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楓在聽清對方姓什麼的一瞬間便停了腳步,後面也沒聲了,不知道現在是不是在看自己。
最終祝楓回頭:“我住301。”
說罷她繼續跟着引導服務員,向自己房間走去。
鹿鳴望着祝楓離開的背影,轉頭笑眯眯看向前台:“姐姐告訴我了,那我能住在姐姐旁邊了嗎~?”
前台點點頭,麻利幫她開好了房間,接着說道:“鹿小姐,酒店經營不易,請勿在酒店内鬥毆哦,有什麼事情呼叫前台即可。”
女孩依舊乖巧點頭,墊着腳趴在前台上:“我住這裡的事情也不要告訴别人哦。”
“這是當然,我們會保護顧客的隐私。”
“太好了!謝謝你~”
身後的對話聲逐漸變小,祝楓收回注意,感覺自己進了一個密閉空間,門關上後有一瞬間的輕微失重感,幾秒之後,外界的聲音又湧了進來。
“祝小姐,到三樓了,請随我來。”
引導服務員柔聲道,“房間已将您的聲紋錄入,有事直接呼喚語音管家即可。對它說‘聯系前台’,我們也能及時響應為您服務。”
接着服務員帶着她摸索了一遍酒店房内構造,确認祝楓了解後便告别離開。
房間内安靜下來,祝楓自己再重新逛了逛,接着躺在軟乎乎的床上伸個懶腰。
好軟啊,和自己廉租房的不鏽鋼床有天壤之别……
不到半分鐘,祝楓就翻身直接坐起,不再貪戀這份柔軟。
這個酒店房間隔音非常好,祝楓進來時特地将門留了一條縫,就是為了聽外面的動靜。
而和她猜的一樣,對面的房間傳來刷開開門的聲音,那個姓鹿的小姑娘真跟過來了。
既然對方這麼窮追不舍,那就直接去問清楚她想幹什麼。
親自去見一個心狠手辣敢殺人的女孩,這不是沒讓祝楓猶豫過,但介于對方一直以來的禮貌(?)态度,還是讓她稍微放下了些心。
酒店方已經給過警告,看她回應的樣子不像敷衍。如果她想殺自己,應該早就動手了,不會一而再地給自己留言。
對方這行為更像是做了好事在邀功。
不過她想要什麼?
自己這種人有什麼可圖的,總不能圖自己的殘疾人資助基金吧——隻可惜後巷完全沒有這個福利政策。
這麼想着的祝楓走到對面,還沒等敲,酒店門就平滑地打開了,裡面傳來甜甜打招呼的聲音:“姐姐,直接進來就好~椅子在你右手邊哦。”
祝楓單手扶着牆,按記憶裡對房間布局的了解,找到椅子坐了下來。
門滑動着關上,祝楓神色不變,開門見山道:“那個收保護費的人是你殺的?”
“沒錯的姐姐!姐姐明明計劃得很周到,但為什麼不處理幹淨呢?”
她似乎真的在疑惑,而且很好心地開始提建議,“就算姐姐不想殺人,把舌頭割了當警告也好呢。光把下半身廢掉,按照男人那可憐巴巴的自尊心去判斷,他更有可能沖冠一怒為根複仇呀。”
割舌頭什麼的,這不是更激化了對方想要複仇的心嗎……
而且按照祝楓對那男人的性格判斷,斷根這事兒讓他比起說找人報複,更可能會選擇藏起這事兒——這可關乎他的自尊。
祝楓也懶得解釋太多,直接道:“我是良民,不想沾人命。”
“嗯~我猜也是!”
小女孩同樣不想在結束了的事情上多糾結,興緻勃勃開始自我介紹,“姐姐,我叫鹿鳴,悲鳴的鳴~”
“祝楓,不過我相信你已經知道了。”
祝楓點點眼睛上的系帶,讓上面出現自己的名字,“所以你來找我幹什麼,幫我解決了人,來要報酬的?”
“殺這種人怎麼還要報酬,太掉價了!”
她語氣有些委屈,聲音變得嘟嘟囔囔的,就像是和自己姐姐撒嬌的小妹妹一樣,“那家夥的命又不值錢。”
歎了口氣,無視她那衡量人命價值的危險說法,祝楓道:“那你總不會是來和我交朋友的吧。”
她這話隻是嘲諷性地随口一說,沒想到對方還真開開心心應了下來:“沒錯的楓姐姐!姐姐願意和我交朋友嗎!”
祝楓:“……”
怎麼有一種被變态盯上的感覺?
祝楓自認生活和涉黑組織毫無幹系,隻是偶爾從新聞聽聽他們的“宏偉壯業”,大緻了解哪些地方是對方的聚集地,好繞着走避免惹上麻煩。
在她的認知裡,後巷有幾個比較活躍的涉黑組織,食狼鹿是其中之一,名聲很大,不是最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