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邏弟子立即恭敬行禮:“神君。”
觀塵沒有說話,默默轉身,朝寝宮裡走。
阿岫也管不上外面的人,追進門去。
“師父。”她又喚一聲,牽住師父的手。
可師父停下腳步,瞥一眼他們牽着的手,輕輕掙脫了。
阿岫心涼了半截:“師父……”
觀塵沒有看她,默默往前,在榻上坐下。
她追過去,坐在他身旁,雙手環抱住他:“師父,你怎麼了?”
“我閉關。”觀塵掃開她,起身往裡走。
她趕緊追:“師父不是才出來嗎?”
觀塵被抱住,他不想動手傷了她,隻冷着臉道:“松手。”
阿岫終于看出不對:“師父,你生氣了嗎?”
他沒有回答。
“你就是生氣了,你平常不會生氣的。”阿岫環抱住他,轉到他跟前,可憐兮兮看着他,“我沒有闖禍,我聽話了。”
他微微避開眼,藏在袖中的手握了握。
“那師父是為什麼生氣呢?”她慢慢回想,“方才我正在和那個人……”
話音未落,師父突然吻了過來,她驚得瞪大了眼。
觀塵捂住她的雙眸,重重吮吸舔舐。
她有些喘不上氣,整個身子往後倒,全壓在師父的手臂上,師父将她抱起,緩緩朝洞府走。
她迷迷糊糊的,迷糊的視線看着師父清晰的下颌。
師父生氣了,是因為她和那個人說話嗎?師父醋了?
她揚起唇,勾住師父的脖頸,一口咬住師父的唇。
觀塵微驚,腳步一頓,低頭看着懷裡的人。
她在笑,漂亮的眼眸彎起來:“師父吃醋了,因為那個人。我不認識他,我隻是想讓他幫我買些喜糖。師父和我沒法兒成親,我隻想用這種方式慶祝一下。”
觀塵也彎起眼,心中憋悶一掃而空:“好。”
阿岫湊到他耳旁,悄聲道:“阿岫是師父的,唇是師父的,胸是師父的,下面是師父的,心也是師父的。”
他看着她,喉頭微微動了動。
阿岫清晰地捕捉到了這點動靜,指尖輕輕在他喉頭上碰碰,小聲道:“師父想要阿岫了。”
“嗯。”他低低應了一聲,擡步往裡去。
阿岫從他懷抱中掙脫,手一揮,光裸着站在他跟前:“師父,阿岫好看嗎?”
“好看。”他的聲音有些低啞。
“師父,親我。”阿岫害羞得雙腿緊緊貼在一起塊兒,眼睛卻大膽地看着他。
他緩步走過去,雙手輕輕握住她的肩,彎背低頭親吻她的嘴唇,待他直起身時,阿岫身上多了件衣裳。
“買的什麼糖?”他牽着阿岫的手,在石榻上坐下,“給師父看看。”
阿岫立即興緻勃勃将糖捧出來:“是麥芽糖,這是我們的喜糖,師父,我想分給他們。”
“好。”觀塵看着她。
“可是他們大概不會收。”阿岫腦袋輕輕靠在他的肩上,聲音低了一些,“他們不喜歡我。”
“師父和你一起去,他們會收的。”
阿岫又揚起唇:“那師父陪我把這些分成小份,我想用紅紙包。”
觀塵微微擡手,眼前多了一張桌子,一沓紅紙,兩把剪刀。阿岫把糖放在桌上,拿起剪子将紅紙裁成小片,每一片中都放進一小塊兒麥芽糖,然後包裹起來。
“師父,聽說凡人成親是要穿喜服拜堂的,修道者成親有沒有什麼講究呢?”
“倒是聽聞過有結成道侶的,不過大都沒什麼講究。”觀塵學着她,将紅紙也裁出來,“凡人壽命有限,能力有限,一人或許便是一生,故而看重一些,禮節多一些。而修道者,光陰不過轉瞬,所謂道侶,大多也隻是轉瞬中的須臾而已。”
她眉頭一皺:“師父這樣想嗎?”
“從前這樣想。”
她眉頭又舒展開來:“師父,明天發喜糖時,我想穿紅色的衣裙。”
“好。”
“師父也穿紅色吧。”她說完又當即否決,“不行不行,師父從來沒有穿過這樣的顔色,别人一眼就能看出端倪,傳出去不好,還是我自己穿吧。”
觀塵莞爾:“師父的發繩可以換成紅色。”
“我知道,師父從前的發繩都是都是白色。”她歪着腦袋,抿着唇笑,“師父覺得我穿什麼樣的衣裙好看?我還不知道喜服都有什麼樣的。”
“我們去人間走一趟,你自己去看。”
“真的?”她一下站起來。
觀塵笑着點頭:“真的。”
“在人間沒人認識師父,我是不是能挽着師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