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張臉本就長得周正,畫上喜慶的紅色後,顯得格外端莊大氣。
路欣安進門後,看到祝尋一身鳳冠霞帔,母儀天下的氣勢時,整個人都呆愣在原地喃喃道:
“這要是讓孟蘇聲那小子看見,不得被迷死?”
“安安,你說什麼?”
祝尋迷迷瞪瞪地問了一句,路欣安連忙回應道:
“沒什麼,你今天真好看啊!”
祝尋卸了力氣,“今天好看有什麼用,新郎又不是他......”
路欣安猜到祝尋要說什麼,連忙打斷她的話道:
“哎呀呀,新郎是誰沒關系,隻要我們尋尋漂亮幸福就行啊!”
說完還瘋狂給祝尋打眼色,祝尋瞟了一眼身後四五個妝娘,撇撇嘴不再說柯慕。
因着帝後大典,禮儀繁瑣,規矩衆多,祝尋和孟蘇聲到祭祀台時,已經是中午了。
在正午陽光最好的時候,帝後二人為祭祀大鼎添一把火,為延續後代而做出美好寓意。
祝尋和孟蘇聲并肩站在祭祀大鼎下,文武百官都在旁邊觀禮。
随着禮官的一聲:“吉時已到!點天火!”
孟蘇聲拉着祝尋的手,緩緩走上台階。
就在此時,百官之列中有一人突然破口大罵道:
“祝尋這個不知羞恥的□□!竟然一人共侍二主!為了權利不擇手段!這樣的女人,如何能成為一國之母!簡直是我大盛之不幸,天下百姓之不幸啊!”
典禮因為他的一番話而被中斷,孟蘇聲陰郁着臉怒吼道:
“侍衛呢!還不快快将這耽誤帝後大典的亂臣拿下!”
“且慢!”
祝尋伸手制止了台下去捉拿那人的侍衛。
“皇上,臣妾以為今日是大喜之日,不要出現血腥為妙。”
孟蘇聲不解地看向祝尋,“尋兒,他說出這樣的侮辱你的話,你怎麼還幫他說話?”
祝尋勉強擠出一抹笑容道:“皇上是明君,他是位言官,隻是做了分内之事,臣妾并不會計較為國盡忠的言論,臣妾想,皇上也不會吧?”
她眼眸明亮,在場衆人都聽出,她是在為這位言官求情。
孟蘇聲于情于理都沒必要殺了他,于是順坡下驢道:
“皇後大度,實乃我大尋之喜啊!”
他一說完,百官緊跟其後歡呼道:“皇上英明,皇後賢惠,實乃我大尋之喜......”
那位言官本就做好了被斬首的準備,沒想到祝尋非但不計較,還替他求情,這讓他不得不刮目相看,重新審視新皇和祝尋的關系。
就在衆人以為今日會成為一段佳話,就這樣結束了時,孟蘇聲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不過,為國進言該是在朝堂之上,而非這帝後大典!還有,如今國号為尋,也該稱呼為大尋,而不是大盛!”
孟蘇聲幾句話,讓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氣氛瞬間變得壓抑不堪。
祝尋拉了拉孟蘇聲的衣袖,想要讓孟蘇聲繞過那個言官。
孟蘇聲卻不聞不問,“你老糊塗說錯話,朕可以理解,但你還稱呼大盛,莫非是對大盛還心存幻想!?”
那言官的脖子上,瞬間架上了好幾把劍。
祝尋都不禁為他捏了把汗,若他再不服軟,恐怕今日隻有一死才能結束了。
就在所有人都看向他時,他撲通一聲跪下了。
“回皇上,是臣老眼昏花記性差,還請皇上看在皇後娘娘的面子上,饒臣一命吧。”
孟蘇聲聽到這話,滿意地點點頭。
“這樣才對吧,既然皇後都為你求情了,那就罰你一年俸祿,連降兩級職位吧!”
“謝皇上!”
言官被帶走了,大典繼續。
祝尋也松了一口氣,她不想為國為民的人,就這麼平白無故的死了。
他們的命,要用在為百姓謀福利上,而不是在這後宮之事中掉了腦袋。
祝尋很清楚,自己現在能做的,隻有減少一些不必要人員傷亡,孟蘇聲統治國家也需要臣子,隻要不是大逆不道無法饒恕的罪責,孟蘇聲都沒必要殺人洩憤。
帝後大典正常進行,整個典禮結束後,祝尋才如釋重負地回了乾清宮。
她想要躺倒在床上,但頭上的鳳冠沒有取下來,祝尋隻得坐在梳妝台前取鳳冠。
苗生和彩雲彩霞見狀,紛紛上手幫忙,但鳳冠纏繞着發絲,幾次拿起來都扯的祝尋生疼。
祝尋有些惱,想要生拉硬拽,手上動作剛拿起來,就被另一隻手阻止了。
孟蘇聲雙手握住祝尋的手,将其慢慢放下,随後站在祝尋身後,細心地幫祝尋分解鳳冠。
房間裡的其他下人都走了,隻留下祝尋和孟蘇聲在銅鏡面前沉默着。
孟蘇聲邊拆解着頭發邊輕柔地道:
“尋兒别擔心,朕不會不顧你的身子,安心養胎,其他的事情,朕來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