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圓月,幾束清晖透過窗棂,踏着破碎的月光,阿岫悄聲走進師父的寝殿。
她剛沐浴完,渾身都是水珠,沾了水的赤足踏在木地闆上,發出輕微的啪嗒聲,室内正在打坐的人似乎并未聽見,一動不動。
“師父……”她走過去,從身後抱住師父,貼着師父的身軀緩緩下滑,濕透的薄紗裙透出的濕熱氣息不停往前鑽,可師父仍舊一動不動。
她跪直身子,歪着腦袋好奇往前看一眼,又喚一聲:“師父?”
仍舊沒有回答。
“入定了?”她扶着師父的肩起身,轉去師父跟前,往師父懷裡一倒,雙手勾住師父脖頸,鼻尖貼着師父的臉頰遊走一圈,輕聲又問,“真入定了?”
師父閉着眼,濃密低垂的眼睫被她的氣息吹打得微動。
她眼瞳動了動,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手從師父的衣領處探進去。
還未摸着什麼,突然,師父睜開眼,抓住了她的手腕。幾乎是瞬間,她身上的水迹幹透,近乎透明的薄紗幹燥起來,遮住她的身軀。
“師父,你沒入定?”她臉上的笑一下明媚起來,掙脫那隻手,重新将師父勾住。
“嗯。”觀塵掃過她一眼,目光落在她的下颌上。
她不在意,覺得那目光如春風一般和煦,笑意盈盈仰頭在師父眼上親了一口。
觀塵始料未及,眼瞳微顫,連布在四周的結界都随之顫動一瞬。
“師父。”阿岫一雙濕漉漉的鹿眼盯着師父看,悄聲道,“親我。”
觀塵微微避開眼:“起來吧。”
阿岫勾住師父的脖子晃了晃,低聲乞求:“師父,親我。”
“先起來。”他沒看她。
“師父。”阿岫蹙着彎眉,“為何不親我,我們昨晚還親了的,師父不是設了結界了嗎?沒人會看見的。”
觀塵沉默片刻,低頭在她唇上碰了一下,如同蜻蜓點水一般。
她臉上的笑又回來,還多了些腼腆,悄聲道:“不是這樣的,師父知道的……”
觀塵眼垂了又垂,始終沒有動作。
阿岫盯着他看了一會兒,湊過去,輕輕在他有些冰涼的薄唇上觸碰,用舌尖描摹,撬開,慢慢往裡探。
他不動如山,似乎沒有知覺一般,連呼吸都沒有亂半分。
阿岫有些不滿,低聲催促:“師父,你親我呀,你的舌頭也放進我口中來呀。”
說罷,她的舌尖去卷他的,要将他往外勾。
觀塵沉默,認命閉上雙眼。
他已被勾着越過那條禁忌之線,鮮甜果香味襲來,他腦中空白一瞬,掐着眼前人柔軟的腰肢翻了個身,俯身咬住她的唇。
阿岫喜歡吃脆甜的果子,後山種了一片,她住在那裡,滿身都是果子的清香。
清香的果子味兒彌漫開來,她有些喘不過氣,可心裡被喜悅占據得滿滿當當。
但她還想要更多。
她掀開自己的紗裙,捉住師父的手,牽引着,放在身前。
師父的指尖在顫,眼睫也在顫,可雙眸仍舊是閉着的。
“師父……”她低聲引誘,“睜開眼看看阿岫。”
觀塵不敢睜開,即使以他的修為,不睜眼也能看到一切。
他的手未敢多動一下,緩緩從那水波般柔軟的皮膚上挪開,而後,他睜開眼,背過身去。
阿岫爬起身,堆積在身前的紗裙垂落。她跟過去,又從身後抱住他,輕聲道:“師父,天不早了,我們早些休息吧,師父都入定好幾日了,阿岫好想師父。”
修道者不需睡覺,但這樣的理由對阿岫沒用,觀塵知道她想做什麼。
“你和師父答應好的,要等去了幻境。”
“可一時半會兒還沒有個消息,到底還要多久幻境才能做好?我現在就想去幻境。”
“你要真這樣想去,便該給師父空閑。”
她不滿極了,站到跟前盯着他,輕聲質問:“可我好久沒見到師父了,我好想師父了,師父一點兒都不想我嗎?”
觀塵不敢和她對視:“我……”
“你看着我!”她踮起腳,将他的臉掰回來,“你是不是一點兒也不想我?”
“并非……”
“你是不是騙我的?你根本不喜歡我,也沒有想過要一直和我在一起,隻是為了搪塞我,敷衍我?”阿岫越說越覺得傷心,聲音開始哽咽。
觀塵眼睫顫了好幾下:“并非如此,幻境的确難制,你也是清楚的。”
阿岫有些生氣:“我不要聽你說這些,我隻要你說想不想我!”
“想……”觀塵又避開眼。
“看着我說!”她又将人掰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