝尋聽來就是大餅,是高位者對低位者不痛不癢的憐憫。
祝尋也不知怎麼了,情緒積壓在心中,好像一碰到柯慕就傾瀉了出來。
她轉身直接離開,邊走還邊說道:“既然那樣做不到,皇上今日就放奴婢一天假,奴婢手傷實在無法侍奉皇上。”
話說完,人也走出了乾清宮,完全沒給柯慕任何拒絕的機會。
不過,柯慕也正有此意,他把祝尋調到乾清宮,就是不想祝尋受到其他人的壓迫。
在乾清宮裡,柯慕也好讓祝尋去休息。
而另一邊,姜在在回到青迎宮後,氣的又摔碎了一地的花瓶瓷碗。
“她祝尋到底有什麼魔力!皇上為何到這種地步還要偏袒她!”
姜在在把屋子裡的花瓶砸了個幹淨,這才稍稍有些消氣。
她坐在塌上沉思,屋裡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安慰姜在在。
姜在在也不需要這些廢物出謀劃策,畢竟她的目标可不是簡單扳倒祝尋而已。
她看着腦海裡的系統任務,有些氣餒地想着,自己要取代柯慕做一國之主的路好艱難。
姜在在好不容易入了姜丞相的眼,被收作義女進了宮,扳倒了鐘嫔和皇後,連帶着把祝尋拉下了高位。
眼瞅着自己就要扶搖直上,成為皇上的心尖寵,卻不成想祝尋在柯慕心中的地位這麼高,她若想徹底扳倒祝尋,定然要用柯慕無法拒絕的理由。
姜在在仔細回想着可能性,忽然她想到一個點。
隻要自己誣賴祝尋是穿越者,那皇上為了不違背祖訓,定然要殺了祝尋以儆效尤,而自己的前路也将少了一塊大石頭。
姜在在突然笑容滿面,召集宮裡的宮女太監,讓他們去散播祝尋是穿越者的謠言。
而自己隻需要在最後關頭,将此事捅到皇上面前,量皇上也不敢再包庇祝尋。
謠言很快傳遍了後宮,幾乎所有人都聽說了祝尋是穿越者的謠言。
就連祝尋本人也聽到了一些。
祝尋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暴露的,但她去找其他宮女太監打聽消息,那些人都如見了蛇蠍,紛紛避而遠之。
至此,祝尋走到哪,哪裡就沒有人,幾乎所有人都在害怕祝尋這個穿越者。
祝尋受不了脖子上橫把刀的感覺,這樣下去皇上沒賜死她,她先被逼瘋了。
祝尋跑去了瑤池苑,見到祝尋的路欣安也緊張兮兮的。
“尋尋,你何時暴露身份了?”
祝尋說,“我也不知道,所以這才來問你。”
“問我?”路欣安眨巴眨巴眼,有些不理解。
祝尋歎了口氣道:“我想去問問自己什麼時候暴露的身份,可那些人都躲着我走,根本不敢告訴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到我是哪裡暴露了身份?”
被祝尋這麼一說,路欣安好像想到了什麼。
“對啊!外頭傳的沸沸揚揚,可沒有一個人能說出你為何是穿越者,所以這是有人故意散播的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