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在在捏起帕子掩了掩唇,輕聲細語道:“走,回宮。”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離開了乾清宮正門,獨留祝尋和刁丁在原地。
祝尋狠狠地朝着姜在在離開的方向,呸了一口,“冷血無情的家夥!”
她對着刁丁道:“等皇上醒來,刁總管一定要将今日之事告訴皇上,讓皇上治她的罪!”
刁丁看着祝尋這個樣子,面色滿是為難。
他将手裡拿着的包袱遞給祝尋道:
“祝姑娘,形勢變了,皇上他……”
“唉……這是老奴從太醫院拿來的防護用品,祝姑娘還是用着些,以免被傳染了。”
“以後老奴就在門口守着,您要是需要什麼,随時和老奴說,姜嫔沒有禁老奴的足。”
祝尋聽明白刁丁的意思,她也不好強人所難,畢竟天花的确很吓人。
“刁總管,謝謝您的好意,放心吧,我一定會讓皇上好起來,他的确是個好皇帝,不該這樣憋屈的死去。”
“對了,刁總管給太後娘娘傳信了嗎?”
說起此事,刁丁更加難過了。
他歎了口氣道:“原是寫了的,鴿子剛放飛,就被姜嫔娘娘的人射了下來,說是怕打擾太後清修,不讓老奴傳信……”
“這個姜在在!真是反了!”
祝尋氣的一拳砸門框上,刁丁見狀連忙安慰祝尋道:
“老奴跟随皇上多年,皇上勤政愛民,老奴都看在眼裡,隻是現在姜嫔把持着後宮前朝,老奴隻能假意委身屈服,實則是想在外幫幫祝姑娘。”
刁丁停頓了片刻,随後又道:“皇上若不幸,老奴不能讓皇上心愛的祝姑娘出事,否則死後有何臉面再見皇上。”
聽到刁丁說柯慕心愛的人是自己,祝尋略微有些驚訝,但随後想想也是,柯慕對自己的好感度達到了百分之八十,在外人看來的确如此了。
祝尋不再追問,她感激地對刁丁行了一禮,“多謝刁總管。”
二人心照不宣,各自分開了。
祝尋剛關上大門,刁丁就被兩個太監捂住嘴綁走了。
還有一個太監将乾清宮大門從外面上了鎖,與此同時,乾清宮後門和左右側門都被鎖住了,将乾清宮畫地為墓,困住了祝尋和柯慕。
祝尋完全不知道門外發生的一切。她雖然沒有照顧病人的經驗,但她知道先給柯慕喝藥退燒準沒錯。
為了更好的照看柯慕,祝尋将藥罐子拉到大殿門口,一邊熬藥一邊注意着殿内床上的動靜。
聽到床上的人咳嗽,祝尋連忙跑向殿内查看柯慕的狀态。
她将柯慕的頭微微撐起,拿起桌子上的水抵在柯慕的唇邊,濕潤了他幹涸起皮的嘴唇。
柯慕眼神迷離,微微睜開一條縫,對着祝尋說道:
“母親,您怎麼變年輕了?”
祝尋心道不好,這是燒糊塗産生讒妄症了!
她連忙捧起柯慕的臉,焦急地道:“柯慕!你好好看着我,我是祝尋,不是你娘!”
柯慕卻沒了力氣,雙眼漸漸合上了,任憑祝尋再怎麼叫都無濟于事。
她隻好将柯慕的身子重新放好,失望地坐回大殿門口熬藥。
說實話,祝尋也不知道她現在是什麼心理。
如果是為了系統任務,可她的心為何那麼痛?
她看着空無一人的乾清宮,有些不知所措地蜷縮在一起。
祝尋的腦子一片空白,隻是機械地給柯慕喂藥,擦汗,喂水……
直到天黑,柯慕都沒再清醒過,祝尋擔心柯慕肚子裡沒東西,提着燈籠去小廚房做飯。
事實上她并不會做飯,隻知道米粥煮熟,流食可以讓柯慕吃一些,而她自己卻感受不到一點兒饑餓。
她就這樣守在柯慕床前,直到後半夜,祝尋剛閉上眼沒多久,就被院子裡的聲音吵醒了。
按理說,乾清宮現在有傳染病,沒人敢來此找死。
祝尋為了以防萬一,手裡還是拿了廚房的菜刀。
小心翼翼打開殿門,祝尋隻感覺眼前一黑,便不管不顧地舉起菜刀砍了過去。
“尋兒!是我!”
孟蘇聲一把按住祝尋的手,出聲緩解祝尋的緊張。
祝尋看清來人是孟蘇聲,頓時松了口氣。
原本是春天涼爽的天氣,祝尋的額頭愣是緊張出豆大的汗珠。
“孟蘇聲,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