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出口,她又看向師父,問:“是不是要将面具掀開比較好?否則天上的神仙認不出我們來,想幫也幫不了我們。”
觀塵将面具往上擡了擡,扣在額頭上:“那就将面具掀開吧。”
阿岫也将面具掀在頭頂上放着,虔誠道:“天上的神仙,若是你能看見,請你保佑我和師父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她嘴上這樣說,心裡卻威脅:你們給我聽好了,你們要是不滿足我的心願,我會自己實現,不計後果地實現。
說罷,她松開手,将花燈放了出去,轉頭朝師父看:“師父許完了嗎?”
“在心裡許過了。”觀塵緩緩起身。
阿岫點點頭,也跟着站起來,擡眸的瞬間,瞧見昏暗的樹下有一對青年男女,女人在男人的臉頰上親了一下,飛快跑走了。
她看得忍不住揚起唇,觀塵好奇回眸:“在笑什麼?”
“我也想親師父。”她抱住他的腰,小聲道,“剛剛那邊有人親吻。”
“嗯?”觀塵還沒弄清楚情況。
阿岫抱着他朝前逼近,他隻能往後退,一直退到矮屋後的樹下,光線瞬間昏暗起來。
“師父,我想親你。”阿岫勾住他的脖頸往下壓,還沒有親到,便被他一把扣住腰,緊緊抱住。
這裡光線雖暗,但到處都是人,兩棵樹後便是那座石橋,隻要有人站在石橋上往下看,便能瞧見他們兩個,觀塵無奈,隻能在周圍布下一道小小的結界,将他們兩人藏起來,偏偏阿岫還不停撩撥。
“師父,不逛了,我們去找客棧休息吧。”
“好。”他故意将人往上摟了摟,一口咬住她的唇。
阿岫扭着脖子要躲:“師父,這樣會喘不過氣。”
觀塵按住她的後頸,悄聲道:“不是你要招惹師父的嗎?你躲什麼?”
“我沒有。”她是欲擒故縱,她就喜歡玩這種小把戲,要師父着情難自抑她親得死去活來才好,“是師父自己誤會了。”
觀塵也知道這是她的小把戲,可還是忍不住上鈎,從她的唇上親到了她的脖頸上,啞着嗓子道:“不能再繼續了,先去找客棧住下。”
“好。”她癱靠在他懷裡,小聲道,“師父親得我走不動了,師父要抱我走。”
觀塵隻得将她打橫抱起,又在她臉頰上親一下,輕聲訓斥:“以後不許在外面對師父這樣。”
“可我看師父也挺開心的。”她輕哼一聲,有些不服氣。
“罷了,師父說不過你,你總是怎樣都有理由。”
阿岫知道自己在胡攪蠻纏,也不氣惱,隻是小聲催促:“師父快走。”
觀塵彎了彎唇,抱着她往前走。
還未走出幾步,忽然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從橋上傳來。
“你不是說在這裡的嗎?人呢?”
“我是瞧見他們在買面具,可當時隻有我一個人,我哪裡敢貿然前行?隻能邊注意着邊來尋你們一起。”
“這街上這樣多戴面具,哪兒分得清哪個是哪個?你可看見他們買的面具時什麼樣的了嗎?”
“我聽聞那妖女修為深不可測,我怎敢靠近,隻能遠遠在後面跟着,依稀瞧見,似乎是一個白的和一個黑的。”
觀塵不動聲色往後了兩步,回到樹下,将結界又布上。
“會不會是打草驚蛇,他們已經跑了?”
“不會,那妖女修為那樣高,若真發現我了,應當來将我殺了才是,她跑什麼?”
“說不準。那日在破廟之中,他們不也沒有動手?”
“快别提破廟的事了,我一想起那日我沖進破廟中,撞見他們倆抱在一起,便忍不住犯嘔,那妖女可是從小就被他帶在身邊了!”
阿岫眼中的黑氣忍不住翻滾,手握成了拳頭。
觀塵垂眸,沖她搖了搖頭。
“師父……”她想動手,抿着唇和師父對視,可師父無動于衷,顯然還是不同意。
讨好沒用,她氣得别過臉去,可還不見人有反應,她更氣了,用力掙了掙,不讓他抱了。
“現在不是說些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将人找到。快将靈霧山長老給的探妖盤拿出來,探妖盤總不會看錯。”
“看……不對啊?探妖盤為何左右搖擺不定?”
“靈霧山的人說過,那妖女妖氣太濃,探妖盤轉得越快,就離那妖女越近……不好!難道那妖女就在這附近!快!快搜,先不要拔劍,不要吓到這附近的百姓。”
腳步聲散開,阿岫又拽拽師父的衣袖,小聲道:“師父還不要我動手,是要在這裡等死嗎?”
話音剛落,幾個白衣弟子拿着探妖盤尋到此處,哐一聲,劍出鞘,幾道銀白色的光将黑暗的角落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