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協文說:“是,但那時候我也不知道怎麼了,你越平靜,我就越生氣。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想得到你什麼回應。”
玫瑰說:“我知道,你是想征服我,希望我向你服軟,接受你的掌控。我決定再去學下散打,等你回頭再發瘋時候用。”
方協文立刻笑出聲來:“誰說小初的脾氣像我,我看她活脫脫像你,骨子倔強得很。今天早晨她還說呢,我要是敢掌控她一點,她就讓我去北京六院看她。”頓了頓了又說,“我覺得對付我學散打絕對比學韓語有用,因為昨晚被你抽那一下感覺還挺爽的,以後生氣直接動手就行。”
玫瑰愕然:“你是變态嗎?”
“嗯,好像是有點。”他說完就把她橫着抱了起來,向沙發走去。客廳裡還滿滿堆着他那天買的花,一室馥郁芬芳。他的吻很快就綿密落在了她的鎖骨上。
黑色襯衣和金絲眼鏡讓他看着既禁欲又撩撥,惹得人心緒難甯。玫瑰的身體越來越軟,意識也開始渾濁不清,卻還不忘說道:“方協文你欺負人,我咖啡還沒喝呢。”
一不小心,就荒廢了半個上午的時光。看看表,也隻能先解決了午飯再去上班了,倆人也懶得做飯,直接點了外賣。等外賣的時間有點漫長,玫瑰連衣服都沒換,就窩在方協文懷裡在小沙發上睡着了。
倆人迷迷糊糊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門鈴終于響了起來。方協文扯了一條毯子蓋在玫瑰身上,自己則一邊系襯衫的扣子,一邊往門廊方向走。
可他一開門,整個人就愣在了原地,“媽,你怎麼來了?”
方媽上下嫌棄地打量了一下他身上充滿褶皺的襯衫,以及嘴角那個明顯的傷口,沒好氣道,“方大老闆,你不說你最近都在外地嗎怎麼跑這來了?我從昨天開始到現在給你打了多少電話,你怎麼一個都沒回?”
方協文手撐在門框上,聲音裡都是疲憊,“這兩天事多,沒來及回你。你在這等一下,我換件衣服,你有什麼話我們出去說。”
說完這句話,他就試圖關門,方母卻不以為然,一把拂開他的手臂,扯着嗓子開始喊:“黃家爸爸媽媽,你們在家嗎?你們北京人就這麼待客啊!客人來了連門都不讓進?這像話嗎?”
方協文立刻漲紅了臉,玫瑰家住的是清華的家屬樓,整棟樓十之七八都是幾十年的同事和朋友,大家都是斯文人,她這麼一喊,還不把鄰居們都喊來?
丢了嶽父嶽母的臉不說,以後又讓玫瑰和小初怎麼在這裡自處?
“媽,你到底想幹嘛?”方協文無法,隻能先将她拉進房間,又問:“你怎麼知道這地址的?”
方母似笑非笑地向屋内打量了一圈,啧啧說道:“這教授家也住這麼小的房子啊?那還不如我們呢不是?”然後她又笑着說道:“地址多少年前你那前嶽母給我的啊,還說讓我來家裡做客呢,我這不是一直沒機會來嘛,今天剛好有時間,就過來看看。”
兩人正說話間,玫瑰也從沙發上起了身走到了門廊處,本來還懵着的意識在看到方母的瞬間就清醒了過來,然後她就想起了她那天問何西是她侄子還是外甥。
所以不用說,她來這準沒什麼好事。
現在唯一慶幸的是,老人和孩子都不在家,所以随便她說什麼她也倒還好,她不想方協文難堪,還是禮貌地點了點頭,說了句:“阿姨。”
方協文周身的皮膚都變成了紅色,整個人看上去都快直接碳化了。見到玫瑰出來,他立刻說:“對不起啊,我穿下外套我們馬上走。”又囑咐他媽:“媽你别在這鬧,不然大家都很難看。”
方母笑:“我鬧什麼呀,我就是來做客的啊。”然後她輕蔑看了眼玫瑰淩亂的頭發和系錯了扣子的睡衣,“玫瑰,我怎麼說也是小初的奶奶吧,你也不請我到屋裡坐坐?想當初我在上海還照顧過你們呢。”
“媽!”方協文剛要說話,卻被玫瑰輕輕拉住了胳膊,今天剛好隻有他們兩個人在,有什麼事情就直接解決了得了。
“阿姨,您沙發上坐吧。”玫瑰挽了挽頭發,又将毯子和抱枕什麼的往一邊推了推,還順便用腳踢了踢地上亂七八糟的紙團,神色淡定自若的,甚至還囑咐了一下方協文,“你要不給阿姨倒杯水?”
反正事情已經這樣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方協文抿了抿唇,還是聽話地進廚房給他媽媽倒了杯水,放到了茶幾上。然後他就直接坐到了兩人中間,将玫瑰護在了身後。
客廳内現在都是花香和荷爾蒙的甜腥味,熏得人頭疼,玫瑰隻好起身去給窗戶開了個縫隙,讓冷空氣進來一些。
然後她就聽見背後的方協文問他媽媽:“媽,你來這到底有什麼事?”
方母說:“小雨呢,她怎麼兩天都沒到家裡來了?你小姨一家明天要來北京旅遊,我答應了他們的,要把新兒媳婦也帶去的。”
玫瑰的動作突然一頓。