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慕知道孟蘇聲和祝尋是舊友,聽到祝尋給他求情時,并不驚訝。
“怎麼說也算是我的弟弟,若他誠心悔改,我也不想讓仇恨延續,自然不會殺他。”
“真的!?”
祝尋驚喜地問道,看到柯慕點頭的動作,開心地又将頭埋進了柯慕懷裡。
“阿慕可真是一位善辯是非的明君,我果然沒看錯人。”
柯慕摸了摸祝尋的頭,幸福地笑了。
他當天就召集了衆臣,商議捉拿孟蘇聲一事,孟蘇聲的身世也随之公開。
所有人都知道,先皇在外還有一皇子流浪,張貼的告示滿城飛,卻沒有一人知道孟蘇聲的蹤迹。
百姓們不知道孟蘇聲所做之事,隻當皇上在替先皇找兒子,還對柯慕贊不絕口。
消息傳到天海大師耳朵裡時,他無奈地歎了口氣。
自己堅守了十幾年的秘密,還是被公之于衆了。
是非對錯都是因果,天海也看不透孟蘇聲的未來。
他以為孟蘇聲會來找他,可等了許久也沒等到孟蘇聲的消息。
事實上,孟蘇聲根本沒臉再見天海。
他手上沾染了鮮血,已經沒有資格再踏進光華寺的大門。
他這幾天,一直在習雙南的軍營裡住着。
所有人想破腦袋都想不出,為什麼孟蘇聲可以無聲無息地消失在盛京。
柯慕部署的許多追捕計劃都落了個空,因為習雙南全都告訴了孟蘇聲。
他半躺在椅子上,吊兒郎當地道:
“我這哥哥,還真是聰明,若我不認識你習雙南,恐怕現在已經被他抓住了。”
習雙南喝了口茶水笑道,“主上,過譽了,我能有今日,多虧李貴人對我娘的幫助,我自然要學會報答,幫主上完成大業!”
孟蘇聲眼底悲涼,臉上卻笑意盈盈,他将最後一個花生米扔進嘴巴裡,拍了拍手道:
“行了,别客套了,武器準備的怎麼樣了?”
習雙南拱手行禮道:
“回主上,已經分配給每一位士兵,就差孜梁國那邊傳來消息了。”
孟蘇聲眼眸微眯,嘴角輕輕一勾道:
“很好,讓士兵們都時刻準備着,咱們就靜待佳音吧。”
“是!”
習雙南退出了帳篷,将孟蘇聲的話傳達下去。
因着習雙南和這些士兵同生共死過,所以對于習雙南的話,他們并沒異議。
現在有了孟蘇聲這個皇子,他們造反,就更加順理成章。
很多人都想要靠此戰,再博一些功名,為新潮舔磚加瓦。
所以并沒有不聽命令,不聽命令的人,也都不在人世了。
又過了五日,皇宮裡還是沒收到孟蘇聲的消息,但卻收到了邊關的張炎武緊急來報。
說是孜梁國犯境,邊關陷入戰争之中。
柯慕開始調配軍力,想要援助邊境,卻不成想周邊的軍隊都無回信。
他隻能喊來習雙南,想要讓盛京的士兵援助邊關。
可習雙南今日卻沒來早朝。
乾清宮聚集了衆多大臣,都是為了孜梁國犯境一事前來,就連祝榮宗都來了,習雙南卻不見人影。
柯慕感覺有些不對勁,讓刁丁将後宮之人叫到西甯宮,再讓侍衛們守着西甯宮門。
祝尋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宮裡其他女人就湧進了西甯宮。
而西甯宮也被侍衛封鎖了,所有人都不能出西甯宮。
路欣安拉着祝尋的手,想要問問發生什麼事情了,可祝尋也在問門口的侍衛。
侍衛隻是聽命行事,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祝尋擔心與孟蘇聲有關,但她又覺得孟蘇聲一個人,如何能驚動整個後宮呢。
她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等。
祝尋不想給柯慕帶來麻煩,所以在衆人惶恐不安時,她面色鎮定地安排好了衆人。
就連宮女太監都沒落下,一個個地安頓在西甯宮内。
柯慕聽到士兵彙報,祝尋已經安撫了後宮衆人,他會心一笑,不再憂心西甯宮。
看着面前衆多大臣道:
“能與爾等共畫江山,是朕的福氣。如今局勢不明,諸位愛卿還是回到家中緊閉門窗,保護好自己和家人,待局勢明朗,再大展拳腳。”
所有大臣都聽明白了柯慕的意思,惶恐之下,也有不少近臣要陪柯慕共生死。
柯慕卻不讓任何人留下,将所有大臣趕出了宮。
祝榮宗走的時候,一步三回頭,柯慕知道他所擔心之事。
“祝愛卿莫擔心,朕會護好尋兒,至于張将軍,朕相信我大盛子民,絕對可以在戰争中取勝!”
柯慕把祝榮宗想要問的話都說了,他眼含淚花,顫抖着身子行禮道:
“臣祝皇上,百歲長壽,我大盛朝,定會度過難關!”
柯慕也有所動容,可他不能在大臣面前失态,于是揮揮手,讓所有人離開了。
刁丁于心不忍地看着柯慕,“皇上,您吩咐的事情已經辦妥,隻是這宮中侍衛人數終歸比不上士兵,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