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阿岫在小院抱了師父許久,才去和成安彙合。
臨出行前觀塵未再叮囑什麼,隻是将她額頭上的碎發稍稍整了整,便道:“去吧。”
她點點頭,踏上小船,跟着成安一起離去。
此次曆練,隻有她和成安兩人,她弄不明白為什麼,連去哪兒都不知道,但師父說什麼就是什麼,她隻能快去快回。
“師妹。”成安走過來,坐在她身旁,“我觀師妹臉上的惆怅少了許多,很是為你開心。”
“噢。”她不鹹不淡應一聲,“隻要和師父在一起,我就開心。我雖然不知道師父為何師父要我跟你一起,不過師父的話,我都會聽的。所以,你不必來盯着我,我不會闖禍。”
成安輕笑:“我并非怕師妹闖禍,隻是覺得此行本就隻有我和師妹兩人,若是再不說話,就太過寂寥了。”
“我不覺得寂寥,我喜歡一個人待着。”
“好,那我不說話了。”
阿岫稍稍側身,沒有再跟他争執,沒一會兒往後一倒,睡着了。
船上風大,成安悄聲給她蓋了一層薄毯,繼續在原地打坐。
黃昏時分,小船抵達一個小村落,成安喚醒阿岫,兩人一同朝船下去。
此處隻是郊外有幾個小妖,常常騷擾人間,問題并不大,成安獨自一人一日便能處理,但神君雖未明說,他也明了,顯然,此行他應該将這個任務交給阿岫。
“天晚了,我們在村子裡找地方借宿一夜,明日便去抓藥。”
“噢。”阿岫沒意見,反正師父說了聽成安的,她就什麼都不思考了,成安說什麼就是什麼,跟着成安一起去村民家借宿。
借宿的是個老奶奶家,還熱情地給他們拿了吃的,阿岫不感興趣,沒有接,也沒有說謝的話,隻有成安一直與人閑聊。
阿岫實在熬不住,早去休息了,直等着第二日早去解決問題。
她和成安起得都不早,與借宿的奶奶告完别後才啟程離開。許是昨夜下過雨,郊外的林子裡霧蒙蒙的,幾乎看不清路。
“莫怕。”成安警惕道。
“誰怕了?”阿岫瞥他一眼,走得快了一些,“不就是些霧嗎?有什麼好怕的?”
“诶!”成安沒來得及攔住,眨眼間人就不見了,他急忙呼喊,“師妹!師妹!”
沒有人回答,霧越來越濃了,他趕忙一劍揮開一些霧,快步追上前去。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從前邊的林子傳來,他立即追過去,瞥見一隻黃色的毛絨尾巴從林子蹿出去。
他毫不猶豫飛過去,一道劍氣将那隻黃鼠狼留下,瞬間擋住它的去路:“放了我師妹!”
“她是你師妹?是個修道之人?”黃鼠狼幻化成人形,沖他挑了挑眉,“修道之人,怨念為何這樣重?”
成安不欲與她糾纏,直接一劍劈過去。
黃鼠狼一閃,奸笑着跑遠:“我感覺,隻要吃了她,我就能徹底變成人了。”
“别跑!”成安快速追上,一路追至一處地洞,跟着也跳了下去。
瞬間,樹百隻小黃鼠狼圍過來,一頓氣體攻擊,成安穩了穩步伐,屏住呼吸,三招之類将所有的敵人解決,朝地洞深處追去。
投影外的觀塵松了口氣,又坐回原處,靜靜看着地洞裡的動靜。
成安順利找到黃鼠狼精的洞穴,劍鋒直指:“松開我師妹!”
阿岫早失去了意識,昏倒在黃鼠狼的窩裡,黃鼠狼正在她臉頰邊嗅嗅,用尖銳刺耳的聲音道:“臭道士,她現在已經是我的了,我勸你識相些。”
成安不再啰嗦,一劍刺去,趁機拉起昏睡的阿岫,将人攬在懷裡,繼續與黃鼠狼纏鬥。
兩人打得難分高下,你一劍我一招,受苦的是阿岫,好幾次被甩出去又被成安拉回來,她一下就醒了,醒後先聞到的卻是一股臭氣:“什麼東西,好臭!”
黃鼠狼惱羞成怒:“什麼!你居然敢說我臭!”
“誰說你了?”阿岫眯了眯眼,“哪兒來的大黃耗子,好醜。”
黃鼠狼氣得夠嗆:“可惡的道士,我現在就吃了你!”
阿岫立即抽出背後的木劍,往那鋒利的爪子上一擋,可她不敵,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師妹,當心!”成安上前拽她一把,将她護在身後,一劍刺穿黃鼠狼的心口。
黃鼠狼慘叫一聲,内丹破碎散發出光芒,已是回天乏術。
成安收起劍,轉身看向阿岫:“師妹,你沒事吧?”
“沒……”阿岫搖了搖頭,話還沒說完,那隻黃鼠狼突然蹿過來,在她腿上狠狠咬了一口,疼得她大叫起來,“啊啊啊啊!”
成安一驚,急忙又給黃鼠狼補了兩劍,讓它徹底咽了氣。
“疼死我了!死老鼠!”阿岫瘸着腿,跳着往外走。
成安急忙去扶她:“抱歉,是我大意了,沒想到她會突然跑過來。”
她瞪他一眼,别着臉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